梅瑰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詫異,尤其是卓秋歌和梅逸。
卓秋歌沒想到她會突然這樣說,毫無征兆的。而梅逸,則從頭到尾都沒聽梅瑰提過,她連跟他商量一下都沒有,就那么直接的說出來了,這讓他感覺有些郁悶。
“卓秋歌,我這不是跟你商量,是通知,通知你明白嗎?”梅瑰又加上一句。
“為何要回圳市?”卓秋歌問。
“為何?自然是以后要看著你啦!”梅瑰回答,“我已經(jīng)想好了,你喜歡做菜,那我們就回圳市開一間私房菜館,你負責做菜,我去給你做服務員,逸寶寶每天下班后都可以去那里吃飯,順便還能接我回家。而你,你以后再別想從我眼皮子底下溜走。你聽見了嗎?”
“但是,我,我尚有事要做!”卓秋歌弱弱地說。
“你能有什么事?”梅瑰怒目圓睜,呼的一下站了起來,“卓秋歌我告訴你,你以后別想離開我的視線,這次才離開多久就發(fā)生這么大的事,下次呢?你敢保證以后再不會發(fā)生類似的事嗎?
“卓秋歌你應該明白,我們都是普通的平頭小老百姓,我沒有那么崇高的理想和抱負,我唯一的愿望只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無論是在這里,還是軒轅王朝,你明白嗎?”
卓秋歌略抬眼偷看梅瑰,她紅著眼,一副像是隨時要發(fā)火,又像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梅逸伸手扯扯梅瑰的袖子,但梅瑰只動了動,就不再理他。
“卓秋歌我告訴你,你是我?guī)У竭@個世界來的,如果你現(xiàn)在還在軒轅王朝,或者我沒帶你來,我也不知道你的事,那么你想怎么樣我都不管,但你是我?guī)淼?,我理應為你的平安負責,難道你希望有一天我把你埋在這個世界嗎?”
在說最后一句話時,梅瑰幾乎是吼出來的,而她也終于沒忍住眼淚,轉身撲進梅逸的懷里大哭起來。
梅逸摟著梅瑰一邊輕聲安慰,一邊皺著眉頭思索對策,但他實在想不到什么好辦法來解決這件事,因此他拼命給卓秋歌使眼色,讓他想辦法。
“以后,再不會如此?!弊壳锔柙俅稳跞醯卣f,“我只是要跟阿,阿貝爾一起去利馬而已,他說下個月利馬有一個美食節(jié),我想,去看看。”
“利馬?那是什么地方?為什么聽著有點兒耳熟?”梅瑰抬起頭,傻傻地問。
“阿貝爾說是秘魯?shù)氖锥?,他說有各種美食,還能見到一千多個品種的土豆,我,我很想去看看?!弊壳锔栊⌒囊硪淼卣f著這件事,生怕再惹到梅瑰不高興。
“真的嗎?”梅瑰問,但不等卓秋歌回答,馬上又開始嚷嚷起來,“我不相信,除非阿貝爾親口跟我說?!?p> 阿貝爾接到電話很快就從酒店趕過來,然后證實了卓秋歌沒有撒謊,他們確實準備下個月去利馬參加美食節(jié)。阿貝爾甚至還立即從網(wǎng)上找到相關的宣傳頁給梅瑰看,梅瑰總算是相信了。
“但是離那個時候不是還有接近一個月的時間嗎?這段時間你就乖乖給我回到圳市呆著去,聽見了沒?”
“也不行,這段時間我要在此處釀酒,釀一種很美味的酒,這種酒只能在此處才可釀出?!弊壳锔枵f。
“什么酒?難道是‘朝上壹品’那個什么‘壹品’酒嗎?”左斌終于找到可以插話的地方,立即說出自己知道的事,“柯洋昨晚跟我說過,說他準備給吳華投資在這里開酒廠,批量生產(chǎn)這種酒。”
“批量怕是不行!”卓秋歌說,“吳老先生說,要釀此種酒,必須要用這山里的一眼泉水,但那眼泉水極其稀少,近些年還隱隱有干涸的跡象,這批量生產(chǎn)怕是很難?!?p> “這樣嗎?”左斌眨了眨眼,“這個簡單,只要取那眼泉水去做個水質(zhì)檢測,看看它里面含有什么礦物質(zhì),然后在普通的水里加上這些礦物質(zhì)不就行了?”
“這樣么,聽起來似乎倒是可行。”卓秋歌說。
“當然可行!”左斌立即說,“這事包在我身上,我來搞定它?!?p> 兩人就這樣旁若無人地討論著有關釀酒的事,倒是忘了身邊還有個還沒消氣的人。而梅瑰則瞪著眼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最后又嚷嚷起來。
“你們倆當我是透明的嗎?”
卓秋歌和左斌兩人同時一征,立即閉嘴。梅逸則再次對梅瑰搖搖頭,示意她不要發(fā)火。
“那我也不走了!”梅瑰一屁股坐下來,雙手環(huán)胸氣呼呼地說,“從今天開始,我一步都不離開你,直到你安全返回軒轅王朝為止?!?p> 卓秋歌頓住,左斌頓住,梅逸頓住,只有阿貝爾不明就里,看看這個看那個,訕笑著問軒轅王朝在哪兒?
梅逸給左斌使了個眼色,左斌立即會意,遂打著哈哈對阿貝爾說那是古人兄的老家,哈哈,就是老家,左斌一邊說著一邊拉阿貝爾出去。
卓秋歌看看梅瑰,再看看梅逸,后者對他搖搖頭,他輕舒一口氣,也跟著出去。
見他們都離開后,梅逸在梅瑰身后坐下,輕輕環(huán)住她,把下巴擱在她肩膀上。
“我吃醋了?!泵芬菡f,“你讓我強烈懷疑你對卓兄有所企圖。”
“我才沒有!”梅瑰立即嚷嚷起來,跟著打了個寒顫,轉身驚恐地看著梅逸,下一刻,她撲進了梅逸的懷里?!耙輰殞殞Σ黄?,我不是,不是……”
梅瑰說不下去了,又開始大哭起來,反倒弄得梅逸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拼命哄著她。
“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就是擔心卓秋歌會有生命危險,我不想,不想親手埋藏他……”梅瑰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拼命解釋自己之前的行為,就怕梅逸又誤會她。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泵芬葺p撫著梅瑰,拼命安慰著她。
好一會兒,梅瑰才停下來,但時不時還是會輕輕抽泣一下。
“你怎么這么愛哭?”梅逸輕輕地問。
“科學家說因為哭可以減輕痛苦,哭完人會輕松一些,哭哭更健康?!?p> 梅瑰說完又嚎啕大哭起來,梅逸一陣苦笑,這思維,簡直了。之后,他不得不又是好一陣哄。等到梅瑰徹底安靜下來后,梅逸這才開口說話。
“我知道你把卓兄當成家人一樣,擔心他的安危,又因為他跟隨我們一起來到這個世界,所以想對他的安全負責。
“但你有沒有想過,卓兄已經(jīng)是成年人,他有自己的思維和想法,你這樣過度的干涉他的生活,會讓他覺得失去自由的。
“況且,你該知道卓兄對你有意,如果你一直將他捆在身邊,你讓他如何放棄?
“卓兄本就是個喜愛飄泊、四處為家的浪人,這個世界雖不是他所熟知的軒轅王朝,但能找到讓他感興趣的人或事,對他或許也是一種安慰和寄托。
“在未能返回軒轅王朝前,能有一個寄托,對他來說比什么都重要,你該支持,而不是勸他放棄,畢竟他什么時候能返回,或者能不能返回,都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
“若他在旅途中能邂逅伴侶,不也更是一樁美事嗎?……”
梅逸一點兒一點兒的開解著梅瑰,把所有能想到的東西一一說出來。梅瑰終于豁然開朗,但想想剛剛任性的樣子,又覺得特別難堪,因此一直賴在梅逸懷里哼哼著。
“好了,我們該出去了,人家廚房的工作人員都來看好幾次了?!泵芬莨沃饭灞亲诱f。
梅瑰的臉一紅,把頭在梅逸的懷里埋得更深。
……
四周后!
在一片歡呼聲中,卓秋歌從酒壇里舀出一碗酒遞給孫道昱,孫道昱接過先是在鼻下輕嗅,之后淺嘗一點,最后大大的喝下一口。
“壹品酒,果然是記憶中的壹品酒!”孫道昱哈哈大笑著又喝下一大口。
卓秋歌又舀起一碗正準備遞給吳方圓時,卻被吳華推開。
“卓先生,您先請?!?p> 吳華說著接過卓秋歌手中的勺子,小心翼翼地舀起一碗恭敬地送到吳方圓眼前,吳方圓很欣慰,接過也是大大的一口。
“你們怎么還在喝酒?時辰到了,快走快走!”
說話的是柯洋,他急匆匆的從外邊走進來,眼中透露出來的盡是狂喜。
大家都笑著放下手中的酒碗,相互逗樂著走出大門。
古色古香的大門前早已聚集了為數(shù)不少的人群,一個個眼中都是羨慕之色,吳方圓和其他人就在這羨慕的眼神中走出大門,一字排開站在門前。
禮儀小姐端著托盤魚貫而行,在每一個人的身邊站定。大家從托盤上取下剪刀,對準各自眼前的彩帶,一片“咔嚓”聲后,掌聲雷動。
大門上高高掛著的招牌上蒙著的絨布隨即被取下,“朝上壹品”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出現(xiàn)在所有人眼前,寫著“傳統(tǒng)佳釀,五千年文化經(jīng)典”的條幅隨之落下。
各種恭喜的聲音不絕于耳,吳方圓感動的幾乎老淚縱橫,嘴里不停地說著謝謝,謝謝大家能來參加他兒子吳華酒廠的開業(yè)典禮。
依悅站在不遠處笑瞇瞇地看著在人群中穿梭的吳華和柯洋,不經(jīng)意間口袋里的手機傳來一陣強烈的震動,她低頭看看,瞬間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跟著便走向柯洋。
“有任務!”
依悅在柯洋耳邊輕輕地說,柯洋也跟著嚴肅起來,遂跟吳華打聲招呼,兩人隨即一起離開。
……
隔天,卓秋歌跟阿貝爾揮別吳家父子三人與孫道昱老先生,踏上了去往利馬的飛機。
這是卓秋歌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坐飛機,之前跟左斌一起總坐直升機,飛機還從未嘗試過,現(xiàn)在坐上來還有點兒心虛,主要是怕暈機。
“卓,你沒問題吧?”阿貝爾問。
“無妨!”卓秋歌答。
跟著便系好安全帶,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梅瑰的笑顏隨即在他腦海中出現(xiàn)。
“好想你!”
……
空中小姐甜美的聲音響起,提醒大家關閉手機,卓秋歌一驚,趕緊取出手機,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驟然響起,上面顯示兩個大字“梅瑰”。
……
……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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