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時卿面色漸漸的冷了下來,神色肅然的推開和頤公主的手。
“公主不是小姑娘了,該避嫌的地方也要注意,我有馬車?!?p> 然后不等愣在那里的和頤公主回身,轉(zhuǎn)身朝著自己的馬車走去。
“真是不解風(fēng)情的木頭樁子!”她低聲罵了一句,轉(zhuǎn)身坐回了馬車。
馬車?yán)?,章成嘻嘻的笑,“公主多好啊,從小就喜歡黏著相爺,若不是相爺當(dāng)初娶了先夫人,只怕圣上要招了相爺做乘龍快婿呢!”
徐時卿饒有興致的問他:“公主很好嗎?”
“我覺得挺好的,比溫府大小姐好的多?!闭f著還傻憨憨的撓撓頭,思索著怎么說才能讓相爺深以為然。
“這么好,那你娶?”
章成癟著嘴,卡姿蘭大眼睛盯著徐時卿,“還是溫家大小姐好,人長得漂亮,性格還好……”
“要你說?”
章成哀嚎,這日子沒法過了!
馬車走到一半,徐時卿忽然吩咐馬車夫:“掉頭,回府?!?p> 和頤公主下了馬車到馬場,這才發(fā)現(xiàn)徐時卿根本就沒有跟來,她不由跺腳:“王八蛋,又被他耍了!”
女使低頭無聲的大笑,天底下敢放公主鴿子的,除了徐丞相還有第二個人嗎?
徐時卿回了府,換了身衣裳,就出了門。
他去了邊境城南清水橋旁,御賜的狀元府。
重新修葺過的原三品大臣的宅邸三間大門紅漆發(fā)亮,章成上前叩門。
聽說徐時卿找他,沈玉樓訝然。
看見站在花廳里,不過幾日功夫竟瘦了一大圈的沈玉樓,徐時卿也有些怔愣。
“找我何事?”
沈玉樓這幾日告假在家,他一點也不想看見眼前這個人,語氣有些不客氣的問道。
忽然間,一個拳頭就砸在了臉上。
沈玉樓吃痛,下意識的往后退,卻被徐時卿一把抓住,拳頭雨點般的落下。
沈玉樓心里火起,忙不迭的出手反擊。
兩個俊朗佳公子,就這樣扭打成了一團(tuán)。
屋里丫鬟小廝們嚇壞了,有人喊著“別打了”有人回過神跑了出去搬救兵,屋里亂哄哄的,喧囂不止。
“你仗著自己是右相就能隨意打人了?”沈玉樓臉上掛了彩,搖搖晃晃的一拳打過去卻落了空,人撲在徐時卿身上。
“你是不是玩兒不起,給我起來!”
兩個人你一拳我一腳,打得累了,這才分開來。
“你發(fā)什么瘋?跑我家里來打人!”
沈玉樓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他人在家中坐,拳頭送上門來了!
徐時卿冷哼一聲,抓起沈玉樓的衣襟站起身來,“走,喝酒去。”
兩個人莫名其妙的打了起來,又莫名其妙的和好了,勾肩搭背的往外去。
一屋子人二張和尚摸不著腦袋,聞訊趕來的楊氏就看見神色難解的下人們和被打斗撞下來的花斛碎瓷。
“出了什么事!”
沈玉樓和徐時卿上了醉仙樓二樓雅間,什么也不說,先來了兩壺花雕,一人三杯下肚。
兩個人心情都很不順,丟掉平日里的斯文,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人不由就輕飄飄起來。
“你這是心里揣什么事了,我沒來找你,你倒好……跑來找我了!”
徐時卿提起酒壺給他滿上,“你說說你命多好,我從小守著月亮舍不得碰,你直接住在月亮上……”
沈玉樓哈哈大笑兩聲:“你才住在月亮上,你全家都住在上面!”
“那你說說,她溫眉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費(fèi)盡心思考上狀元,處心積慮想娶她?”
氣氛頓時凝固般,倒進(jìn)嘴里的酒也變得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