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芯在束景嘴里聽到另一個“真相”,她低頭沉思幾秒,小聲念叨:“我哥說它的主人出國了,你告訴我它的主人受傷了在醫(yī)院,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傻,好糊弄?”
她把手放在圓圓的貓頭上,輕輕撓著,心里的失落感一浪高過一浪。
墨時玦感到她指尖冰涼,側(cè)過頭向束景“喵嗚”一聲:別把人給整郁悶了!
束景收到墨先生的警告,揉了揉眉心,走到她跟前,蹲下,“這只貓的主人深度昏迷,能不能醒來還是未知數(shù),你哥是擔心你顧慮時間太長,不愿意幫忙代養(yǎng),才會這么說?!?p> 葉初芯抬眸看看他,好歹也是上市公司總經(jīng)理,卻沒一點架子,她對他的好感多了一點,“我不排斥動物,他繞這么大一彎子讓我養(yǎng)這只貓,是多慮了?!?p> 葉昇的謊言起碼是處于善意的,她心情好了點。
束景點點頭,站了起來,“你能理解他就好。”
葉初芯對郁悶這東西拿得起放得快,就這么幾句寬慰的話,她已經(jīng)不生葉昇的氣了,而是又把注意力回到了這只胖貓身上,“既然貓是你朋友的,為什么你不幫他養(yǎng)?”
束景早有準備的應(yīng)道:“我最近住公司,不方便養(yǎng)?!?p> 追查鰩魚族王室成員失蹤的事沒有頭緒,他幾乎吃住在公司,這話也沒毛病。
葉初芯撇嘴,都是忙人,好像就她最有時間似的。
“呃,既然你是貓主人的朋友,我有事和你商量……這只貓能閹了它嗎?”
束景:……
姑娘,得饒貓?zhí)幥茵堌垺?p> 上官苒:……
一會兒救駕是削了寵物醫(yī)生呢,還是直接抱著BOSS跑?
葉初芯看著兩個人,心中一陣嘀咕:怎么他們的表情和葉昇一樣?
貓先生額頭上的“川”字若隱若現(xiàn):她還惦記這事?
屋內(nèi)一陣沉寂后,束景硬著頭皮出聲,“我看他挺老實的,不會去外面沾花惹草?!?p> 葉初芯不認同他的話,“那是你沒瞧見他看到棕色虎貓時的表情。小母貓在窗臺上搖搖尾巴,他就跟人家聊上了,你憑什么說他耐得住寂寞?!?p> 束景看了一眼上官苒……
上官助理尷尬的偏過頭,看向窗外。
這趟,她就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
“葉小姐,你要相信這只貓的自律性,從搭訕到被撩走是一個漫長的過程?!?p> 束景一直相信墨時玦剛正凌然,生活作風上更是嚴謹?shù)脹]話說。
直到現(xiàn)在,兩萬多歲了,他的老初吻還在,你說他是不是人!
而葉初芯給他一個假到極點的客套笑,“我哥也這么說,卻不敢保證?!?p> 束景看了一眼葉初芯腿上的大肉團。
他不怕?lián)D珪r玦的人品,但是一個大男人給一只貓做擔保人,太不正常了。
所以這胸脯,是絕對不能拍的。
“你為什么非要計較它在外面尋花問柳的事?”束景迅速找到問題的關(guān)鍵點。
趴在葉初芯腿上的墨時玦嘆息一聲,無力的把頭埋在粗短的雙爪間。
因為和自己的助理交流了幾句公事,結(jié)果這傻丫頭就計較了一天一夜。
不僅如此,還要閹了他……呵,心眼小得無話可說。
而葉初芯被束景這么一問,一時間不知道怎么答。
“我……我沒有計較,只是不太喜歡它去外面浪啊浪的,這是我的生活習慣,它既然在我家,就應(yīng)該尊重我的觀念,哪怕是有點保守。”
束景順應(yīng)的點頭,“應(yīng)該的,這是你家,一切由你做主。但是它那么可愛,你帶它去做手術(shù),萬一感染,你會后悔的?!?p> 束景感覺自己變成了狼族大叔,正在引導一只思維簡單的小白兔。
葉初芯本來就有些猶豫,聽到束景這么說,有些想放棄剛才的執(zhí)著了。
束景乘勝追擊的說道:“其實,我看你就是喜歡這只貓,怕他跟別的貓走了。相處十來天,人都會感情的。”
不能明顯的把她的行為總結(jié)為吃醋,束景這番表達極有心思。
墨時玦不會不懂束景的提醒,埋在兩爪間的貓頭沒動,但貓瞳瞇成了一條縫。
葉初芯低頭看著貓,還是沒說話。
束景又施攻心計,“再說,做那種手術(shù)多貴啊,貓主人又不會給你報銷,難道你要自己掏腰包?”
姑娘,不是我狠心提醒你,你一個月拿多少工資?
這句話十分有力的說到葉初芯的心坎里,本在猶豫的她,在束先生話音落下后,無比認同的小聲說道:“那就算了吧,等它的主人醒來,還給他一只完完整整的貓?!?p> 束景和上官苒同時松了一口氣。
上官苒隔空傳音抱怨束景:早說這句話能磨嘰到現(xiàn)在?”
束景不語,看著改變心意的姑娘,尋思著該找個借口離開了。
葉初芯伏下腦袋,在毛絨絨的貓耳間嗅了嗅,也許是經(jīng)常洗澡的原因,這只貓不僅很少掉毛,身上也沒有異味,甚至還有點香香的……
鼻尖傳來一陣奇癢,葉初芯皺了皺鼻頭還是沒能忍住,一個痛快的噴嚏才解決了她的問題。
只是貓先生的處境就不妙了。
忽覺得頭頂一陣清清涼涼的噴泉洋洋灑灑而來,雖他毛厚絨蓬,但也能感覺到那股子沖泄而下的氣流撲打在他圓圓的頭上。
氣流消散后,那一顆顆小水珠則不出所料的留在他的絨毛間……
束景和上官苒知道墨時玦有潔癖,葉初芯這突如其來的一噴嚏,讓兩人放下不久的心又提了起來:墨先生,要、炸、毛!
貓先生由趴的姿勢改成了坐,并用一雙充滿憂郁的眼睛看向舒坦了的葉初芯。
葉初芯也覺得剛才的噴嚏打得急了一些,如今這只大胖貓又用抱怨的小眼神看著自己……這貓真大,坐在腿上,貓臉和自己的臉能處在同一平行的位置。
要不,反正大家關(guān)系也不錯,就道個歉?
束景本想用隔空傳音勸慰墨時玦就當沐了個藥浴而已,放過人家小姑娘吧。
但,看到一點危險意識也沒有的葉初芯淺笑著捧住了毛茸茸的貓頭,他覺得自己此時出聲,說出來的都是屁話。
葉初芯眉彎眼笑的捧著圓圓的貓頭,大家距離也不遠,索性猝不及防的給它塞顆糖,再慢慢哄……
在貓先生詫異的怔愣中,在束景和上官苒的見證下,墨時玦又遭遇了一次始料不及的襲擊。
一個速度極快的閃吻,就那么無情的奪去他保守了兩萬多年的純潔……
墨時玦凌亂了,耳邊卻響起姑娘那甜甜脆脆的聲音:“對不起啊,摸摸毛,嚇不著……”
她并不覺得一個噴嚏里的水分里有多少細菌,她更在乎它是否受到驚嚇。
嗯,別樣的關(guān)懷簡直深入人心。
墨時玦有些坐不穩(wěn)了,藥性來的太猛烈,他壓上兩萬年的修為,和這股強烈的藥性做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