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為陽臟,腎為陰臟。常言道水火不濟,心腎不交。心火必須下降到腎,使腎水不寒,腎水必須上濟于心,使心火不亢,這樣一來水火相濟,陰陽平衡。
心之元神主神,腎之元神主志,修士的元神是五神的結(jié)合體,元神若是能修至臻境,即便是天雷地火,罡風(fēng)冽寒都無法消滅,甚至元神能做到不入輪回,那才是真正的超脫,即便肉身毀滅依然能夠重組肉體。
牧青的身后再度浮現(xiàn)出一道黑色的身影,黑衣黑發(fā)黑眼眸,深邃如淵,這便是他的水行分身。
分身的臉龐和現(xiàn)在戴著面具的凌楓是一模一樣,這讓牧青意想不到,居然連元神都能夠作假。要知道他臉皮是凌楓的,可元神并不是,一旦被人察覺出來就暴露了。
火行分身也回到身邊,若是不仔細分辨,還以為牧青長出來個三頭六臂。
“有了新的化身,就等同再多出一條命?!?p> 這時,牧青感應(yīng)到,外面又是一堆人堵門,還有是要來挑戰(zhàn)的。
在魔道,必須要囂張跋扈,不然他們只會認為你軟弱可欺。
牧青明白,殺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要在他們心中種下心理陰影,要讓他們一輩子都抬不了頭!
牧青早就不是那個心慈手軟的少年,他知道這些人必死,但他不反抗,是因為僅僅是反抗,無法讓上層得到認可。他需要立威,就要比他們更猖狂!更跋扈!這樣,地獄峰上的任何人都不會敢和他爭少主之位。
等等,自己為什么偏偏要去爭少主之位呢?
牧青頓覺豁然開朗,兩虎相爭,必有一亡,如果他現(xiàn)在展現(xiàn)的實力越強大,就必然會被他們二人忌憚,甚至引發(fā)他們兩人聯(lián)手。
想明白了的牧青走出洞府外,平淡的掃了一眼眾人。
“你終于出來了!給我死來!”
“且慢!”牧青淡淡的開口:“這位師兄,我得罪你了嗎?”
“還有,你們又是為什么要來看戲的?”牧青指著周圍所有人,道:“你們是為給人賣命,我不管,無論你們是田朔身邊的還是徐浩身邊的,仔細想一想,今天我因為得罪了他們二人,就要來找我麻煩,要是有一天你們雙方互相斗起來,田徐兩人會不會幫你找麻煩?”
“不會!我肯定不會,為什么?因為你們只是一群奴才,是他們身邊的一條狗就不敢反抗,與其來找我一個無名小輩的麻煩,還不如想一想怎么幫你們的主子贏得少主之位?!?p> “如果是徐浩繼任少主,那另一方的人可要想清楚了,你們覺得徐浩是個怎么樣的人,當你們背主求榮后徐浩會不會接受你們?我看不會,因為沒有人會喜歡兩面三刀的家伙當手下。同理,田朔若是做了少主,以他的個性也絕不會放過當時敵對他的任何人?!?p> 此刻,所有人都冷靜下來,仔細一想沒錯啊,他們干嘛非要浪費時間浪費精力去干一個不討好的事情。
歸根結(jié)底還是田朔和徐浩跟凌楓的恩怨,和他們有毛關(guān)系。
可還是有人道破:“你只不過是想挑撥離間罷了。”
“對!我就是在挑撥離間,但,這離間計還要我說嗎?你們只不過是今日利益相同罷了,假如你們殺了我,占了我的洞府,那么請問,這接下來的利益怎么分,緊接著你們肯定又要發(fā)動暴亂。今天能一起聯(lián)手,明天就還是敵人,這樣斗下去永無止境?!?p> “你到底想說什么?”有一個資歷老成的師兄說道。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們各為其主,那就應(yīng)該好好想一想怎么讓你們家的主子獲勝,占到最大的便宜,而不是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上斗爭,傷害的還是自己?!?p>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冷靜下來,徐浩和田朔都是筑臺境巔峰,在他們這些人中修為最高,本領(lǐng)最強,他們也只不過是為了生存各認其主罷了。
眼看少主還沒有從他們兩人當中選出,就是上層的態(tài)度,必然會有一方會滅亡,一人得道就可雞犬升天,相反一人墜落其他人也就萬劫不復(fù)。
牧青這是陽謀,正大光明的陽謀,他沒有刻意引導(dǎo),只是點破了此時的窘境,他們也都是在時局中身不由己。
仔細想來,與其犯著得罪他人這樣的雞毛蒜皮的小事,還不如自己拼命修煉,即便成不了少主,也要保證自己活下去。
“多虧凌兄指點,我等慚愧,告辭?!?p> 牧青攔下剛剛那個老資歷的師兄,問道:“稍等,我問一個問題。凌某好久沒有回宗門,他們二位既然斗了那么久都還沒結(jié)果,為什么沒有其他人成為這第三人,想爭奪少主的?”
那人已經(jīng)滿臉胡子,看樣子有點滄桑,道:“你以為誰不想,徐浩是血鴉老祖的記名弟子,田朔也是一位老祖的旁系子侄。其他弟子想要出頭,難噢?!?p> 牧青恍然大悟,沒想到上層爭名奪利居然那么激烈,拿那么多人當棋子。
“難道說,之所以這個樣子,是因為背后有老祖在調(diào)節(jié)?!蹦燎喽?,即使自己今天殺了徐浩和田朔,明天還會有個張浩王朔、李浩劉朔……
老祖的態(tài)度才是關(guān)鍵。
這樣一來,他心里就有打算了。
……
接下來幾日的確沒有人來騷擾牧青,但牧青也明白,如果他們兩個始終沒能分出勝負來,自己還是沒有安生日子。
經(jīng)過牧青詳細調(diào)查,徐浩是為了修煉不擇手段,他已經(jīng)強迫好些女弟子跟他雙修;田朔沒有道侶,但據(jù)聞此人有種癖好,最喜好拿活人煉藥。
牧青又查了一下其他六位少主的生平,讓他沒想到的是,天地峰的蘭月就好像是橫空出世,沒有任何底子。
“怪不得她會去縹緲宗當暗子,這個老家伙還真狠,把自家重孫女都丟去當內(nèi)奸?!蹦燎嘈南?,這可以是用來試探老祖底線的突破口。
不知從何時,宗門內(nèi)傳出一個流言,說是徐浩成為少主后,定要將天地峰的蘭月少主收做小妾。
還有的說,徐浩在某天醉酒發(fā)誓,定要將全宗女修都收做后宮,湊齊三千佳麗。
又有的說,徐浩有個癖好,喜好人妻,專門強奸別人家的老婆,還親口說:家花不如野花香。
傳聞越來越夸張,越來越不靠譜,甚至還有的說,某位女老祖將徐浩收做孌童,徐浩干的所有事情都是在這位老祖的默許下。
“你知道嗎,那年徐浩為了霸占一個姑娘,逼死了人家全家,卑劣行徑簡直令人發(fā)指……”
“這算什么,徐浩曾經(jīng)霸占了數(shù)萬美貌姑娘,只是為了一成私欲,簡直就是禽獸,禽獸之中的禽獸……”
“混賬王八蛋!”徐浩此時已經(jīng)暴怒到了極點,滿臉通紅,“砰”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直拍得那張紫檀木桌子嘩啦啦碎成齏粉。
“肯定是田朔做的好事!他故意散播謠言,想要擊倒我!”徐浩的胸口不斷起伏,只覺得眼前金星亂冒,心潮跌宕,好像隨時都可能暈過去一般!
須知人言可畏,哪怕是一句“徐浩今天強奸一個女人”,一傳十十傳百,其中再添油加醋一些,立馬就變得跟原意毫不相干。
現(xiàn)在謠言已經(jīng)夸張到,他甚至還和老祖有一腿!
沒有人覺得夸張,他們都只覺得好玩。徐浩是誰?他又不是少主,還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內(nèi)門弟子,干我什么事?我只想開心。
“哥!我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對勁?!毙礻柺撬牡艿?,也是他身邊的智囊:“如果真是田朔干的,那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就僅僅是看你出丑嗎?若是攻心之計,可謠言傳的也太莫名了,甚至把其他五個少主甚至老祖都牽扯進來,換做田朔那樣的人,他敢這么做嗎?”
“如果老祖他們有心,查到真是田朔頭上,謠言在內(nèi)的少主們肯定不會放過他,難道他就絲毫不懼?”徐陽的這話,讓徐浩陷入沉思。
“弟弟啊,這樣子下去,我只會淪為全宗的笑柄,就是那些手底下的人看見我后眼里還有半分敬畏?損了威信,這對我將來成為少主極其不利的?!?p> 徐陽沒忍住翻白眼,飯還沒吃到嘴里你就敢說是自己的嗎?他覺得這個哥哥真是蠢到家了,可上天偏偏給他一個好天賦,自己打小聰慧,可天資不足。
徐浩道:“先不管是不是田朔干的,總之想個辦法,不能讓謠言再擴大下去了?!?p> 徐陽煩躁的揉揉腦袋,謠言就像是一把火,火一旦燒毀了整片森林,要滅火就需要更大的傾盆大雨。
而此時的徐浩,已經(jīng)成為了宗門所有女修的公敵,甚至還有證人再次作證,那些被徐浩強行抓來采補的外門女弟子無一不義憤填膺。
“王八蛋!這個徐浩真是膽大包天!敢造老娘的謠言!”在洞府中修煉的蘭月差點走火入魔,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出去把徐浩碎尸萬段。
蘭月正要出門,就被老祖攔下來了。
“鎮(zhèn)定,忘了我原先告誡你的話了?”老祖絲毫不慌,反倒是看出來這次謠言風(fēng)波的目的。
徐浩和田朔背后都有人撐腰,這謠言看似是針對徐浩,可矛頭全都指向各位老祖。
如果老祖忍不住出面制止,就會再有一則謠言說少主之位早就是他們安排好的,會罵他們把少主當做什么了?讓其他想競爭的弟子們怎么辦?這樣一來,這個少主之位還有什么意義?這樣一來會激起公憤。誰都不競爭少主,秘境就沒法打開,老祖?zhèn)円矂e想進去獲得機緣。
如果老祖不出面解決,全都交于弟子們,那就說明今后弟子們爭奪少主之位,老祖絕不能插手,而且謠言會徹底毀了徐浩,這樣田朔就能很輕易的除掉徐浩,成為少主。
當然,一旦田朔成功,矛頭再轉(zhuǎn),說謠言就是他散發(fā)出來的,目的就是競爭少主之位不擇手段,再添油加醋一些他的人品、喜好、性格多方面謠言攻擊,這樣子,田朔也玩完了。
一箭三雕,無論是宗門、老祖、弟子,都無話可說。
此等心計,當真狠毒。
田朔身后的老祖,是和無涯老祖一個梯隊的,遙遠之所以攻擊徐浩,是在看血鴉老祖的意思。
無涯老祖唯有苦笑,這個,他還真不能拿凌楓怎么樣。
其實凌楓也沒做什么。
他只是順嘴說了一句:“徐浩又抓了個女修,難不成他還想要全宗女修都當他的后宮不成,這樣下去,恐怕就連老祖都不會放在眼里?!?p> 這句話不知道被誰聽了去,于是到處傳揚,更有甚者斷章取義,于是,就變成這個樣子。
牧青沒有推波助瀾,也沒有在背后操控輿論,他說的只是一句大實話加上點感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