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期盼醒來頭疼得厲害,比她小兩歲的妹妹汪期待跑進她的房間,說:“姐,你昨晚喝得爛醉,嘴里還念叨著不知道什么話語。”
“哦,我昨晚喝了這么多啊?!?p> “你還發(fā)酒瘋,整個人趴在地上抱著晨海哥的腿不肯放開,還是老爸和晨海哥合力把你抬進房間里的?!?p> “??!”汪期盼發(fā)出了一聲絕望的叫喊,她頂著個雞窩頭,雙手抓住期待的雙肩,緊張地問:“昨晚是晨海哥送我回來的?我真的有那么丟臉嗎?”
“是的?!蓖羝诖c點頭,拿開她姐的雙手,走掉了,她不想看到期盼發(fā)瘋,她覺得自己的姐姐在心智上比她還小,有的時候她甚至覺得汪期盼是她妹!
哦,把進汪期盼房間的目的給忘了。
她撓了撓她的及耳短發(fā),跑回去給期盼說,“姐,該吃早飯了,爸媽在等你呢,你快點!”
“呀!行了,知道啦!”汪期盼有點心煩意亂。
她只記得昨晚在晨海哥哥在吃了飯,還喝了不少酒,至于吃完飯之后的事,她已經(jīng)記不起來了。盡管她很努力去回想,可是腦袋糊得像泥塘一樣,什么都想不起來。
她站在衛(wèi)生間里的洗漱臺前,看著鏡子前的自己,嚇了一跳。
眼皮耷拉,兩眼無神若木雞,毛孔粗大,法令紋明顯,頭發(fā)凌亂,這哪是一個花季一般的少女,簡直一個中年怨婦。
她把水龍頭開到最大,使勁把涼水潑到臉上。
“呼”,這下子腦袋終于清醒了一點。
她簡單地洗漱一番,就來到樓下吃早飯了。
“爸,我昨晚回到家做了些什么?”汪期盼喝著米粥,假裝很漫不經(jīng)心地道。
她爸嘴里含著米粥,被她這么一問,忍住沒把米粥給噴出來。他艱難地把米粥吃完,笑著說:“人家晨海昨晚送你回來,他剛給我們說了要走,你立馬醒了過來,拉著人家的手和脖子?!?p> 聽到這里,汪期盼嘴巴停止咀嚼,并坐直了身子,臉開始變綠。
“你不許晨海走,還抱著人家大腿,說喜歡人家很久了。晨海那可是一個尷尬?!彼龐屧谂赃呇a刀,調侃自己的女兒說,“盼盼,咱家人都知道你暗戀晨海好久了,但是沒想到你會是在醉酒的情況下表白耶?!?p> 汪媽媽說完,就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蛋糕,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這時候,汪期盼的臉開始由綠變黑。
被汪爸汪媽這么一說,昨晚和晨海哥走在路上發(fā)生的事像電影回放一樣出現(xiàn)在腦海里。
她瞬間覺得五雷轟頂,自己竟然表白了!而且還是在自己那么丑陋的情況下!以后見晨海哥該多尷尬??!
她欲哭無淚,腰桿子直接彎了下來,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姐,你就認了吧。自己干的事,自己得承擔后果。你可知道,昨晚你粘著晨海哥那力度,我們三差點都掰不出來?!鄙磉厒鱽砹送羝诖{侃的聲音。
“盼盼,不用害羞,你終于能向喜歡的人說出心里話,我們都替你高興?!蓖魦寢屨f。
“是啊,盡管是在那種尷尬的情況下?!?p> 汪爸爸說完這句話,和汪期待同時笑了起來。
“你們倆家伙,竟敢這樣取笑我家盼盼?!蓖魦寢尲傺b數(shù)落他們。
“哎!”汪期盼無奈地搖了搖頭,重重地嘆了口氣。
家里人老是喜歡拿汪期盼開玩笑,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不是爸媽親生的。當然,家里關系融洽,她也樂意當家人的開心果。
“對了,晨海近來狀態(tài)如何,昨晚被你這事一搞,我都忘記問他了?!蓖舭职炙查g神情凝重起來。
汪媽媽和汪期待同時轉過身看向期盼。
“總的狀態(tài)還好?!蓖羝谂螄@了口氣,“哎,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晨海哥的性格,有事都不會表露出來,都憋在心里自己扛著,不過有阿布多在他身邊,倒可以稍微放心一些?!?p> “端木家一向都沒有發(fā)生過密奪政權的事情,”汪爸爸的右手中指在桌面上輕輕地敲擊著,接著說,“看樣子端木千折一直對阿鯉海島的領導權虎視眈眈,如今終于拿到手,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么舉措,想必這件事對晨海打擊很大。我還聽說他被千折趕出去了,他現(xiàn)在在哪里落腳,可以叫他來咱家住的?!?p> “他和阿布多搬到了一家小屋子里住,落腳的地方是有了?!蓖羝谂未鸬?。
“那你平時可多去探望,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汪爸爸敲擊著的手指停了下來,凝重的神情也稍緩了些。
“期盼,平時有事沒事你都可以叫他和阿布多過來咱家吃飯,人多熱鬧。”汪媽媽心里也著實擔心著晨海這孩子。
“對呀對呀,叫他千萬不用和我們客氣!”往期待在一邊應和著說。
“哇,爸媽和妹妹真的太好了!你們的心意我都會傳達給晨海哥的,我先回房間了。”汪期盼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個包子,老鼠過街一樣地跑回自己房間。
“你跑這么快干嘛?爸媽都還沒跟你講完話呢!”汪期待朝著她姐的背影喊道。
“甭管她了,隨她去。”汪媽媽語鋒一轉,盯著汪期待的發(fā)型說,“你趕緊給我把頭發(fā)留長,還有這破洞的牛仔褲不給穿了,整得像個假小子一樣?!?p> “媽,為什么你對姐姐那么寬容,對我就諸多要求,我不服!”
“你姐有像你這副打扮嗎?你是女孩子,以后可是要嫁人的?!?p> “我才不嫁人呢?!蓖羝诖止局?p> “什么?”
“沒什么,我也回房間去了?!?p> “我告訴你,趕緊把頭發(fā)留長!”這會是輪到汪媽媽對汪期待的背影喊。
“算了算了,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蓖舭职衷谝慌詣窠獾?,擺手示意讓汪媽媽停下來。
“就是你,把孩子寵壞了!”汪媽媽白了丈夫一眼,往廚房走去了。
三個女人一走,留著汪爸爸一個人在餐桌上懵逼,現(xiàn)在吃龍肉都覺得沒味道。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而且還是三個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汪爸爸也拿她們沒轍,只得認慫。
她在房間來回踱步,仔細地回想了一下昨晚發(fā)生的事情,越想越覺得上頭害臊。
自己怎么能做出那樣的事?像蠢豬一樣!要表白應該找一個適當?shù)膱龊习?,起碼自己得是清醒的吧。
接下來可怎么面對晨海哥啊?給他解釋一番,說昨晚是自己喝醉酒胡說八道,讓他不要放心上?
可是這次否認了,下次表白又得等到什么時候啊,而且晨海哥近來應該是沒心思去處理兒女情長的事。
那萬一晨海哥昨晚就接受我的表白呢?或許他也喜歡我呢?
我該怎么辦!
汪期盼感覺自己都快要精神分裂了。
青春期少女的心思總是如此矛盾,自卑且小心翼翼,但是依舊是飽滿熱情的,像七月的天氣,瞬息萬變,也像夏季里的飛蛾撲火。
汪期盼正在為情煩惱,而對面房間的汪期待此刻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自她一年前把頭發(fā)剪短,汪媽媽就一直在她身邊嘮叨不停,每次汪媽媽說到這個問題,她就選擇直接溜走或者跟汪媽媽打哈哈。
她怎么看都覺得短發(fā)是最適合自己的,清爽帥氣,同時用皮筋給自己的及耳短發(fā)扎了個沖天辮,隔壁巷子的小九兒說喜歡她這么扎起頭發(f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