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怎么是你?”
送外賣的是李津南。
李津南也很驚訝,沒想到是江靜安訂的外賣,大大方方的打招呼解釋道:“元旦沒事,想著兼職,沒想到這么巧啊。”
他看了看手上外賣單的信息,又問:“你的外賣是意面和披薩,是吧。”
江靜安有點不好意思,連忙說:“是我的,那啥,跟室友一起吃的,呵呵呵?!?p> 室友?可是明明今天……
他想逗著玩玩:“你還有室友在寢室?”
江靜安心虛得慌,頭點的更厲害了,說:“嗯嗯,傾卿在寢室陪我呢?!?p> “可是我今天看到方傾卿和他男朋友離校了。”
“哦哦,我說岔了,是思純。”
“林嘉木昨晚在寢室說今天和梅思純約會啊?!绷旨文竞屠罱蚰鲜鞘矣?,所以他知道這些事情一點也不奇怪。
江靜安尷尬的說:“這樣啊,其實是程遙啦。”
李津南實在不想為難她了,一次性全說了:“今天早上去兼職的路上看到了程遙和董文茵,一個去兼職,董文茵聽她說好像有什么活動。你也別想說喻天了,喻天前天曠課出去旅游的時候就跟我打過招呼了,下個星期二才能回來?!?p> 江靜安低下頭,她認慫:“好吧,我一個人吃的?!?p> 李津南難得笑的這么開朗,也沒有繼續(xù)調(diào)侃她,走到電動車后面的箱子旁,從里面拿出熱氣騰騰的意面和披薩遞給她,轉(zhuǎn)身騎上了電動車,準備送下一單。
江靜安喊住了他,把外賣放在地上,走過去,將手上的手套脫下來遞給他,這手套是她專門買來打游戲玩手機的,前三個手指可以觸屏。
“手套你帶上,騎車不戴手套,手會受不住的,要是生了凍瘡就不好了。”
李津南小愣了一會,伸手接過了手套,道了謝,看著江靜安擺了擺手,拿起地上的外賣就往寢室樓里狂奔。
他低頭看了看手里的針織手套,不是很厚,應(yīng)該是江靜安一直都戴在手上的緣故,已經(jīng)沾上了她的體溫,所以一戴在手上,就感覺到一股暖流包裹著他的雙手,向心底蔓延。
第一醫(yī)院。
徐玄參剛到急診室,他小姑就打電話說手術(shù)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在住院部讓他趕緊過去。
到了病房門口,發(fā)現(xiàn)一大家子都在,他的父母,二叔二嬸,還有小姑。
他父親徐旌德母親孫氏在看到他到來之后,黑著一張臉,他都不屑看他們那令人厭惡的臉,因為當年發(fā)生的事情,徐玄參父母覺得他心性太狠,差點和他斷絕了關(guān)系,如今親情淡薄令人唏噓。
如果不是爺爺對他真心的好,而他又是徐家唯一的孫子,今天他是不會來的。
徐家只有徐旌德和孫氏孕有一子,徐玄參二叔徐旌智和二嬸王氏結(jié)婚多年,一直未孕,據(jù)說是他二叔身子的問題,中藥調(diào)養(yǎng)了這么些年也不見好,徐玄參還有個小姑徐旌善,年方三十一,至今未婚,他小姑二十七八歲的時候,徐老爺子興致來了還催上一催,后來干脆放棄了。
徐旌善走到他跟前,說:“你爺爺醒了,只說見你,你快進去看看吧?!?p> 徐玄參點了點頭,推門進了病房,床上躺著的老人看到他進來,一雙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古板的臉露出和藹的笑容,整個人變得精神了許多。
他溫順的走上前去,坐在床頭的椅子上,全然不似對待父母那般的冷冽,語氣溫和的問:“爺爺,身體怎么樣啊,醫(yī)生怎么說?”
徐老爺子報喜不報憂的說:“醫(yī)生說沒什么大礙?!庇珠_玩笑的打岔:“要不是這一次來醫(yī)院走這一遭,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到我大孫子呢。”
徐玄參面露慚愧:“爺爺,對不起,是我不孝?!?p> 徐老爺子語重心長的勸說道:“這哪能怪你,當年的事情你也是受害者,可惜當年我人不在國內(nèi),一大家子什么事情都瞞著我,打官司敗訴了才來告訴我。”
徐玄參沉默不語,老爺子為了緩和氣氛,說:“前段時間聽老金說你處了個對象?什么時候把我孫媳婦帶回來給我看看啊?”
一提到方傾卿,徐玄參便來了精神,眼睛里盛不下的柔情,可是他不想把小丫頭帶回那個烏煙瘴氣的家,不想他的姑娘面對那樣的父母。
徐老爺子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孫子露出這樣的表情了,看來當真是愛極了那個姑娘。
看著他面露為難,徐老爺子說:“不要擔心,你爸媽那邊……”
徐玄參瞬間暴怒,臉色陰沉,面上掩不住的陰翳,眼神兇狠,憤恨的說:“我哪來的爸媽?爺爺你忘了,當年他們就已經(jīng)不要我了?!?p> 徐老爺子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罷了,隨你吧。”隨即握著他的手,輕拍了拍,“玄參啊,爺爺?shù)墓詫O,爺爺一定給你打理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