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易的印象中,碧瓊峰峰主葉若是個大美人,他也只見過兩次,一次是在入門的大典上,一次是在火燒靈酒窖之后。
碧瓊峰雖是洛天副峰之一,但名聲和實力一點也不輸給其他主峰。
沒別的,就是因為這里有一個巨大的靈酒窖,靈酒有輔助修煉之功效,對于低修為的弟子而言,有時候靈酒的效果比丹藥還要好。
比如你練劍怎么都練不到下一層,來一口碧瓊峰特產(chǎn):瓊花玉露酒,你指不定就能練成。
不是吹的,真有這樣的功效,酒能使人亢奮,靈酒能使人亢奮又冷靜。
修為沖關(guān)之時,臨陣對敵之時,明悟功法之時能得靈酒輔助將會是一大裨益。
所以碧瓊峰的名聲以及實力一度與其他七個主峰持平,若不是峰內(nèi)只有葉若一名主事長老的話,爭一爭主峰的位置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可比瓊峰的好日子在一年多前被成易親手終結(jié)了。
靈酒窖被燒,所有藏酒付之一炬,除了酒窖之外,釀酒的工坊以及其他相應的設(shè)備也都在那一晚隨著大火一同消失不見。
好在靈酒的配方保存在其他地方,否則葉若一生的心血都毀了。
按理說,靈酒窖這種藏有貴重珍惜物品的地方一個僅僅入靈三層的外門弟子成易是無論如何都不應該能出現(xiàn)在那種地方的。
可酒窖大火起的時候,眾碧瓊峰弟子沖入酒窖救火的時候只見到成易一人。
在事后執(zhí)法堂盤問之下,成易也承認了自己私入酒窖想要借住靈酒的功效來突破修為,最后不知怎么的引起了大火。
如此一來,火燒靈酒窖一事就蓋棺定論:
成易盜竊宗門財務引發(fā)火災負主要責任。
碧瓊峰弟子監(jiān)管不力也受到宗門責罰。
鑒于成易還是外門弟子,特許暫且免除宗門責罰,改判罰沒其弟子俸祿,以此場大火的實際損失扣除。
弟子成易在未償還完宗門債務之前,不得晉升內(nèi)門弟子,不得還俗下山,沒收一切宗門所賜之物,罰孤直峰思過。
當初在執(zhí)法堂上,執(zhí)法掌印說出的話還一字一句在成易心頭。
這件事一直再度遇到燕雨之前,成易乃至整個洛天宗所有人都沒覺得這是一場陰謀。
若不是伍子峰留下的訊息,成易壓根不會往這方面去想。
靈酒對修煉有大用,燒了酒窖和作坊是每個人都不愿看到的。
如果這個人的目的就是為了針對洛天宗,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成易記得當初能進到酒窖內(nèi)完全是個巧合。
酒窖外圍有陣法守護,還有碧瓊峰的巡視守衛(wèi)弟子。
他偷偷摸到酒窖門口竟然沒被一個人發(fā)現(xiàn),外加上當時他的陣法之道還未入門居然能破得了守護陣法,堪稱奇跡。
現(xiàn)在仔細一回想,這個奇跡,似乎不是巧合。
相通了這些,成易決定再次拜訪一趟碧瓊峰,他有種預感,兇手就在碧瓊峰的弟子中。
可真等他來到了碧瓊峰,一顆心又變得忐忑起來,目前所有的想法都是他的猜測,毫無佐證可以證明他的清白,內(nèi)心犯了錯的愧疚依然還是有的,特別是看著如今變得冷清的山門時.
“站住,擅闖山門,你可有師長之令?”一聲清喝,一個身穿內(nèi)門弟子服飾的女弟子持劍落在成易前面。
“擅闖?”成易有些發(fā)愣,問道:“我雖是外門弟子,來門內(nèi)山頭不算擅闖吧?”
“別人不算,唯獨你不行”女弟子臉色冷清的說道。
成易聽出她的意思,碧瓊峰這里,他成易是被封殺了。
“我來此別無他意,聽聞葉若師叔為火燒靈酒窖一事積勞成疾,不知現(xiàn)在如何了,我想給她老人家請安”
“哈哈哈哈!!”女弟子狂笑。
“你笑什么?”成易楞道。
“哼,滅火時你沒來,整理廢墟時你沒來,師傅病重時、山門重建時、新建酒坊時你沒來,現(xiàn)在卻來了,是看到酒坊準備建好打算再燒一次嗎?”
女弟子越說越氣,越說越快,最后面紅耳赤,仿佛要把胸中一腔憤怒在一瞬間向眼前的始作俑者發(fā)泄出出來。
自大火之后,成易一直以來都沒有關(guān)注碧瓊峰的消息,不是不想,是不敢,直到今天上門了才知道。
此時說什么都是多余的,他雙手作揖,拜了下去。
“是,成易有錯”
“哼,裝模作樣”女弟子冷哼一聲,撇過臉去,似乎不愿見他,不過臉色倒是好了不少。
“不知現(xiàn)在葉若師叔怎么樣了?”
“師傅半年前閉關(guān),現(xiàn)在還沒有出來”
“閉關(guān)?那酒坊的重建是由誰主持建造的?”
“當然是蕭昇師兄”
蕭昇師兄?
成易腦海里面浮現(xiàn)一個溫文爾雅又十分帥氣青年。
如果他沒記錯,蕭昇應該是碧瓊峰葉若師叔的親傳大弟子,一直主持著碧瓊峰的事物。
對于蕭昇這個人,在成易的印象中,他為人溫和善良,長得也十分帥氣,臉上始終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仿佛生氣二字不會出現(xiàn)在他的人生里面。
成易始終覺得一個人是要有七情六欲的,有七情六欲的人不會永遠都是一副和善的面孔,除非那個人將自己心底的陰暗面隱藏起來。
故而之前他對蕭昇的印象很好,心底卻不是很感冒,直到那場大火蕭昇第一個沖進來把他救下。
蕭昇身為葉若的大弟子,定能得到她的不少真?zhèn)?,由他主持重建酒坊確實能讓人放心不少。
或許將來不久之后碧瓊峰又能重振之前的輝煌。
“我能不能見一見蕭昇師兄?”成易請求道。
“師兄很忙,沒空見你”女弟子很不客氣的道。
“好吧,以后若有什么需要...”
“不需要,以后你不要再來碧瓊峰就是我們最大的愿望”
成易沒有多說什么,拜了一拜轉(zhuǎn)身下山。
本來這一趟是想要上山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出兇手的身份,結(jié)果碰了一鼻子灰。
也讓他了解了這一年半來一直忽略的責任,無論如何他都該為碧瓊峰做點什么。
這次調(diào)查案件就是個最好的機會。
但在下山之前他還要去找一下康福風,讓康福風幫調(diào)查葉若師叔,或許這會是本次事件的關(guān)鍵之處。
………
洛天宗,靈器峰。
成易來到康福風家的時候,他正在睡覺。
“多寶...多寶...”
他叫了幾聲,康福峰的呼嚕聲更大了。
成易笑了笑說道:“也好,乘著他睡著了找點值錢的東西帶走也不錯”
話音落下,呼嚕聲立刻停止,康福風坐了起來,臉色不好的說道:“你什么時候改行做賊了”
“你不是睡著了嗎?我說話也能聽得見?”
“找我什么事?”康福風揉著惺忪的睡眼說道。
“我要下山了”
康福風明悟道:“你早該這么做,怎么樣有沒有什么好的出路,來我家多寶閣吧,憑你找靈草的能力一定能當上個掌柜”
成易無語了,感情康福風以為他要脫離宗門,下山尋找別的出路。
“你想哪去了,我是要下山去做任務”
“任務?什么任務,你不還是外門弟子嗎?宗門怎么會給你派任務的?”
“這你就別管了,今天來找你是有件事想找你幫忙”
“不幫”康福風一口回絕。
“呃...”這個回答讓成易準備的一番話直接卡在了喉嚨里。
“我還沒說什么事”
“你別說,說了我可能又要上你的當,最好別說”
“我是那種人嗎?”
“是”
“……”
“行,既然你不愿幫忙,那我就去找吳柳煙,要是她問起來,我就說康福風覺得他家多寶閣比不上你家吳尚品讓我來找你的”
“放屁!!”康福風‘騰’的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誰說我家多寶閣比不上吳尚品的?”
成易兩手一攤,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意思是說:你自己看著辦。
康福風沒好氣的看向成易問道:“說吧,什么事?”
“我想讓你幫我調(diào)查一下碧瓊峰葉若師叔的信息”
“調(diào)查葉若師叔?你沒瘋吧?我怎么去調(diào)查?”
“所以才來找你,想要借用你家多寶閣來調(diào)查此事”
“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調(diào)查宗門長輩被發(fā)現(xiàn)了是要受罰的”
“是你不行還是你家多寶閣不行,據(jù)我所知,兩個月前吳柳煙已經(jīng)將葉若師叔的所有信息調(diào)查清楚交給了柳子昂”
“吳柳煙?她為什么要調(diào)查葉若師叔,為什么要將葉若師叔的信息交給柳子昂,等等...”康福風臉色變得嚴肅,問道:“你為什么也要調(diào)查葉若師叔?”
“我說是為救宗門于水火你信不信?”
“信”
成易楞了一下,忽然笑了,康小胖同學可真行,說謊不帶痕跡的。
“不管你真信也好假信也好,總之這件事我暫時不能告訴你”
“和你下山的事有關(guān)?”
“嗯”
“你下山要做什么?”
“找證據(jù)”
“找什么證據(jù)?”
“指認兇手的證據(jù)”
“什么兇手?”
“什么什么兇手?”
“你剛說了,下山找指認兇手的證據(jù)”
“我沒說”
“你說了”
成易:“……”
“總之,這件事對我非常重要,對宗門也非常重要,我答應你,只要把你事情辦成了回宗的時候我一定告訴你事情的真相”
“不,你先告訴我你要干什么我才能幫你”
“你幫我我就告訴你”
“你不告訴我我就不幫你”
“......”
成易一拍腦門搖頭道:“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難纏”
康福風毫不示弱道:“我以前也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扭扭捏捏”
“好吧,如果你能在七天把葉若師叔的資料給我,我就告訴你”
“七天?”
“嗯,如果不行我就只能去找吳柳煙了”
康福風思忖了片刻后道:“好,七天就七天”
“那到時候你要怎樣把資料給我?”
“你拿著這個去找多寶閣的掌柜,他會把資料給你的”
康福風從身上取下一塊寸大的金包玉徽章交給成易,徽章中間鏤空刻著一個篆體的‘多’字。
“這個是什么?”
“我的身份憑證”
“萬一我要去的地方?jīng)]有多寶閣怎么辦?”
“你放心,在周南地區(qū),凡是郡城以上的城市都有我多寶閣分店”
成易震驚了,張著口嘆道:“你家多寶閣那么牛逼?”
“哼,孤陋寡聞”
“行,山上的事情也辦得差不多該下山了,你要不要送我?”
“不送”
“......”
“求推薦,求收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