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教室后,白襯衫少年便走遠了,不再管我。
我心中有太多的疑問需要人解答了,這雖然有很多人,但是沒一個愿意理我的。
我就這樣茫茫然站在這間大教室的地板中央,四周都是各自忙碌的人們。
我忽然想起那張藍色紙片,救命稻草似的把它拆開,希望能看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和之前一樣的筆跡,內(nèi)容也沒有變,三個問句“是你?是夢?還是什么?”
等等,怎么多出來一個字,血紅血紅的,一個“焚”字。
這個字和我記憶里的那個字重疊在一起,和那天見到的焚字一模一樣。
我腦子里的某根神經(jīng)好像突然斷掉,心臟再次感受到撕裂般的疼痛,我好熱,心里好像有團火無處宣泄。
我能感覺到此時我的目光變得無比兇惡,我死死盯著手里的紙片,盯著那個血紅的焚,仿佛要把它看穿。
忽然我的手心里燃起火焰,瞬間將藍紙焚燒成灰燼。
我心中沒來由地既憤怒又驚恐,我脖子僵硬的把腦袋轉(zhuǎn)向教室的門。
透過狹小的門玻璃,我看到走廊里燃燒著的熊熊火焰,而原本空無一人的走廊突然又站滿了人,所有人都在火海里扭曲著,掙扎著,可他們不曾發(fā)出一點聲音,臉上的表情也并不是痛苦或害怕,而是一種變態(tài)的解脫和麻木。
更戲劇的是,我正巧看到了我的班主任,她被烈火灼燒的已經(jīng)跪倒在地,扭曲成一團,可她的眼睛依舊麻木不仁地瞪的老大。
門外大火彌漫了整個走廊,外面濃煙滾滾,可是沒有一絲煙氣透過這扇門,鉆進這個教室。好像這扇門早已經(jīng)把外面的一切和這里隔開,外界和這里是不同的兩個世界。
我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人在火中掙扎攢動的身影,也能清晰的聽到火焰燃燒的噼啪聲,和人骨被灼燒成灰燼時發(fā)出的咔嚓聲。但這里的人不知是既看不到也聽不到,還是根本就不關心?
“你在看什么?”一個很好聽卻很冷漠的女聲在我身后響起,我迅速轉(zhuǎn)身,是一個很美很有氣質(zhì)的小姐姐在說話。
她長相很清秀,整個人看起來很成熟,面無表情的站在我面前。她穿了一條黑色蕾絲的裙子,腳下踩著黑色的高跟鞋,散著如同絲綢的黑色長發(fā),看起來既高貴又安靜。
看到她的一瞬間我感到有些自卑,因為她真的好美,她和那個穿著白襯衫的哥哥看起來差不多大,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怎么會美得這樣不可方物?雖然她臉上并沒有表情,但也足夠被人所喜愛的了。
我驚恐的看看她,又看看教室外的火光,此時的火光已經(jīng)連成一片。我看著她驚恐的說不出話來,但是她好像并沒有打算再理我,徑直饒過我,走上講臺。
她拿起粉筆在黑板上畫起畫來,她畫的很快,纖纖玉手捏著粉筆,很快便有了畫的輪廓。是一幅風景畫,有山有水,有花有草。
她畫的非常好,簡直讓人身臨其境。她旁邊很快就多出很多人來吹捧奉承她,雖然那些奉承她的人和她一樣面無表情。
可是女生顯然很受用,同樣沒有一絲表情的臉上,忽然感覺出高人一等,那張精致迷人的臉也漸漸變得傲慢和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