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三炮驚訝的目光中,穆余鉆入鼎內,躲在韓三炮的身子下方,還好鼎內的液體剛才已經潑出一部分,加了一個人,液體高度雖然上升,倒是沒有溢出來。
“為什么剛才外面出去的煙霧突然忽大忽小,你們在里面搞什么名堂?”基信進來后理也不理楊茂才等人,先是到了溫度儀旁邊觀察了一下最新的記錄,發(fā)現鼎內溫度還算穩(wěn)定,才轉過頭問楊茂才。
“大人,我覺得這木柴太粗,不好控制溫度,命他們把木柴砍細了再送過來,沒想到柴一細,煙霧就突然多了起來?!睏蠲乓膊碌交挪话闯R?guī)過來查看的原因,已經想好了一個理由,指著柴垛旁已經被砍細的幾根木柴解釋道。
基信也不知把柴砍細了會不會煙霧增大,不過此時大廳內的煙確實比往常過來時要大,不由朝楊茂才擺手道:“以后不要多事,木柴送進來什么樣就燒什么樣的。”
雖然楊茂才畫蛇添足,但畢竟也是好心,基信也不想多做責怪,竟然來了,就順便上去看看鼎內韓三炮現在的情況。
基信移動到梯子邊,就要順著梯子上去。身后的楊茂才卻手心全是汗水,眼睛不停往大門口看,心里計算著,萬一基信發(fā)現鼎內多了一個人,希望穆余能多接基信兩招,自己也好趁著穆余和基信交手的空檔從這里逃出去。
“這里是怎么回事”,基信腳剛踏上梯子,卻突然發(fā)現地上有幾團陰濕的痕跡,好像是水漬。
不對,這水漬上殘留的乳白色印記看,這分明是從鼎內潑出的液體,基信臉上神色陡然陰沉下來,目光像刀子一樣看著楊茂才。
還是被發(fā)現了,楊茂才想拔腿往外跑,然而腳上卻像生了根,一絲也不敢動彈,沒有人吸引火力,楊茂才知道自己絕對逃不出這個大廳。
“是大鼎里的韓三炮不老實,把水弄出來的?!睏蠲胖荒馨彦佂平o韓三炮。
“不對”,基信搖搖頭,韓三炮手腳都被鏈子鎖著,能動的范圍有限,絕對弄不出幾團這么大的水漬。
基信的眼色越加懷疑,要是楊茂才說加水時不小心傾倒了倒是更加合理,可是楊茂才偏偏要說是韓三炮把水弄出來的,這里面絕對有問題。
腳往梯子上一點,基信都懶得爬梯子,一個翻身已經站到大鼎邊沿上,居高臨下看著鼎內漂浮著的韓三炮。
“又是你?”因為心中已經有了懷疑,基信只是稍一檢查就把藏在韓三炮身下的穆余給拎了出來。
面對基信有如山岳的全方位力量,穆余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像一只小綿羊被乖乖提了下來。
楊茂才猶豫片刻,突然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口中向基信求饒。很明顯,逃是逃不掉的,要說穆余藏在這里,自己不知情也是拿基信當傻瓜,楊茂才思來想去,惟一的辦法就是爭取基信的原諒。
不過基信看都沒有看楊茂才一眼,這種小人物不值得基信浪費時間,倒是這個姓穆的道人,三番兩次過來,必有所圖,要問清楚才好。
“你過來找韓三炮做什么?”基信一把將穆余摔在地上,開口問道。
“你只有一次機會,你的回答決定你接下來的待遇?!辈坏饶掠嚅_口,基信陰惻惻補充道。
穆余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因為穆余對基信這種人也有所了解,并不靠靈物修煉,就算交待出圣心樹估計這基信興趣也不大,何況現在圣心樹也下落不明。
果然,基信對穆余所說的靈物只是一帶而過,并沒有特別留意,而是指著地上的水漬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就算穆余剛才藏時了鼎里,那鼎內的水面離鼎的頂部也還有一尺的距離,不可能溢出這么多,除非有個巨人舉著大鼎在使勁搖晃。
這事對穆余來說倒沒什么可以隱瞞的,張嘴就要實話實說。
“這道人剛才要救我離開,猛擊大鼎,想要將大鼎放倒,所以不少水濺了出來?!表n三炮哪里肯讓穆余將實情說出來,搶在穆余前面答道。
“他說的是真的?”等韓三炮說完,基信低頭看著穆余問道。
“這個”,穆余沉吟了一下,不知道韓三炮為什么說謊,不過這基信就是守這大鼎的,說救人肯定會得罪基信,萬萬不能承認,不過現在和韓三炮是聯盟,也不好完全反駁韓三炮。
“其實我也沒有想救人,就是看這大鼎很大,想試試自己掌力?!蹦掠嗲榧敝码S口說出一個理由。
“真的?”基信表情平靜程序性確認一下。
“真的?!蹦掠喟l(fā)現基信并沒有生氣,連忙點頭。
“那你可以去死了”,基信直接蹲了下來,一只手掐住了穆余的脖子。
楊茂才呆呆看著基信,也不知基信是怎么做到的,明明一只手只是掐在穆余后面脖子上,并沒掐住穆余的喉管,但穆余卻臉色漲紅,像是呼吸不過來的樣子。
“住手,我是穆余,黃半城的客人?!钡搅诉@時喉,穆余也只能艱難自曝身份,希望用黃半城來壓一壓這基信,為自己爭取一條活路。
可是基信第一眼就認出了穆余的本來面目,哪里會放手。
要是穆余是個完全的外人,基信還有可能放穆余一碼,正因為穆余是黃半城的客人,而這里楊茂才等人還配合瞞著自己,明顯是得了黃半城授意,讓基信更加決定要殺了穆余,給黃半城一個警告。
看著穆余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黑,最后沒了任何動靜,楊茂才面如死灰,接下來就該輪到自己了吧。
果然,基信手一松,穆余身子就像個破口袋一樣掉落到地上,接著基信目光在大廳內轉了一圈,停留在楊茂才身上。
“我是被黃老板逼的”,看基信一步步走向自己,楊茂才拿出了之前黃半城寫給自己的字條。剛才在基信掐死穆余的當口,楊茂才已經偽造了這么一張字條,原始字條已經被楊茂才撕掉了,楊茂才只能當場偽造一張。
“你當我是傻子嗎?”雖然剛才基信一直前對著楊茂才,但楊茂才的一舉一動可瞞不過基信,寫個假條子就想打發(fā)了自己,楊茂才不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