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淵然愣了一下,因為常年練劍的原因,他的手生滿老繭,和小狐貍?cè)犴樮浥吹男惆l(fā)截然不同。
他輕撫沐沐的頭發(fā),聲音低得撩人,“哦,沒事啊?!边@跟剛剛沐沐安慰迷你狐貍簡直一模一樣。
許淵然終于不像以前一樣追問著小狐貍,問她發(fā)生了什么,小狐貍當然也說不出來。
“我腰疼~”小狐貍窩在許淵然懷里這個姿勢讓她腰酸得很。
許淵然誤以為是小狐貍受傷了,急如星火,沖下車去拿藥,小狐貍想攔住他,可手還沒伸出去,這男人都已經(jīng)跳下了車,果然練過輕功的男人都不得了。
“小姐哪兒受傷了?”霜兒充當著醫(yī)療兵的角色,為傷員療傷止血。
“她說她腰疼,我猜想,應該是剛剛不小心撞到哪兒了吧?”許淵然皺著眉,不停地踱步。
看他心急的樣兒,霜兒思考了一會兒,腰疼?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霜兒笑得直不起腰來,這小姐找的男人怎會這么老實?難道他不知道女人家都會有月事。
許淵然看霜兒這樣,狐疑得很,“難道是她騙我的?”
霜兒將壺遞給許淵然,“這就是藥,要是再加點紅糖啊,生姜什么的會更好,而且,小姐一個月大概會疼一次,每回來時都可能會突然變得脾氣古怪,公子可知曉了?”
許淵然還是一副正經(jīng)的樣,他舉起壺,“加紅糖和生姜就會好很多嗎?”
“對對對?!彼獌阂膊恢浪I會了沒有,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那好,謝謝霜兒姑娘。”
又是一陣煙,許淵然又跑了。
……
要是照他的速度去西域,估計明天就能到了吧。
“怎么了?”胡陽陽已經(jīng)好久沒有施展身手了,今日雖說打贏了這些來路不明的人,可是他還是有些許的挫敗,手上纏著藥,裸著上半身,身上全是淤青與傷疤。
“這許公子也真是怪?!?p> 霜兒走過去,想要為胡陽陽抹藥。
“唉?不用了,小傷,沒流血太多,死不了?!?p> “呸呸呸,少爺說什么呢?”
“霜兒,咱們都出來了,你天天叫少爺小姐的多見外,就叫陽陽吧?!?p> 霜兒臉有些發(fā)燙,今日他與胡陽陽說的話可是真多呢。
“可是我們狐族,也得講輩分才行啊。”
“那你跟著沐沐叫我哥!”胡陽陽一用力身上的傷口就裂開了,血也滲了出來。
霜兒情切,連忙跑去找藥。她現(xiàn)在突然有一點點領悟到許淵然為什么也溜這么快了,她的臉上突然出現(xiàn)了少女的紅暈。
“胡少爺不怕冷啊?”月白剛剛和他們將岳岳哄睡著,出來看見這冰天雪地里居然有一個赤著上半身的男人,看著都覺得全身發(fā)抖。
“這有什么?小時候,我爹為了訓練我們,大冬天的,將我們幾個全都扔下河里,要是游不過河的,回來還得挨罰。”
“咦~”,月白用手帕捂著嘴,想想都覺得可怕,“那沐沐要跟你們一起嗎?”
“哈哈哈哈哈哈,這倒不會,女孩家家的,干嘛要這樣呢?有男人保護不就好了嗎?”胡少爺笑得爽朗,他的笑很有感染力,讓月白也笑逐顏開。
從藥箱里翻了好久的藥,霜兒東挑西選,找了一大堆藥,她抱都快抱不住了,可一過來,就瞧見月白在為胡陽陽穿衣服。
霜兒的藥瓶掉了幾罐在地上,有雪的地面柔軟,罐沒碎,可是霜兒卻覺得自己心碎了。
“少爺!你怎么沒抹藥就穿上了呀,快先把藥抹了吧,這樣能好得快點。”
霜兒也不知道是生氣更多還是傷心更多,反正臉上的表情是僵硬的。
月白看霜兒過來了,起身將地下的藥瓶撿起,“霜兒姑娘,我?guī)湍隳命c吧?!?p> “不用你拿!”霜兒用全身來抗拒月白,眼睛卻是盯著胡陽陽的。
月白有些尷尬,將手里的藥瓶放下胡陽陽旁邊,“胡公子,需要抹藥嗎?”
“這背后的確有些疼,可能是在哪兒蹭到了吧?!焙栮枌⒗镆铝闷饋?。
霜兒將藥瓶歸置好后,就要給胡陽陽抹藥,可是月白卻已經(jīng)上手了。
霜兒拿著藥就像個外人一般,她的鼻頭微酸,心口也是顫了一下,她默默地放下藥,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許淵然還真去找生姜和紅糖了。同時,他終于在郎中那兒知道了,原來這是月事。
……
身高馬大的男人居然扭捏了起來。“沐沐,這個喝了身子會舒服點?!?p> ……
小狐貍想問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但看他這不好意思的模樣,也不好多問。
紅糖水喝了之后,小狐貍的確舒服了好多,但是還是燥得很,把許淵然當成人肉包子來打。
許淵然剛聽那郎中說,這時候的女人得受到十萬分的保護,所以他全程都任由小沐沐欺負。
“你為什么都不躲一下呀?”
許淵然也是猜不透了,躲了要被罵,不躲也要被說。
于是許淵然一往后退,小狐貍就直接撲進懷里了,許淵然鎖喉抱緊,讓小狐貍在他懷里面動彈不得。
“你干嘛!放開我!呀呀呀!”許淵然看小狐貍在自己懷里手舞足蹈又不能動彈,這頑皮勁就起來了。
他先是輕輕地扯一扯小狐貍的頭發(fā),還挺有彈性,然后又戳戳她的臉,軟乎乎的,“許淵然!”小狐貍大聲吼出來,許淵然沒聽到她的哭腔,繼續(xù)逗她玩。
“嗚啊啊啊啊!”知道許淵然感受到懷里的人的顫抖,他才慌亂的將小狐貍放出來。
本來是想讓她高興高興,結(jié)果只顧自己開心了。
“對不起哦,沐沐?!毙『倽M眼都是可憐,讓許淵然真是羞愧,也不知道該怎么哄,給小狐貍一個大大的擁抱,像哄小孩兒似的,拍拍小狐貍的背,揉揉她的頭,輕聲細語的安慰著。
過一會,這小狐貍竟然睡著了,許淵然將她躺下來,睡在自己腿上,望著她的睡顏.,心里盡是溫暖。
他聽那郎中說,女人這時候的小腹會絞疼,會讓人疼不可耐。他輕輕地撫摸小狐貍的肚子,手有點抖,雖說已經(jīng)同床很多次了,可是身體觸碰也只限于臉和手。
小狐貍在夢里悶哼,肚子的疼痛緩解了不少。
許淵然的手如那微波一般,蕩漾了小狐貍的心,他靠著,也閉了眼,他想著自己的過去以及不可預料的未來,管他的呢,人生總得有點余味才行。
胡陽陽擦了藥,在車上歇息了一會,漫無邊際的白色好似還有些凄美,小岳岳帶著一群人陪他堆雪人,這樣他才能止住不哭,胡陽陽身上的責任大過天,他既是一家之主,也是狐族的希望,可這一出門就遇到麻煩,才區(qū)區(qū)幾人就足以讓他受傷,他該怎樣去保護所有人?
月白悄聲上了車,“胡公子醒了啊?!?p> “對,剛剛瞇了一會,大家都還好嗎?”
“你看看他們那歡快的樣兒,像是不好的嗎?”月白將簾子拉開,小岳岳天真爛漫的笑聲咯咯咯的傳進來,所有人都很歡欣,不像是被剛剛那件事影響到的人,倒是胡陽陽,愁得好像他們的人缺了一個。
“你看起來好像不太對,不像你。”
胡陽陽收回一直盯著小岳岳的眼光,轉(zhuǎn)回來看月白。
“怎么不像我了?”
月白托著腮,“嗯~其實這可能就是你,胡家好了,你就開心,胡家人遇到事兒了,你就愁眉苦臉的。對吧?”
“他們都得由我來守護。”胡陽陽又往窗外望。
“可是誰守護你呢?”
“我一大男人,哪兒需要別人保護呢?”
“你這么拼命保護他們,他們也會愛你的?!痹掳咨斐鋈^去打一下胡陽陽的胳膊,這肌肉可真不是白練的,打得她手疼。
胡陽陽有些愧疚,但是臉上的笑容可是一絲沒少。
“手疼嗎?”
月白揉著自己的玉手,其實疼得要命,“不疼?!?p> 胡陽陽生性溫柔,卻因為是家里的大哥,好像生來就是孤獨一樣,笑容很少見,但一笑起來,卻似那老虎變成了笑臉貓。
月白真心覺得這個男人是如此的可愛。
可胡陽陽今日的確有塊大石頭在心里。
“你可知道來的是何人?”
這也是胡陽陽冥思苦想的問題。
“會不會是要劫我們的財?”
月白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胡陽陽點點頭應付了一句,“可能是吧?!?p> 絕對不是,那些人顯然知道他們是狐族,肯定不是單純的搶劫那么簡單。
“不是搶劫,還能是什么呢?胡家家大業(yè)大,誰看了都會眼紅的呀?!?p> 胡陽陽不會騙人,但也不敢告訴月白,“有些事兒也許藏在下面?!?p> “下面?”月白不想去深究其中的意思,“我只希望我和淵然哥哥能平安地回家。”
胡陽陽扯了一下紗布,這東西弄得他不能肆意動彈。
他不想告訴月白真相,女孩子都是單純的,他一點都不希望這純白被弄臟。
“可你的淵然哥哥會回去嗎?”
“當然會,淵然哥哥答應過我的!”
“好吧?!焙栮柌幌矚g這個話題,就不想多說話,心不在焉的,繼續(xù)鼓搗他的劍。
許淵然慢慢地抬起沐沐的頭,他的腿被壓得麻木,連站起來都費勁,“哇!”許淵然讓自己盡量不要叫出聲,沐沐睡得也很死,絲毫不動。
迷你狐在外面大吵大鬧,又是讓玩老鷹捉小雞,又是要堆兩米高的雪人。
許淵然趁他們玩得開心,啟了程。下馬車之前,將那小被子的角給沐沐掖了進去。
“天尊!我們錯了,是我們沒有管教好他們!”
現(xiàn)在的許淵然像是蒙上了一層暗色的霧,眼里全是凌厲,與剛才的溫柔完全不同,渾身充滿了暴戾之氣。
下面全是穿著黑紫色袍子的人,其中有一人被不斷鞭打著,血肉橫飛,血流出來將那紫袍染成了深黑色,“天尊,怪我沒有教導好他們!我以后定會好好管教的!”
那人說得急促,生怕說慢了,那鞭子就會打得重一點,久一點。
“誰讓你們?nèi)屝庆`珠的!”
許淵然聲音震懾住了整個魔教,“你們以為搶了星靈珠,整個狐族就會滅亡嗎?”
胡寄安敢把星靈珠交給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頭,自然還留有后路。
這幾人急著邀功,哪有這么容易,狐族可不是許淵然的真正目的。
這些毛頭小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竟敢在許淵然眼皮子底下犯事,許淵然連力都沒有出,就被干掉了,“一群孬種!”
“今后,沒有我的指示,不要隨便靠近他們,還有,盯緊胡寄安?!?p> 這種調(diào)虎離山之計,許淵然怎會看不出來?
“是!”另外一個紫衣人應聲回答,而被鞭打的那人早已沒有了力氣求饒,只能“呃呃”地吐血。
許淵然稍稍皺了眉,“拖出去!”
睡舒服了的小狐貍渾身都得勁,腹痛和腰疼也緩解了不少,跳下了車,許淵然和胡陽陽都不見了,大家都在休息,只有胡岳岳小朋友像是玩不累一樣,堆了無數(shù)個雪人。
“你說說你,都是六歲的小朋友了,還玩堆雪人!”
胡岳岳都不正眼瞧一下小狐貍,繼續(xù)玩他的雪人。
“喂,岳岳,你想學武功嗎?姐姐教你?!?p> 岳岳雖說有些動搖,但是師傅是小狐貍,他不是特別的愿意受教,“可是姐姐只會啊啊啊啊的叫,根本就不會武術(shù)?!?p> “胡說!姐姐舞劍,氣功,輕功,哪樣不行?”
“哪樣好像都不行?!?p> ……
“我…”小狐貍好像沒有辦法反駁,只能對地上的雪生氣,把雪地蹬出一個洞來。
“沐沐,你在干嘛呀?”許淵然匆匆地趕回來,又變了一副模樣,這是小狐貍喜歡的那個樣。
“我,我在踩雪!”
小岳岳虎頭虎腦地轉(zhuǎn)過來,“才不是呢,她剛剛想教我武術(shù),我才不想學她的三腳貓功夫呢。”
“你這小屁孩欠打!”小狐貍作勢就要去捉小岳岳,卻被許淵然止住了。
“那,小岳岳,姐夫教你可好?”
蘇德音
完了,我現(xiàn)在喜歡上胡陽陽了,我怎么辦?這男人好A啊,又莽又A,可惜不是男主,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