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三炮也有些不耐煩,又找了只筆,直接在大字報代收規(guī)費下寫了兩個字,“半價?!?p> 這一下夠狠,此時外面已經(jīng)聚集了一小圈的生意人,這些生意人悄悄一商量,從里面走出一個面目憨厚之人。
這憨厚人一來就問,這攤子和天風洞有什么關(guān)系,能不能開出天風洞正式的收據(jù)。
還不等韓三炮回答,后面大門里傳來重重的咳嗽聲。
憨厚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后面那圈生意人已經(jīng)朝這邊焦急大喊,“回來,沙旱,快回來?!?p> 這些生意人受了一驚后,卻并沒有離開,依然聚集在天風洞門外。
天風洞的滯納金極高,這些生意人應(yīng)該是踩著點來交規(guī)費,今天是最后一天,不得不等在這里,等天風洞開門。
我就說這招不行嘛,阿衛(wèi)蹲得有些累,站起來,往后退了幾步,靠在旁邊一棵遮陰樹樹干上,位置很是不顯眼。
難道就這么灰溜溜走了,韓三炮回頭看看緊閉的大門,那一面平板的兩扇大門仿佛化成一張巨大的笑臉,不過是譏笑。
“阿衛(wèi),你過來”,一人計短,兩人計長,韓三炮向后招了招手,決定找人商量一下,眼下這里也只有阿衛(wèi)了。
“韓總,咱們要走嗎,這天風洞洞主鼠目寸光,嫉賢妒能,憑咱們兩的身手,到其他洞一亮身手,隨便也是個小隊長,要是洞主開明,說不定給咱們弄個副洞主頭銜,何必窩在這里,被街上看笑話?!卑⑿l(wèi)語重心長勸說。
“不走,阿衛(wèi),你跟我想想,怎么讓這些商人給我們交錢,要不我把規(guī)費降到一成,你看行不?”
阿衛(wèi)哭笑不得,“韓總,這不是錢的問題,咱們這草臺班子,沒信譽,人家是擔心咱們走了錢跑路,天風洞再找上門收錢,人家豈不是要交兩道錢?!?p> 原來是這樣,韓三炮恍然大悟,接著問,“那你說怎么辦才能收到這錢?!?p> 又來了,阿衛(wèi)胸口氣悶,“韓總,你要是不解氣,咱們就重新殺進天風洞,憑我們倆的身手,殺個七進八出,剛才出來時我聽他們議論了,那個大個子,我手下敗將,就是天風洞第一高手?!?p> “這個啊……”韓三炮陷入了沉思,這確實是個問題,既出了這口惡氣,又顯得不那么野蠻。
阿衛(wèi)小心翼翼觀察著韓三炮的表情,生怕韓三炮再想出比在人家門口擺攤更丟臉的事情。
天風洞大門內(nèi),幾只眼睛同時看著外面的攤子。
“你說他們不會惱羞成怒,重新打回來吧。”一名天風洞弟子憂心仲仲。
“怕什么,咱們有這么多人,一起上,他們兩個雙拳難敵四掌。”一名弟子一臉不屑。
“他們走了沒”,左袍讓王扶輪每隔十分鐘進來匯報外面情況。
這已經(jīng)不知是王扶輪第幾次進來了。
其實不用王扶輪回話,從王扶輪臉色看,左袍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果。
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啊,要是外面這兩人一直不走,堅持個幾天,難道天風洞一直不開門。
“洞主,我有個主意”,王扶輪武力上比不過洞內(nèi)其他人,一直揚長避短,體力不行腦力補,自認為智計超群。
左袍深深靠在椅背上,用腳一指王扶輪,示意王扶輪說話。
得了示意,王扶輪心頭一振,這可是自己第一次正式向洞主獻策。
清了清嗓子,王扶輪看看左右,其他人去去大門前看熱鬧,這里除了洞主和自己,再無外人。
“洞主,我想出一計,名叫驅(qū)虎吞狼,……”王扶輪正待展開長篇大論,闡述這驅(qū)虎吞狼的前因后果。
一件黑事物直撲王扶輪腦袋,王扶輪不察,手忙腳亂閃躲,“垮嚓”一下跌落在地。
這又是虎又是狼的,那自己天風洞成了什么,是狗嗎,左袍腳一抖,鞋子脫腳而出,直接擊中王扶輪頭部。
這腳功,無敵了,看自己一腳斃敵,左袍淤積的悶氣消去大半。
王扶輪小心翼翼撿起鞋子,放回左袍腳邊,緊緊盯著左袍另一只腳,倒退著往大殿外走去。
“等等,你說的那個驅(qū)虎吞狼,具體是什么意思?”不想左袍再度叫停了王扶輪。
這次王扶輪不再顯擺歷史典故,語速飛快,“洞主,咱們請捕快將這兩人趕走就是。”
咦,這倒是沒想到,雖然達溝城及整個南部,捕快力量都勢微,但到底是官府正規(guī)力量,這外面兩個愣子,敢來天風洞鬧事,就不信還敢和捕快對著干。
阿衛(wèi)的腿都站麻了,卻發(fā)現(xiàn)韓三炮一動也沒動,這定力,不愧是韓總。
韓三炮也是有點尷尬,主要是一直沒想出辦法,進退都丟臉,只能維持思索的樣子,以待變局。
“看,捕快來了”,圍觀人群響起議論聲,語氣中大多數(shù)是幸災(zāi)樂禍的感覺。
很快有了解內(nèi)情的人傳播著小道消息,這天風洞洞主和附近捕亭亭長可是結(jié)拜兄弟,這些捕快一定是天風洞洞主叫來的,這下這兩人有難了。
“不對啊,我怎么聽說地風洞,馬池洞洞長也都是拉馬亭亭長結(jié)拜兄弟?!?p> “豈止,豈止,我聽說拉馬山山主也是這位亭長的結(jié)拜兄弟?!?p> 路人都瞠目結(jié)舌,這位亭長到底有幾位結(jié)拜兄弟,而且怎么結(jié)拜起來大小不拘,一下和洞主結(jié)拜,一下又和洞主的上級山主結(jié)拜,難道不怕把輩份搞亂嗎。
“唉,你們這就是不知道,拉馬亭亭長苦啊,手下一共才十幾號人,管著拉馬山這么大一片地方,要不和這些山主洞主搞好關(guān)系,一天都混不下去?!?p> 很快五名穿著制服的捕快到了攤子面前。
這南部的捕快制服和北部雖然大體一樣,但也有小小不同,比如在北部,捕快制服左胸是一輪火紅的烈陽,而眼前這五位,左胸上卻是一枚白色的月亮印記。
“喂,這里不準擺攤,你們換個地方?!鳖I(lǐng)頭的捕快倒是很客氣。
“等等,我們打個電話?!表n三炮朝阿衛(wèi)示意。
這是要找人說情,呵呵,領(lǐng)頭的捕快不以為意。
來之前已經(jīng)打聽過了,這兩人只是仗著個人勇武,來天風洞門前鬧事,應(yīng)該沒什么背景。
洞府是最基層的組織,能來洞府前鬧事,就算有背景,又能有多大。
捕快們并不擔心,只是看笑話一樣看著阿衛(wèi)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