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若是您覺得不妥,我們可以雇傭鑒寶師的?!毙P說道。
“雇傭……什么樣的價位?”牧青有點好奇。
“有收百分之五,有收百分百之十,鑒寶師的級別就看他們的衣著,黃衣最次,然后是青衣、藍衣、紫衣、紅衣、金衣。”
“我們這里最高是青衣,價格是開到的物品收走百分之十二??腿讼胍囋噯??”
牧青也只是笑道在看看,隨后看見一個黃衣鑒寶師叫人搬來一塊露洞的礦石,一看就知道是早就切過了的,黃衣鑒寶師也不顧旁人譏諷的眼光,一刀刀切下去,最后就剩下一塊巴掌大的石料。
“這還能切出什么來啊?!?p> “可笑,學藝不精就來裝大象?!?p> 那人明顯沒有當回事,手里的刀還在不停動著,石料已經(jīng)如龍眼大小,在切也切不出什么來吧。
他嘴角露出笑容,再是一刀落下,石皮脫落,頓時有一股炫目的華光射出!
牧青大為驚異,走上前看,赤紅的光華溢出,如同火燒云般,一股濃郁的靈氣散發(fā)。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目光呆滯,這明顯挖出來了極其稀有的寶貝。
黃衣鑒寶師將寶貝小心翼翼捏在手指心,是一顆通紅的玉石,燦燦生輝。
“是赤玉,可惜太少了?!?p> “很稀有的赤玉,不過這么點能拿來干什么呢?!?p> 牧青走上去拱手道:“道友眼光真毒辣,竟然能從這塊廢料中發(fā)現(xiàn)珍寶?!?p> 眼前這個人也很年輕,相貌平平,基本上是看一眼都記不住的。
他謙虛笑道:“在下只是僥幸。”
牧青可不信,賭石的真正奧義就在于一個膽量,若是沒有敢膽賭博一把的勇氣,本領(lǐng)再大,處處小心謹慎,往往也會錯失珍寶。
“在下牧青,還請教道友……”
“在下李平道?!?p> 敢指大道為名,這個可不多見。
牧青倒是有種交好的意思:“李道友能否再挑一石,我也好親眼欣賞閣下的本領(lǐng)?!?p> “道友請?!崩钇降酪锨埃胱屇燎嚯S手挑選一塊石料來,他親手開啟。
這時,身后人群中傳來聲響。
“他好像是李家的……那個誰來著?”
“是不是,李家的三少爺……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我實在沒什么印象,只聽說李家有雙雄,至于三少爺,實在平庸,根本沒什么出奇之處。真不知道他何時當上的鑒定師?!?p> 牧青挑出來一塊形似玉兔的石料,李平道看了看,食指輕輕一點,竟然綻放金芒,就連石頭都渲染成金。
這時老忘跳了出來:“點石成金指!”
牧青:“什么?很厲害嗎?”
“我只知道,這是記載于石經(jīng)鑒里的一部絕學,石經(jīng)鑒,也是一部古經(jīng),只可惜我不會?!?p> 李平道連點了幾下,隨后,對著石料開刀,輕輕一刀就將玉兔石的眼珠挖下來,手指輕輕一搓,竟然里面又是一塊豆子大小的赤玉!
“道友運氣真好,這塊赤玉就是道友的了。”李平道大大方方的遞給他。
牧青詫異:“你不收雇傭價嗎?”
“就當交個朋友?!崩钇降烙幸环N一見如故的感覺,大方爽朗道。
牧青也不客氣,拉他請客,一來是結(jié)交,二是能從他口中打聽點東西。
二人要了間包廂飲酒,牧青也知道了他是朱雀宗附屬李家的子弟,相較于李平道的平庸,他的兩個表兄弟都在焚滅道修行。
牧青卻不覺得他平庸,只不過是不引人矚目。
“牧兄應該不是火焚洲的人吧?!崩钇降赖溃骸安灰`會,在火焚洲出生的人,大部分都是有火仙根,或者一身都是火氣。我觀牧兄雖然隱藏了修為,可體外金木之氣格外明顯。”
牧青道:“李兄眼光真準,我來火焚洲就是想尋找?guī)准饘傩缘撵`珍寶藥?!?p> “靈珍寶藥是不少,不知道牧兄想要什么品階的?”
“越高越好?!?p> 李平道抿了口酒,道:“我聽兄長講,焚滅道內(nèi)有一座塔,此塔直通地底,所有弟子都是依塔修煉。我想那座塔下應該鎮(zhèn)壓有強大的火脈?;鹈}一旦有了靈,極其兇悍,哪怕是嬰變境修士都畏懼?!?p> “焚滅道我恐怕是進不去啊?!?p> “肖家也有一座火壇,內(nèi)有火種。呵呵,其實吧,火焚洲的大部分宗門都是建立在火脈上的,品質(zhì)高的火脈早就被分瓜了。而火脈上恰恰最是容易誕生火屬性的靈物?!?p> 李平道悄悄地對他說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各宗門之所以要封印火山,是因為火山底下有生靈存在!”
“什么?”
“不瞞你說,我在挖礦的時候有幸見到過一頭火獸,他們并非妖類精怪,是天生地長的火靈所化,這些火靈獸大多群居,想必,火山底下一定有頭火獸王!”李平道悄咪咪的說道:“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往往重寶都會伴隨著強大的守護,同樣,有強大生靈的地方必然有重寶?!?p> “哦?!蹦燎嗍种高抵雷?,似笑非笑道:“李兄把這種事告訴在下,莫不是想邀請我一起去探寶?”
“探寶可不敢,先不說每一頭火靈獸都有筑臺以上修為,里面的火獸王更是具備嬰變境實力,那些宗派老祖都不一定有這個膽子?!崩钇降肋€是有自知之明的:“牧兄想要火屬性的靈珍異寶,火焚洲并不缺,在西北不遠處有座坊市交易街,我經(jīng)常過去,可以帶牧兄一起去碰碰運氣。應該過兩天就是坊市里的拍賣會了,進入拍賣會我有渠道?!?p> “好,我就多謝道友引薦了。”牧青先干上一杯,心里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
在和李平道暫時告辭后,牧青迅速聯(lián)系上云溪,將火山底下藏有火靈獸的消息告訴她。
“這個……我還從沒聽說過,你能確定他說的話屬實嗎?”云溪沉吟片刻,她沒見過火靈獸,但各宗門封印火山是因為火獸王,難道這些火獸王就沒想過打破封印嗎?
“半真半假吧,拍賣會你過去嗎?”牧青搖搖頭,李平道畢竟才剛剛認識,還不能值得全信。
李平道根本不會入他眼,他擔心的是他身后的李家會不會有輪海境修士。
“我這邊還有要事,就不過去了,你要是有危險,就捏碎我給你的玉符,我即刻就到。”云溪說道。
……
兩道虹光穿過山谷,路上李平道正在給牧青介紹坊市內(nèi)的情形,這條坊市正好建立在朱雀宗和天河宗的交界,因此坊市中魚龍混雜,并且極為混亂,時不時就能見到修士打殺。
正說著,牧青神色微動,立刻退后幾步,只見一道黯淡的劍光歪歪扭扭的從他身后密林中穿出,自牧青剛才所在之位一閃而過。
牧青大眼一瞧,把那劍光中的修士看的一清二楚,那人約莫四十多歲,修為是筑臺后境,他面色紫黑,呼吸急促,顯然是中了劇毒導致體內(nèi)靈力紊亂,致使飛劍控制不靈。
那劍光剛一飛過,立刻又有一道長虹射來,緊追不舍。
李平道仿佛對此事早就見慣了,不聞不問。
牧青臉上露出古怪之色,追擊那筑臺境修士之人,是一個筑臺初境的年輕修士,這人面白如玉,雙眼細長,一絲邪異之色在其臉上涌現(xiàn)。
“好師兄,你還能逃去哪里啊,還不如把師傅交給你的離火丹送給師弟,我還能讓你活得輕松點?!毙爱惽嗄曷曇絷幦岬馈?p> 前方的中年人,牙關(guān)緊咬,一語不發(fā),腳下飛劍歪歪扭扭,蹣跚前行。
離火丹三個字落入牧青耳里,心中一動,他聽云溪說過,離火丹在火焚洲很有名,能夠讓修煉火屬性功法或是火行仙根的筑臺修士突破三層瓶頸,若是他服下,能一下子從筑臺中境晉升筑臺后境。
但是,他人的因果,牧青一般不想?yún)⑴c,可恰恰逃命的中年人望見他們,心中一狠心,頭也不回的沙啞罵道:“呸!你們這一對奸夫淫婦做夢!我給誰也不會給你們!道友!接著!”
什么?
中年人竟然直接一拍儲物袋,將一個玉瓶丟給到了牧青手里。
邪異青年大罵一聲,是要中年人的命?還是要丹藥?下一秒他就做出了行動,上前攔下牧青,連忙抱拳彎腰,一改臉上邪異,換成樸實憨厚的神情,恭敬道:“道友誤會了,能否把瓶中丹藥給我,我愿意拿法寶來換取?!?p> 他不是傻子,看到對方有兩個筑臺境,而且牧青還是筑臺中境,雖然斗起來有點麻煩,但他不想耽誤了殺中年人。
牧青本就不想?yún)⒑?,直接將丹藥丟給青年,青年也是一愣,不敢相信對面有那么好?
李平道本想說些什么,那個可是離火丹啊。
“拿著一枚碎丹就想唬我?還有,密林里的道友,還是趕快出來吧,你們這演戲也太拙劣了些?!蹦燎嗬淅涞馈?p> 李平道明白了什么,手中已經(jīng)攥好了法器,雙眼充滿敵意的望著青年。
忽然從遠處傳來陣陣風雷之聲,一道黑色劍光疾馳而來,轉(zhuǎn)眼間就來到近處,劍光消散后,露出一個面色陰森的中年人,此人身形枯瘦,目光中透出一股無情之色。
牧青掃他一眼,此人是筑臺境巔峰,恐怕已經(jīng)是準海境修為。
中年人看都不看牧青一眼,對青年冷聲道:“就你這浮夸的演技,難怪被人看出來,好了,趕緊收拾了他們。”
李平道皺眉道:“這位道友,我們無冤無仇,為何要算計我們?”
黑衣中年人目光一轉(zhuǎn),投向李平道,筑臺初境的修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冷聲道:“小子,你可以死了!”說完,他腳下飛劍閃電一般射出,直指李平道胸口。
與此同時青年身子一躍,雙手連拍數(shù)次,頓時一股黑霧擴散開,化作一只巨大的鬼火骷髏,緊隨飛劍向牧青吞去。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不是我不愿意惹事,實在是他們······欺人太甚!
“死!”牧青眼神冰冷,無視兩人的法器,右手一指中年人,口中低喝。
中年人眼睛猛然間凸起,在這一瞬間,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元神被一股冰冷徹骨的力量擊中,沒有任何抵抗之力,剎那間崩潰一空,他目中恐懼之色剛一出現(xiàn),立刻破滅,身子軟了下來。一直到死,他都沒有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半空中的飛劍,剛飛出不到一半的距離,寄存在其上的中年人神識隨之破碎,飛劍上的黑芒立刻消散,從空中掉下。
牧青袖子一甩,一柄飛劍化作閃電,擊潰了青年的骷髏,下一秒,在青年驚恐的表情下,摘下他的人頭!
“李兄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牧青一折返,朝著身后原本中毒的中年人追去,原本打算兩面夾擊的中年人望見牧青竟然秒殺了他的師兄弟,早就逃之夭夭。
半空中,留下李平道一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