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吳老爺子醒了
三個人互相拉扯著,在地上掙扎半天,眼看那喪尸已經(jīng)快到眼前,梁程右手在地上摸索,抓到半個磚頭,想也沒想,拿起來狠狠向喪尸拍了過去。
也許是太緊張,也許是手臂沒了力氣,磚頭沒有打中,斜斜飛過喪尸的頭,砸到了它后面的玻璃窗。
“嘩啦啦——”一聲響,引起了附近的喪尸注意。
梁程絕望地發(fā)現(xiàn),不遠處,晃晃悠悠地又出現(xiàn)了幾個喪尸的身影。
“噗!”一聲響,梁程面前的喪尸身體一歪,倒在了地上。
“快走!”
是王珂!她折回來,用手中的折凳狠狠打中了喪尸。
一擊即退!她直接丟開折凳,俯身拉起了梁程。
梁程的手中還拉著小男孩,一把也把男孩也拉了起來。
那中年女人,手腳并用,也總算爬了起來。
幾個人再顧不得其它,沒命地向前狂奔起來。
跑在最前面的人,已經(jīng)到了盛世的后門,正在大力拍門。
其他人邊跑邊祈禱:一定要開門,請一定要開門啊!
門上的小門打開,大家奪門而入,最后進去的兩人還等在門口,等待著梁程他們四人。
梁程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像這樣竭力奔跑過了。
他只覺得大量的空氣涌進自己的肺葉中,胸口一陣陣刺痛,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來到后門處,大家七腳八手將他們拉了進去。
門關(guān)了起來,劫后余生的人們,都癱倒在地上,像離開水的魚一樣,張大著嘴,不停地喘息著。
身后緊閉的鐵門上,不時傳來撞擊的聲響和低沉的嚎叫。
天,終于黑了。
黑夜,仿佛像是會帶來某種災(zāi)難一樣,讓人心生恐懼。
酒樓的前門和后門上,都不時會傳來沉悶的撞擊聲。
陳尚武安排了幾班值班的人員,隔一段時候就打開一道門縫,將游蕩過來的喪尸給放進來,一個一個消滅掉,他說這是在給大家練手。
有些不愿意參與的人,開飯時候就只給半個饅頭。這樣一來,再行動的時候,很多人就積極多了。
只是,依然還有是人不愿意參與。
陳尚武和樓小石還沒有想好,怎么安置大家,怎么合理地分配食物,矛盾卻很快就產(chǎn)生了。
又是一個讓人無法安眠的夜晚,大家心驚膽挑地熬過了這一夜。
天一亮,各處換了班之后,開始吃早飯。
那個最早跳出來,想要讓人送她回家的年輕女子,名叫劉保麗。
她與丈夫周進寧兩人,一早下樓來吃早飯,一見到桌上的食物,便不滿地開口道:
“怎么又是這些,不是饅頭就是面條,怎么吃呀?”
其他已經(jīng)在吃的人,不由看了她一眼,沒理她。
劉保麗見沒人接茬,哼了一聲,盯著一個酒樓的服務(wù)員,說道:
“喂,那個誰!聽見了嗎?另外上點能吃的!”
那服務(wù)員看了她一眼,沒出聲,自顧自拿餐具,盛了自己的份,坐到一邊吃了起來。
劉保麗見了,大怒,用力住桌上一拍,叫道:
“你這什么態(tài)度呀????信不信我……”
“怎么回事?”
陳尚武走進大廳,便見到了這一幕。
“陳隊長!你來得正好,管管你們的人,服務(wù)態(tài)度也太差了!”
劉保麗趾高氣揚地說道。
樓小石隨后進來,很快就了解了事情的經(jīng)過。
昨天開始,她就讓廚房只做每人一份的簡餐,如果不參與酒樓的行動的,每頓只供應(yīng)半個拳頭大的饅頭。
經(jīng)歷過這場變故,到了昨天晚上,大家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種安排,不知道為什么劉保麗,今天會這么有底氣地跳出來,想要帶頭挑事。
了解了事情的經(jīng)過,樓小石對幾個已經(jīng)吃好飯的員工說道:
“行,既然沒人吃了,就撤了吧,中午讓廚房再少做一點,食物緊張,能省一點是一點?!?p> 有幾個腦瓜子靈活的,立即上前,趁亂抓了幾個饅頭。
樓小石可不想做什么和事佬,她雖然為人比較委曲求全,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包子。
劉保麗見了這一幕有些傻眼。
“我們,我們還沒有吃呢!喂!”
劉保麗氣急,叫了起來。
“憑什么有人能吃好的,我們就只能啃饅頭?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劉保麗說的,其實是章林杰的妻子艾玉。
艾玉剛出月子,章林杰就去大廚房給她做點好克化的食物,一方面讓她補補身體,一方面能保證有充足的奶水給孩子吃。
只是他的廚藝實在太糟,好容易煮了一碗疙瘩湯,還給煮糊了。
鐵柱看不下去,動手幫他重新煮了一碗,之后就每一餐都由鐵柱幫著煮,不說別的,好歹有葷有素,營養(yǎng)比較均衡。
章林杰倒也挺會做人的,他自己把煮糊了的疙瘩湯吃了,就搶著去值班,每次打喪尸都參加,每回也都能打倒一兩個。
陳尚武見他這樣,也挺照顧他們一家的。
估計劉保麗不知什么時候撞見了艾玉的伙食,這會兒就拿出來說事。
陳尚武口氣有些不善地說道:
“保安隊每人還加了一只雞腿呢,有誰想要加餐,就都去打喪尸呀!”
這話一出,很多人就熄了想要湊火的心思。
別看大家的戰(zhàn)斗力很強,昨天一天也沒有人再受傷了,但那受傷的兩個人不是還在關(guān)著呢嘛,意外的事,誰也說不準(zhǔn),吃饅頭就吃饅頭吧,好歹不用去拼命。
劉保麗氣得直哼哼,她的丈夫周進寧立在一邊,臉色有些鐵青,忽然重重哼了一聲。
陳尚武心有所感,暗里吃了一驚,雙手悄悄半握拳,戒備起來。
周進寧手一揮,一個拳頭大的火球憑空出現(xiàn)。
火系異能!
大廳里的人不由吃了一驚。
樓小石挑了挑眉,原來這就是劉保麗敢跳出來叫囂的底氣。
只是,就憑這一手,如今可震不住她了。
安仔和小墨還有沈院長他們?nèi)齻€,昨晚輪流在空間里里練習(xí)了一宵。
小墨的雷電已經(jīng)可以連發(fā)三道,雖然之后還是需要停下恢復(fù)精力,但她已經(jīng)不會力竭暈倒了。
而安仔已經(jīng)可以非常自如地形成一個籃球大小的冰塊,正在練習(xí)如何壓縮變小,讓冰球可以快速一點,攻擊敵人。
就連沈院長的土系,也能平空形成一道土墻防御,或者從天而降一個大土塊,將一個普通的成年人砸倒在地上。
除了空間,他們也算有了其它的自保手段了。
樓小石失去了興趣,沒有繼續(xù)關(guān)注,轉(zhuǎn)身走出了大廳。
有陳尚武在,這些事自有他處理。
就算有了異能,要想在酒樓里作威作福,那也是不可能的,想要改善伙食就得去打喪尸。
劉保麗夫妻倆,昨天一天都在偷懶,陳尚武怎么可能會姑息他倆。
吳老爺子還沒有睡來,算上在空間里的睡眠時間,他睡了三天三夜還不止了,要不是看他睡夢中,身體并沒有什么異常,樓小石都想打120了。當(dāng)然現(xiàn)在這種時候,也只能想一想而已了。
鐵柱和幾個廚師正在廚房里,雖然現(xiàn)在不用做那么多菜了,但他還是習(xí)慣待在廚房里,擺弄著那些鍋碗瓢盆,就讓他安心。
“小石頭,師傅怎么樣?”
見到樓小石,鐵柱丟下手上的活,走出廚房。
“不知道醒了沒有?!?p> 樓小石邊往小廚房走去,邊對跟上的鐵柱說道。
還沒到小廚房,就聽見里面?zhèn)鱽硭实男β暋?p> 吳老爺子醒了?
兩人一喜,加快了腳步。
沈院長讓小滔守在這里,有事就去喊人。
小滔十一歲了,長得卻有些矮小,這會兒正和吳老爺子說著話。
“吳爺爺,你醒啦?”
樓小石笑著問道。
“師傅?!辫F柱喊道。
“小石頭,快來快來。”吳老爺子招手喚樓小石,他看了看鐵柱,開口問道:
“建設(shè),怎么進來了,廚房沒活了嗎?”
鐵柱楞住了,他有些遲疑地問道:“師,師傅,你叫我什么?”
“嘖,建設(shè)呀,你不是叫李建設(shè)?”
吳老爺子嘖了一聲,反問道。
樓小石呵呵笑出了聲。
“吳爺爺,你記得鐵柱哥的名字啦?”
“什么鐵柱,不好聽,以后別叫,你不知道,以前我有個徒弟就叫鐵柱,是個白眼狼,以后別這么叫,不愛聽?!?p> 鐵柱,哦,不,李建設(shè)聽了,摸著頭呵呵樂了。
看來吳老爺子真的好多了,從前的事也記起不少來了。
“我和你們說啊,我睡了好長好長時間,夢里好像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反正我知道是在做夢,但是在那里,睡得可香了。”
“爺爺,你都睡著了,怎么還知道睡得香不香呢?”
一旁的小滔插嘴,問道。
吳老爺子摸了摸小滔的頭,目光落在他的右耳上,有些憐惜地說道:
“雖然是做夢嘛,但心里都明白呀,你想想,你做夢的時候,是不是什么都知道,只是睡醒了就忘了呀?!?p> 小滔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右耳天生畸形,沒有耳廓,一出生就是封閉著的。加上左手生有六指,所以剛生下來沒幾天,就被狠心的父母給拋棄了。
福利院里的孩子,沒有被收養(yǎng)的,幾乎都是身上帶著一些缺陷的。
小冊天生兔唇,雖然做過幾次手術(shù),但上唇依然帶著很明顯的印跡。
最小的小樹,一雙腳其實是不一樣長的,平常穿上特殊處理過的鞋子,走路看不出來,但跑起來就會一瘸一拐。
小墨剛來的時候滿身疥癬,小梅和小亦雖然身體健康,但容貌長得平凡,又是女孩,幾乎沒有什么人愿意收養(yǎng)她們。
吳老爺子正色說道:
“小石頭,你們?nèi)ッδ銈兊?,不用管我,說不定,我還能管管你們呢,看!”
吳老爺子說話間,手掌間忽然燃起了一團火苗來。
火系異能!
樓小石他們幾個人都有些目瞪口呆,感情老爺子沉睡了這么長時間,原來是在“進化”,覺醒了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