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十二月了,外面可謂天寒地凍,卻蓋不了她的一身熱情。
晚上五點的時候,方傾卿就去火鍋店開了個小包廂等著了,還發(fā)了個定位,順便告訴徐玄參不急。
沒一會徐玄參也到了,包廂門被打開,方傾卿一看是她心心念念的人,興奮地站了起來,待他落座,雙手把菜單遞了過去,徐玄參擺了擺手:“說是請你吃飯,你點就好了?!?p> 方傾卿不樂意了:“拜托,這是火鍋,當(dāng)然得涮自己喜歡吃的才有樂趣啊,這樣,咱兩一起點?!?p> 包廂不是很大,但是容納四五個人沒問題,中間擺著一張大理石的桌子,兩邊是雙人沙發(fā),方傾卿毫不客氣的坐到了徐玄參旁邊,明明沒有開空調(diào),徐玄參卻覺得出了層細(xì)汗,抬手不經(jīng)意的扶了扶額頭,微微偏頭看著方傾卿,兩人相隔不過咫尺,他甚至能看清楚方傾卿臉細(xì)小的絨毛,卷翹的睫毛隨著眨眼上下擺動,格外的可愛,時不時的撅起的嘴巴,似乎是在猶豫選什么菜。
徐玄參把目光移到菜單上,有點驚訝,差不多都是他喜歡吃的菜,鍋底都考慮到他選的鴛鴦鍋。
再往下看,他無語了,這哪是猶豫選什么菜,分明是猶豫選幾份,看著方傾卿兩份和三份之間猶豫不決,徐玄參淡淡的開口道:“點太多吃不掉?!?p> 因為離的很近,方傾卿只覺得徐玄參是在自己耳旁輕語,嗓音很溫柔,早早就端上來的鴛鴦鍋沸騰的香氣都遮不住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
這是她聞過的最香的洗衣液,香到她想要擁抱他,將自己深深的埋在他的懷里。
永遠(yuǎn)不撒手的那種!
菜上的很快,方傾卿一點也不矜持的吃了起來,還不停的招呼徐玄參吃。
吃了一會,她覺得時機(jī)差不多了,于是調(diào)整好呼吸,剛張嘴想要說的時候,一陣手機(jī)鈴聲讓她默默地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筷子的毛肚!
徐玄參小聲說了句抱歉便接起了電話:“活動定在下個星期五,流程我看了沒什么大問題,具體事宜等我回去再說。”
她看著對面的人掛了電話繼續(xù)涮菜,還是沒忍住,問:“什么活動???”
徐玄參倒是沒什么在意的:“導(dǎo)員說我們中藥系比較冷清,說是開展一個演講活動?!?p> “你會上臺演講嗎?”
“會?!?p> “我能去看你演講嗎?”
徐玄參看向方傾卿,撲朔著大眼睛很是期待的看著自己,被火鍋熱氣熏著有點泛紅的臉頰和睫毛上若有若無的霧氣,因為一直在吃辣而通紅的嘴唇,笑起來兩個酒窩顯得她稚氣未脫,他突然的覺得有些口渴,伸手端了杯水潤了潤嗓子,開口說:“不能?!?p> 方傾卿右手在紅鍋里夾起兩串牛肉卷蘸了蘸醬料,左手拿起一個生菜包住牛肉卷,一口就吃進(jìn)了嘴巴里,許是醬料蘸的多了,紅油似的醬料從嘴角流了出來,在聽到徐玄參的回答之后,愣住了片刻,又手忙腳亂的抽了兩張餐巾紙擦了擦,弱弱的說了一句:“好吧”,轉(zhuǎn)身繼續(xù)涮肉卷。
徐玄參又覺得有些無奈與煩躁,無奈是頭一次見到和男生出去吃飯這么不注意形象的女生,他卻覺得有點可愛。
煩躁是在他不同意她來參加演講之后,對方并沒有繼續(xù)追問,其實他心里清楚,哪怕最后再多問一句,他就會同意。
但是方傾卿沒有,好似剛才詢問他只是一時興起,到有點不像她的風(fēng)格了,早知道自己剛才就同意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只是一想到要是方傾卿會去,就對那天的演講充滿了期待!
他借口去洗手間出去了,隔了一會又回來說:“你付過錢了?”
方傾卿乖巧的點了點頭:“嗯,說好了我請你吃飯的。”
“什么時候?”
“一開始我就說了請你吃飯啊,不過…”,方傾卿狡黠的笑著。
“不過什么?”
“不過,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就給我一張演講的門票吧,這樣就算兩清啦?!?p> 徐玄參舔了舔內(nèi)槽牙,卻笑了,他就知道這小姑娘不會善罷甘休,原來在這等著他呢,于是他順著方傾卿的話說:“好,到時候我會給你票,看完演講之后,咱們就兩清了?!?p> “一言為定?!?p> 呵,兩清?她要是那么好說話就不是方傾卿了。
兩人都不知道對方心里打的如意算盤,愉快的道別之后,方傾卿拐了個彎又回到剛才的火鍋店。
前臺一個成熟的女人走上前來,恭敬地喊了聲:“小老板”
方傾卿:“剛才和我一起的那個男生看到了嗎,下一次他要是過來別收錢,哦,慢著,不收錢會不會顯得很刻意,那就八折?!?p> 女人:“好的。”
“等等,八折是不是太少了,五折吧?!?p> 女人抽搐著嘴角:“好的”
方傾卿想了想又說:“算了,你看著收吧?!?p> 女人快要被折磨瘋了:“好,不知道那位男生是…?”
“老板娘!”
出租車上的徐玄參莫名的打了個冷顫,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冬天,要來了!
方傾卿又從店里叫了五份龍蝦面和一大份陽澄湖大閘蟹,送到寢室,如愿的得到了室友們的擁抱與歡呼。
江靜安邊吃邊哼唧:“嗯嗯嗯嗯嗯嗯…”
“咽下去再說?!?p> “我說,人的七情六欲中,屬食欲最為兇殘。”
“所以這就是你吃像慘不忍睹的理由嗎?”
“傾卿,這么大方,難不成是告白成功了?”梅思純問。
方傾卿揚起的嘴角凝固了,艸!居然忘了告白,難怪一路上總感覺少了什么事。
看著她呆立在旁邊,江靜安幸災(zāi)樂禍的說道:“不是吧,這是被拒絕了還是,你該不會是忘了吧!”
“有問題?”
“我們是沒問題,又不是我們追?!毙覟?zāi)樂禍怎么能少的了程遙呢。
也不是說她們關(guān)系不好,只是程遙就是看不慣方傾卿,都已經(jīng)過了大一一年了,方傾卿都不知道為什么,或許,有些人就是磁場相沖吧。
方傾卿本想打個電話的,但是又想到下個星期還會去看徐玄參演講,到時候再說也不遲,慢悠悠的說:“沒事,不急?!?p> 想到徐玄參,她的一顆心都像找到了歸屬似的,格外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