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
老太監(jiān)季風(fēng)坐立不安,目光不斷的掃視四周,看向廳堂外。
這次奉命而來,季風(fēng)就知道,自己老命可能不保。
宣旨的對象,可是殺人如麻的山大王,且不說進(jìn)攻潁川前,他殺了多少人,單就在潁川城,就殺了張紹上萬人。
這樣的大魔頭,誰人見了不怕?
更何況……
他是沒卵的貨,硬氣不起來。
越等下去,季風(fēng)的心中越是不安,手心都出汗了。
“哈哈哈……”
一陣大笑忽的從院外傳來,季風(fēng)豁然起身,目光看向遠(yuǎn)處。
陳牧帶著林清寒等人,大步走入院中,直奔廳堂而來。
季風(fēng)面露喜色,不過轉(zhuǎn)瞬即逝。
“陳大人?!?p> 面對急忙行禮的老太監(jiān),陳牧揮了揮手,指了指季風(fēng)身后的座椅,道:“坐。”
“多謝陳大人?!?p> 季風(fēng)急忙道謝,剛剛落座,就見以陳牧為首,加上李子堯等人,盡皆是一臉好奇的盯著自己。
他們在看什么?
季風(fēng)心里有點發(fā)慌了。
這一雙雙的眼睛,有點瘆人。
這就是太監(jiān)?
陳牧上下打量著季風(fēng),看起來和常人沒有什么不同。
也就是沒有胡須,身上還帶著些許騷氣?
“咳……”
季風(fēng)輕咳一聲,道:“陳大人似乎對老奴很好奇?”
陳牧急忙搖了搖頭,他是對太監(jiān)好奇,而不是對他季風(fēng)好奇。畢竟大家都是苦命人吶,并沒有輕視太監(jiān)的意思。
陳牧問道:“聽說公公是奉了西國國君余飛的命令來的?”
季風(fēng)點點頭,起身拿出了旨意,道:“請陳大人接旨?!?p> 陳牧點頭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季風(fēng)。
季風(fēng)懵了,你就算是不下跪,至少也要起身吧?
林清寒無語道:“陳牧你總要意思一下吧?”
大鐵牛疑惑道:“咋的,還得給他跪下不成?”
鬼燾等人面面相覷。
陳牧恍然笑道:“原來是這個意思啊,那這圣旨我不接了?!?p> “別別!”季風(fēng)差點被嚇癱在地,他是來宣讀旨意的,陳牧不接旨,他怎么回去稟報。想了想后,季風(fēng)笑道:“陳大人畢竟初次當(dāng)官,不通禮節(jié)也是能夠理解的,就這樣接旨好了。”
陳牧有些驚訝的看了看季風(fēng),倒是個機(jī)靈鬼,怪不得能夠在王宮這種地方,活的這么久。
“奉西國國君之命,封陳牧為潁川郡守,掌兵三萬坐鎮(zhèn)潁川,賜黃金千兩,白銀萬兩,布匹……”
陳牧驚呆了。
林清寒等人同樣一臉懵逼。
這余飛是怎么想的?
盤龍寨打下潁川城,可是在和西國作對啊!
余飛怎么就想不通,轉(zhuǎn)眼間派人來傳旨,封陳牧為潁川郡守?
這是幾個意思?
我打了西國,西國國君讓我做郡守?
這特喵的有意思啊!
陳牧摸了摸下巴,這幸福來得也忒突然了點吧。
我還沒有心理準(zhǔn)備,你這國君就正式宣布,我成為郡守了?
你征求過我的意見沒有,你知不知道,這么做會讓公子羽懷疑我出賣了他?
不過給的東西倒是不少哈……
算了算了。
懷疑就懷疑了,他能咋地?
就算是出賣了他,他也拿我沒辦法!
宣讀完畢后,季風(fēng)一臉笑容的將王旨放在了陳牧一側(cè)的桌子上,笑著恭喜道:“恭喜郡守大人。”
陳牧抓起王旨橫豎看了看,左右就那么幾行字。
可是。
這卻讓盤龍寨一眾,從山匪變成了正式的官兵。
搖身一變啊。
季風(fēng)心里已經(jīng)樂開了花。
旨意他是沒有看過,所以前來的路上,他一直提心吊膽的,覺得自己這次死定了。
但是。
誰能夠想到,竟是賜封的旨意?
老天垂憐啊。
大鐵牛興奮道:“哈哈哈,大王,俺以后就是官兵了?”
劉三思激動的差點把胡須撤掉,“我早就知道,大王乃人中龍鳳,今日果然應(yīng)驗了,咱們盤龍寨的一眾,都當(dāng)官了!”
林清寒癟了癟嘴,不過是個郡守而已,你們至于這么興奮么。
鬼燾嘴角含笑,目光看了看季風(fēng),默默的端起了茶杯。
余飛怎么會,這么輕易的,賜封攻城略地的陳牧,成為潁川郡守?
若是如此,那豈不是人人都可以當(dāng)王了?
陳牧放下王旨,笑呵呵的問道:“那個,要給我們的東西,什么時候送來?”
季風(fēng)道:“已經(jīng)送來了?!?p> 劉三思頓時起身道:“在哪,在哪?”
陳牧側(cè)目而視,整個就是一財迷。
不過千兩黃金而已,很多嘛?
“走,帶我們過去看看?!?p> 季風(fēng)笑嘻嘻的帶著陳牧等人,走出院子就看到一側(cè)擺放著很多的東西。
有箱子,有布匹。
劉三思急忙上前,打開了一個箱子,明晃晃的銀子,十分的刺眼。
“真的是銀子!”
劉三思拿起幾枚銀錠,試了試水,笑道:“這銀子成色很足??!”
大鐵牛接連打開了幾個箱子,除了一箱箱的銀子外,還有不少的銅錢。
“金子呢?”
大鐵牛抓了抓頭,一臉狐疑的把其余的箱子全部打開了,依舊是沒有看到金子的影子。
陳牧一挑眉頭,依稀記得書中說過,所謂的金子,就是銅錢的來著。
季風(fēng)指著一箱子銅板笑道:“這位大人,這些就是千兩黃金?!?p> 大鐵牛一把抓住了季風(fēng)的領(lǐng)口,怒聲道:“你特娘的敢騙俺,當(dāng)俺不知道金子是黃色的?”
陳牧道:“大鐵牛放開他吧,他就是個傳信的。”
大鐵牛一臉不忿,氣哼哼的松開了季風(fēng)。
季風(fēng)喘息著道謝:“多謝郡守大人,多謝郡守大人?!?p> 心中對大鐵牛十分的不滿,這就是一個混人。
劉三思臉上帶著幾分的失望之色,道:“大王這些東西怎么辦?”
陳牧想了想道:“都收起來吧,以后會用的上的?!?p> “是。”
劉三思點點頭,招呼著幾個士兵,開始搬東西。
陳牧嘆息了一聲,呢喃著說道:“還以為西國國君會很大方呢,原來就是個小氣鬼,就給這么點東西,瞧不起誰呢?當(dāng)我陳牧沒見過這些東西?“
陳牧的聲音可不小,季風(fēng)聽得清清楚楚,卻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能陪著笑。
鬼燾走到陳牧身邊,低聲道:“大王,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