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福遠和金福厚、金福達的老家在GD省。
金月回國后第五天，GD省一家知名報刊就在醒目位置登出了一則尋親啟示。
尋親啟示
在山西參加過抗日戰(zhàn)爭的GD省人氏金福厚、金福達老前輩，你們的戰(zhàn)友金福遠前輩的后人傾情尋找你們兩位同鄉(xiāng)、陳飛團長以及熟識的戰(zhàn)友們。如你們看到本尋親啟示，或者有知情的戰(zhàn)友親朋看到本尋親啟示，都敬請聯(lián)系。熱切盼望您的來電聯(lián)系！
聯(lián)系人：金先生
聯(lián)系電話：***********。
本啟示即日起生效，為期一個月。
“月月，你這個主意真不錯。我的手機都快被打爆了?！?p> “那是不是說，你得到什么線索了？”
“打電話的人是不少。可是，明確的線索還沒有?！?p> 金月有點失望地跌坐在沙發(fā)上。
“你猜，尋親啟示已經登出去三天了，怎么還沒有線索啊？打來電話的是些什么人呢？”
金明沉思半晌。
“原因可能很多。咱們要找的是像爺爺一樣年齡的老人。如果老人們都健在卻沒有聯(lián)系上，大概是因為他們上了年紀，信息不那么靈通了，或者年紀大了視力不佳，錯過了尋親啟示。如果兩位老人已不在人世，陳飛團長也一樣不在人世，當然就更不會有人聯(lián)系了。至于打進電話的人么，多數(shù)是一些熱心人和深受尋親啟示感動的人，他們打電話來是為了鼓勵我，告訴我要堅持，相信一定會找到金福厚和金福達老人、陳飛團長和其他戰(zhàn)友。”
“對呀！即使老人家健在也眼睛耳朵不大靈通了。何況像爺爺一樣高齡的人，很可能已離開人世了。不過，老人家就算信息不靈通，就算已不幸離開人世，總該會有后代親人和咱們聯(lián)系啊?！苯鹪逻@才意識到自己的妙計實行起來也是困難重重，卻并不甘心。
“至于老人們的后代親屬，情況就更復雜了。咱們根本不清楚生活和戰(zhàn)斗在烽火連天的歲月里，他們的親人能不能保有平安？老人們有沒有自己的小家庭也不明了。畢竟那時的中國外憂內患，水深火熱，生存不易。就算有后代親人，除了子女，別人怕是都記不住老人的名字。在中國的習俗里，人們可不習慣直呼其名。老人們的子女現(xiàn)在又是什么樣的情形也是未知。他們會不會也像咱們一樣遠在海外？要是遠在海外，聯(lián)系不上也太正常了?！?p> 金月神情沮喪，越聽越覺得希望渺茫?！澳侵缓迷倌托牡纫坏?。不過，哥哥，要是一個月時間到了，還是沒有聯(lián)系上。那可怎么辦？”
金明也一臉的悵惘。“果真如此的話，那咱們就替爺爺北上雁門關吧。”
金月一時無計可施，也只能這樣了。
連日來，金月焦急地等待著爺爺?shù)睦蠎?zhàn)友們的消息，竟無法安心繼續(xù)看爺爺?shù)幕貞涗洝?p> 為了安撫妹妹的情緒，金明特意陪著金月在風情旖旎的上海四處賞玩。
上海已迎來又一個春天，從天氣到街景樣樣令人醉心和傾倒。
初次見識到上海作為東方大都會炫目的風采，金月時時為之震驚。
兄妹倆一起在黃浦江畔久久佇立。身旁來來往往的，各種膚色、說著各國語言的行人川流不息，熱鬧喧囂中分外和平安寧。江風吹拂著金月飄逸的長發(fā)，她的心仿佛也隨風緩緩飄蕩，盡情感受著海上東方風來的況味。
夜幕降臨，兄妹二人登上地標性建筑，上海東方明珠塔。海上明月高懸俯瞰大地，腳下流動著無邊星火光影，古老和現(xiàn)代交融在眼前美輪美奐的夜色里。站在高聳的塔上，望著眼前流動的畫面，一種時空錯亂感強烈地襲來。金月似乎已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上海和波市，兩地都有自己的家，金月也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更喜歡哪里？抑或是一樣喜歡。
金明像是讀懂了妹妹此刻的心境。
“月月，體會到我的心情了吧？此心安處是吾家。真的，回國后有種莫名的安寧踏實感。”
金月欣然默默點頭。
“你可能不知道，月月，這種感覺早在我回國之前，爺爺就告訴過我了。他說我會享受這種感覺的，家的感覺，溫暖的懷抱。”
“所以，你就是奔著這種感覺來的。爺爺他老人家可真是未卜先知啊。他知道你需要什么?？上?，我聽不到爺爺?shù)慕陶d了。好在，我還有你。”提起爺爺，金月又感到深深的遺憾。
“聽你的口氣，你有點小失落噢。不要有失落感嘛。你說得對！爺爺已經把他的這些思想傳給了我。有我在，你可以放心?！苯鹈飨袷强吹搅嗣妹媒鹪碌男睦?。“累了吧？我?guī)阍谕饷娉燥埌?？?p> 金月?lián)u著頭?！安?，我要回家。回家里自己做飯吃。”
“好，咱們回家。咱們在中國有家?！苯鹈魍纯斓卮饝?。
不時會接到有人打進來的電話，只是仍然沒有什么收獲。
金明金月兄妹正在廚房一起笨手笨腳地做著飯，又有一個電話打進來。
“什么？您是陳飛團長的警衛(wèi)員李傳。您認識金福遠連長。太好了，接到您的電話真是太榮幸了，太高興了?！彪娫捓锢先说穆曇艉榱?，金明的語氣十分欣喜和激動。
金月放下手里的活計，沖到客廳里來，緊湊在金明跟前，也想聽聽電話里對方的聲音。
“好好好！太好了。就這樣，謝謝您！到了我聯(lián)系您！”
掛斷電話，金明興奮地道：“聽到了嗎？月月，有消息啦！”
“我聽見好像是陳飛團長的消息?？墒?，金福厚和金福達前輩的消息呢？”金月反問。
“沒想到歪打正著，真是太巧了?！苯鹈鞲吲d地不停地搓著手。“老人約咱們見面細談?！?p> “什么時候？到什么地方？”
“明天！”
金明一臉喜氣，卻神神秘秘不肯再多言。
次日一早，金明開車帶著妹妹金月出發(fā)了。
車一路飛奔駛出了上海。
沉浸在上海街景中的金月突然醒過來似的?！案绺纾蹅冞@是要去哪里？”
“去見陳飛團長的警衛(wèi)員李傳前輩??！”
“難道不是在上海見嗎？”
“不是在上海。你只管看看初春的大好河山吧，待會兒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p> 金月不再問了，真的只顧癡迷地望著車窗外飛掠而過的江南美景。
時間不長，路標顯示駛入杭州管轄區(qū)。
“難道咱們要去杭州？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我就要見到西湖啦？”金月驚呼。
金明燦然而笑。
“所以，我說太巧了。我原本就打算，如果還沒有消息，今天就陪你來杭州看西湖的?！?p> “難怪你一臉神秘，什么也不肯說。原來是為了給我一個驚喜！”金月喜滋滋地道。
金明笑而不語，繼續(xù)專心開車。
“我記得在我知道到的消息里，中國以前可是有名的自行車王國。現(xiàn)在看來中國已經是一個車輪上的國家了。說實話，我沒有想到我回來后的生活會如此的便利快捷舒適，沒有想到交通道路這么寬敞發(fā)達，也沒有想到人們的風貌這樣清新亮麗可親。原本還想著上海是國際大都市，發(fā)達繁華是應該的。沒想到出了上海，道路還這樣快捷現(xiàn)代。思來想去，我覺得爺爺為你做這樣的前程安排是太有遠見了?！苯鹪乱贿呚澙返乜粗纤l(xiāng)迷人的風姿，一邊感慨。
“你這么說就真的是太落伍了。中國的水陸空交通早就今非昔比了，便捷度在世界上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鐵更是世界上里程最長，覆蓋面最廣的國家?！苯鹈鞯恼Z氣里不無驕傲?！傲硗猓乙惨庾R到了，爺爺眼光獨到。爺爺年青時才情出眾，年老時更是足智多謀，把我們都吸引回國了。我猜這也許是爺爺?shù)牧硪恢匦脑?。?p> “爺爺?shù)牧硪恢匦脑?？?p> “對，爺爺?shù)牧硪恢匦脑?。爺爺很不簡單，別看上了年紀以后外出的時間少了，他卻一點也沒有放松關注世界和中國的變化。爺爺一直熱切地關注著中國。所以，他才鼓勵我回國發(fā)展?！苯鹈鞯恼Z氣越發(fā)堅定了。
杭州是一座江南水鄉(xiāng)湖泊花園城市。金月只覺得自己的眼睛不夠用了。怎么看也看不完看不夠匆匆飛逝的天堂風光。
“這就是西湖吧！”車到近旁，金月本能地認出了美麗的西湖?！肮粷鈯y淡抹總相宜?！?p> “嗯，這就是聞名天下的西子湖了。在中國，不到長城非好漢，不游西湖特遺憾！”
“明白啦，下一步我就該到長城了?！苯鹪率嬲骨逍愕碾p眉，莞爾一笑，一語雙關。
為一睹西湖美景，金明下車和金月沿著西湖款款而行。
湖光山色春風，金月此刻歡樂躍動的心情，任何話語都難以描摹。
行至西湖邊上的樓外樓，金明輕輕拉住金月的手?！暗搅?！咱們就約在西湖畔的樓外樓?！?p> “老人家可真懂我迷戀西湖的心思。竟約了這么好的地方見面?！?p> “來杭州的人沒有不迷戀西湖的。老人家當然知道你的心思。”
金明金月兄妹二人來到樓外樓二層臨湖的一個包間外，金明抬手輕輕敲門。
一位比金明年齡略長的青年人笑容滿面地開門迎候。
“想必您就是金先生了?？煺堖M！快請進！”
金明連忙報以同樣熱情燦爛的笑容道：“正是！不知您是哪位？”
“我叫李新文，”邊說邊引領金明金月進入包廂。包廂內餐桌旁，一位長者正笑瞇瞇地看著兄妹二人?！斑@就是你們想要見的人，當年陳飛團長的警衛(wèi)員，我的爺爺李傳老人?！?p> 金明急走幾步來到老人身邊，緊緊握住老人伸出的雙手?！袄罾?，您好！金福遠老人是我們的爺爺。我是他的長孫金明。這是我的妹妹金月。我們今天能見到您，真是太高興啦。”
“后繼有人！后繼有人??！想不到我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福遠的孫子和孫女，我也很高興！”李傳老人精神矍鑠，熱情如火?！翱炜炜?！孩子們，坐下說，坐下說。”
雙方入座，喝茶攀談。
“李老，您在杭州，是怎么知道我在廣東報紙上登的尋親啟示的？”金明頗有興致地問。
“這要多虧我的孫子李新文?！崩罾蠍蹜z地拍了拍自己孫子的肩膀?！靶挛那皫滋斓綇V州出差，在飛機上恰好看到了那份報紙。他小時候，我整天跟他講我從前戰(zhàn)斗的故事。新文記性好，我戰(zhàn)友和首長的名字他都牢記在心了。他看到報紙就急忙給我打電話了。”
別看年紀并不大，李新文已是自家公司的董事長，成年走南闖北的經驗和閱歷都不淺。
金明金月感激地看著李新文。李新文則似有幾分靦腆地笑道：“我爺爺，不，咱們的爺爺們這一代太不容易了，他們可都是大英雄。我但凡知道了他們的故事就再也不會忘記。我特別敬重他們，特別感激他們?yōu)槲覀兏冻隽颂嗵??？上?，他們最終都失散了，天南海北的。爺爺成天在念叨著自己的首長和戰(zhàn)友們。”
兄妹二人深有同感地連連點頭。
西湖名菜很快一一上桌。
李新文站起身，鄭重地舉杯道：“得知你們的消息，爺爺激動得夜不成眠，早早就催促我陪他在這里等候你們的到來。特意請你們在此一覽西湖美景，品味西湖龍井和美食，也向你們了解些你們爺爺?shù)南?。知道你們開車來的，就以茶代酒向你們表示歡迎！”
“不敢當！不敢當！我和小妹就借此機會向李老和新文哥表示感激和感謝！更想請李老指點到哪里去找陳飛團長和金福厚、金福達前輩。”金明說著，和金月一起向李傳老人敬茶致意。
李新文不停地招呼兄妹二人品嘗西湖特產，“明明，月月，這可是地道的西湖風味美食了，你們快嘗嘗味道如何？”
天堂之地的西湖醋魚和東坡肉深得兄妹二人喜歡，連稱美味，連聲道謝。
李傳老人思念戰(zhàn)友心切，問道：“金明金月，不知道你們的爺爺現(xiàn)在何處？近況如何？他還好嗎？”
聽到老人問話，兄妹倆四目相視，頓時神情蕭瑟。面對李傳老人殷切的目光，金明金月不知從何說起，只覺得沒有勇氣告訴老人自己的爺爺已經先他而去了，生怕老人聽后心情受到打擊。
不等兄妹二人開口，李傳老人已立時看出了端倪，也隨即失去了幾分精神。
“唉！明白啦，什么都明白啦！”老人長嘆一聲，唏噓道?！昂⒆觽儯銈儾挥脼殡y。在電話上，我一直不敢問，就怕我會失望。我一直抱著希望。可是，我現(xiàn)在猜出來了。真是怕什么就來什么。我就怕是這樣的情形，結果就是這樣的情形。福遠也走了！想見的人，一個也見不到啦！這是什么時候的事?。俊?p> 金月含淚答道：“老人家，我爺爺是去年年底去世的。身體本來挺好的，走得太突然?！?p> 李傳老人聽著直抹眼淚。
李新文趕忙安慰道：“爺爺，別傷心！別傷心！咱們不是商量好了嗎？如甕谷一戰(zhàn)，福遠爺爺能從死神手里撿一條命回來，已經是萬幸了。他從此失去了戰(zhàn)斗力，提前退伍。您看福遠爺爺走得沒病沒痛，您該欣慰才是啊！”
金明金月感激李新文會說話。李傳老人想了想，孫子說得有道理，也就止住了眼淚。
“新文說得對。你們的爺爺才情高，年紀雖小打仗卻很有一套。我比你們的爺爺又小一歲，很佩服他，事事以他為榜樣。當初，你們爺爺對我很是照顧，我們見面時總會互相開個玩笑，苦中作樂。那種戰(zhàn)火中養(yǎng)成的感情一直放在心里。你們的爺爺雖說遭遇了鬼子的重兵圍堵差點丟了性命，可終歸是福大命大活下來了。我為他高興，只可惜我們再沒有緣分見一面。我高興的是我和你們爺爺這一代人過得苦是很苦，不過，苦中有樂，為了國家和深受戰(zhàn)火災難的人們，吃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我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粗鴩乙惶焯彀l(fā)展強大，我們是心滿意足的?？粗銈冞@一代孩子有出息，我感到很高興，更感到放心?！?p> 李傳老人的話說得直白卻十分感人。金明、金月和李新文聞之動容。
“你們不是問陳飛團長、金福厚和金福達的消息嗎？我聽到的情況是陳飛團長后來在南下作戰(zhàn)中不幸犧牲了，為革命也為后代人為你們的幸福捐軀了。據(jù)說，陳飛團長沒有留下子女后代，已經無從聯(lián)系了?！敝泵孢^首長和戰(zhàn)友生死的李傳老人，說著話止不住地嘆氣?！坝捎趹?zhàn)斗任務的需要，陳飛團長離開了我所在的團。所以，陳飛團長犧牲的具體情形我也說不了太詳細。我但愿這些都只是傳聞，但愿陳飛團長并沒有犧牲，而是去執(zhí)行別的秘密任務了。這些聽聞的消息或許只是掩飾?！?p> “至于金福厚和金福達，在陳飛團長調走后，先后接受秘密工作安排，出于保密的原因也失去了聯(lián)系。唉，我本來還指望著，你們的爺爺能告訴我金福厚和金福達的消息呢。現(xiàn)在看來是沒有可能了。不過想一想看，即使有他們的消息，恐怕也難以相見了。罷了，罷了……不問也罷?？吹侥銈冃置锰婺銈兊臓敔攲ふ椅覀?，我打心底里高興。這讓我知道自己活在戰(zhàn)友心里，活在晚輩心里，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老人一席話把金明金月兄妹和李新文的感情緊緊地聯(lián)結在了一起。三個人覺得自己有了共同的根脈似的，彼此都把對方牢記在了心間。
得知金明金月兄妹是從國外回國工作和尋親時，李新文深為感動，動情地道：“明明，月月，咱們各自的爺爺就是咱們共同的爺爺。你們爺爺?shù)男脑?，也是我爺爺?shù)男脑?，接下來我會幫你們一起尋找金福厚和金福達兩位前輩。你們在國內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告訴我，畢竟我在國內生活的時間比你們長些?！?p> 金明金月心里暖暖的，深切感受到了大家庭的親情和溫暖。
金明金月與李傳老人、李新文依依惜別，離開西湖返回上海。
歸途中，金明金月各自想著心事，一言不發(fā)。
金月最終一語打破了沉悶。
“哥哥，陳飛團長犧牲了。尋親的線索又斷了，接下來咱們怎么辦？”
“我也正在想這個問題。當時處于戰(zhàn)爭時期，危險和變故實在是太多了。這些老人的安危生死都不明。就算是他們有幸避開了戰(zhàn)爭的災難，他們現(xiàn)在也年事已高，聯(lián)系著實不便。就說李傳老人吧，如果不是新文哥恰好去廣州，怎么可能聯(lián)系上？咱們也就無從知曉陳飛團長犧牲的消息。好在新文哥也在幫咱們想辦法聯(lián)系。依我看，咱們就再耐心等一等。如何？”
事已止此，金月一時也別無良策。轉而笑道：“到目前為止，我回國最大的收獲是發(fā)現(xiàn)了中國有多么繁榮、富強又有魅力。在樓外樓，我?guī)缀跻豢桃矝]舍得把目光從西湖邊的景色移開。西湖的游客真多啊。湖面上的游船在悠閑地飄來蕩去，湖畔一樣是老老少少各種膚色的游客絡繹不絕?！?p> “杭州西湖是世界級風景名勝，游客多實在是不足為奇，可以說，一年四季都是旅游旺季。春夏秋冬陰晴雨雪，西湖上時時處處是可入畫的景致。其實，何止是杭州西湖。如今中國到處都是一派春和景明風光迷人的境況。主要是中國發(fā)展了，交通道路極大地便利了人們出行。幾乎家家戶戶有私家車。人們的生活好了，旅游作為一種文化精神需求就不斷在增加。中國發(fā)展了，對世界各地的人們來說意味著各種各樣的機遇。所以，說著各種語言的商人、游人也就都來了。還吸引了大量在海外事業(yè)有成的成功人士紛紛回國，為中國發(fā)展添磚加瓦，錦上添花呢?！苯鹈饕桓笔率峦ǖ臉幼?。“你再多到處看看就會明白我的話。”
“這些被吸引回國的人里邊也包括你吧？哦！中國，中國，我很慶幸咱們的祖先在中國。中國也是咱們的家。”金月大發(fā)感慨。
金明欣慰地笑了。
“月月聰明?？傊?，如今的中國再也不是貧窮衰敗任人宰割，百姓被迫橫渡大洋到海外謀生的時候了?！?p> 說起這些話時，金明腦海里浮現(xiàn)出爺爺飽經滄桑的慈愛的形象。
從西湖樓外樓回到家的當晚，金明金月兄妹連線遠在美國的爸爸媽媽，談了很久。
金月忍不住說出了哥哥在上海給爸爸媽媽買房安家的消息。
金明沒有阻攔，知道是時候告訴爸爸媽媽了。
金永輝和馮夢宇聽了兄妹倆的一番話，心中感慨萬千。
“明明，慚愧呀！沒想到你居然在國內給我和你媽安了一個家。這是我們從來連想都不敢想的事?！苯鹩垒x的語氣里滿是激動。
馮夢宇則在一旁輕輕地抹著眼淚，是歷盡心酸的感覺，是揚眉吐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