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魔法雖有著速度快、傷害高的優(yōu)點,但凡事有利有弊,
雷之魔法師使用魔法所需要消耗的魔力值卻是其他屬性魔法的一點五倍甚至更多。
兩位三階魔法師的戰(zhàn)斗已脫離常態(tài),
呼嘯的颶風(fēng)以及咆哮的雷霆將圖書館的一樓戰(zhàn)得是四分五裂,
奇怪的是,
那戰(zhàn)斗的中央---
被畫上法陣的臺子卻是絲毫不動,且并未受到傷害,
仍保持完整。
老館長肖煌年紀(jì)已大,
對魔力的運用已大不如之前,
又加上雷霆魔法本身的特性,
光是戰(zhàn)斗就已是疲憊不堪。
而對方使用的又是速度和傷害并存的風(fēng)之魔法,雖強度比不上雷霆,
但勝在綿而不絕,
且雷之魔法師本就不擅長持久戰(zhàn),
所以這越是戰(zhàn)斗下去,
肖館長便是難堪一分。
且看,藍紫色魔法書猛地翻動一頁,
繁麗的魔法陣浮現(xiàn),雷霆咆哮,
緊接著,那狂暴無比的雷霆被壓縮至一個球,
雷漿翻騰,
向杜鵑砸去。
杜鵑面露嚴(yán)肅,青白色的風(fēng)之魔力凝聚,
加持在自身附近,將自己緩緩包裹,
下一秒,雷球已至,
猛烈的爆炸激起大量的灰塵和黑煙,
如此強大的一擊已將對方綿而不絕的進攻暫時擱置,
肖煌也得以喘息,
卻在這時,
只聽身后傳來破空之聲,
兩記風(fēng)刃手里劍不知何時繞到身后,
且眼看便要擊中肖煌,
出其不意,
又是疲憊之時,
肖煌已無力躲閃。
恰在此時,
一堵冰墻憑空出現(xiàn),正好將那風(fēng)刃手里劍攔截,
風(fēng)刃手里劍高速旋轉(zhuǎn)所帶來的的切割力量被冰墻阻隔,
冰屑亂飛,
就要將其穿過。
便又是一聲怒喝,
狂暴的雷霆再次襲來,狠狠地?fù)舸蛟谀莾捎涳L(fēng)刃之上,
將其轟開。
灰塵濃煙開始消散,
杜鵑的身影還未完全浮現(xiàn),卻已聽到她那帶著魅惑氣息的聲音,
“呦,這是什么風(fēng),還把大名鼎鼎的檢察官給吹過來了?”
此時徐泉輕仍在空中,
幾塊冰晶浮現(xiàn),
只見他腳尖輕點,連環(huán)跳躍,
最后停于那堵冰墻之上,
帶著熟悉的溫柔笑容,看著那個身穿紅黑色長袍的女人,
“我還以為你會說,
圖書館里的小老鼠不少呢?!?p> 杜鵑掩嘴笑笑,
“那哪成啊,
杜鵑就是再如何,也不敢稱徐家公子為小老鼠啊,
如果連檢察官大人都是小老鼠了,
那我們豈不是成了小螞蟻?”
聽言,徐泉輕從冰墻跳下,立于館長旁邊,
冰墻化作冰粉消散,
一本冰藍色的魔法書被他握在手里,
封面上赫然印著一棵“四葉草”。
只見他挑了挑眉,微笑著,
“我尋思著你們本就是一群螻蟻不是嗎?”
杜鵑沒有說話,一雙鳳眼凝視著面前的兩人。
情況略微有些失控了。
本來的計劃是佯裝于魔法覺醒儀式上展開風(fēng)神復(fù)蘇行動,
實際上真正的行動時間為六月十號的當(dāng)天凌晨,
讓熊焰特地去襲擊那位該來這里保護魔法覺醒儀式的三階魔法師也是為了掩蓋真實的目的,
在這個時間點上,
前來保護覺醒儀式的魔法師還未趕到,
即使盧大偉叛變泄密,也只是會在儀式時費心費力,
而當(dāng)所有人都投入到儀式時的防備之時,
誰也不會想到,
叛變泄密的盧大偉也被算到了計劃中的一部分,
拿一百多名見習(xí)魔法師來作為血肉補給?
不需要!
重要的還是整座圖書館里所有的魔法書!
而他們已“控制”了館長肖煌,
因為肖煌的假意投敵也在他們的計算之中,
一位三階魔法師的軀體和血肉,已經(jīng)足夠滿足風(fēng)神復(fù)蘇計劃的需求了。
然而,
他們雖是料到了徐泉輕會采取行動,卻沒想到他本人竟直接提前來到了圖書館,
并將他們真實的計劃得知,
而沒被發(fā)現(xiàn)的他主動暴露,
這代表了什么?
他已經(jīng)交出了底牌,
還是杜鵑她并不知道的!
但既然膽敢主動暴露,那么這張底牌肯定會有一定的分量。
萬幸的是,
法陣已經(jīng)布置完畢,
只需拿到那個特殊魔具,并將魔力注入,
風(fēng)神復(fù)蘇儀式便會開始,
而一旦開始,
除非有人把所有魔法書在一瞬間泯滅,
那么便不會被打斷。
所以,
重要的就是杜鵑能不能拿到那顆法球了。
...
“館長,那顆法球是他們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huán)吧?”徐泉輕看向肖煌。
肖煌的視線卻是未從杜鵑那里移開,
“是,我假意投敵,
目的就是讓這顆法球始終在我這里,
只要沒有一定的魔力注入進這顆法球,
那么儀式便不會開始。
這是最重要的一環(huán),
我不容有誤?!?p> “那為什么不能將其毀了呢?”徐泉輕問道。
卻是杜鵑嗤笑了一聲,
“沒想到也會有徐泉輕竟然不知道的事情。
那顆法球,
之所以被稱作特殊魔具,
就是因為它特殊啊,
比如...
如果毀了它,
整座圖書館都會被毀掉,
包括里面的上千本魔法書?!?p> 肖煌長出一口氣,
“是這樣沒錯,
不到迫不得已,
我是不會將法球毀壞的?!?p> 徐泉輕聞言輕輕點了點頭,“那既然這樣,只要守住這顆法球就...”
話未說完,便見徐泉輕和肖煌兩人動彈不得,
定睛看去,
在兩人腳下的影子有些異樣,
看起來竟像是有什么人從背后將兩人鎖住一般。
見此,杜鵑單手叉腰,嗔道,
“你怎么進來了?”
黑暗中便走出來一位身穿同樣法袍的男人,他面無表情,
“你錯了,
來的不是局子的人。
只是一個二階的冰之魔法師,
還有一個一階的時空與風(fēng)雙屬性魔法師罷了?!?p> 杜鵑皺了皺眉,“人呢?”
便見男人腳下的影子一陣鼓動,兩個人被黑影吐了出來,
赫然便是已經(jīng)昏迷過去的譚永浩和許庭幽。
...
角落里,
目睹這一切的梁影,
十個指尖在瘋狂發(fā)癢,
他狠狠地握住了拳頭。
本想茍住的,
本想放棄的,
任務(wù)失敗又如何?
讓圖靈強行抹去印記就可以了,
雖然可能會驚動某個未知的存在,
但梁影他可以活下去了。
只有活下去才能尋找到真相,
才能替父母報仇,
才能和許庭幽在一起。
現(xiàn)在呢?
許庭幽就要死了。
梁影還如何茍活?
...
“圖靈,
我知道你遠比你表現(xiàn)出來的要知道得多,
現(xiàn)在我問你,
我如何才能破局?”
【...】
【如果您能恢復(fù)本身的力量即可破局,哪怕只有一小部分】
“那好,
我如何才能恢復(fù)力量?”
【請將自身全部魔力注入到法球之中】
...
“好了,快開始儀式吧。
現(xiàn)在的血肉補給已經(jīng)超過需求量了?!?p> 說著,男人已從館長那里拿到了那顆法球。
杜鵑笑了笑,
就要邁步上前。
卻見其旁邊的徐泉輕猛地一動,
在脫困的同時,
冰藍色魔力宣泄而出,
一把冰刃瞬間將男人拿著法球的左手?jǐn)財唷?p> 法球應(yīng)聲掉在地上,彈了兩下,滾向了遠方的一個角落。
男人震怒,黑色魔法書光芒大作,
腳下的影子迅速膨脹,竟有一只影手脫離地面的束縛,將徐泉輕狠狠地握住。
徐泉輕漲紅了臉,無法呼吸,
卻見那滾遠了的法球,
由于事發(fā)突然,一時間竟無人將其撿起。
而此時,消失已久的梁影卻突然出現(xiàn)彎腰將其撿了起來。
徐泉輕便用盡最后一絲力量怒吼,
“梁影!
快毀了它!”
男人猛地扭頭,將徐泉輕狠狠摔在地上,黑影向梁影襲來。
而杜鵑也控制那兩記風(fēng)刃手里劍向梁影攻去。
然而,
已來不及。
卻見,
梁影將那法球握在手中,
魔力瘋狂向其注入,
法球光芒愈來愈勝,
最后變成一顆光球,懸浮而出,
停在梁影頭上。
下一秒,屬于梁影的魔力波動自法球而出,
如波浪一般,
一層又一層,向整座圖書館覆蓋而去。
一時間,
所有人震驚無比,
沒有人會想到,
這個在戰(zhàn)斗開始時便被遺忘了的人,
在最后關(guān)頭,
非但成為了至關(guān)重要的角色,
竟然還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但無論如何,
杜鵑和男人雖驚訝無比,
但已見喜色。
畢竟,
雖不知梁影為何擁有如此魔力,
但注入法球的量已經(jīng)達到了法陣激活的最低限度。
在法球激發(fā)而出的魔力浪潮刺激之下,
那未知的血液開始沸騰,
涂抹在臺子上的法陣開始發(fā)亮,
一個一模一樣的光針從地面脫離而出,
向空中飛去,
最后停在了四樓處高空。
緊接著,明明是圖書館內(nèi),
卻出現(xiàn)了無名之風(fēng),
且愈來愈大,
竟將上三樓的魔法書卷起,向法陣聚集而去。
到后來,
便像是一個由魔法書聚集而成的龍卷風(fēng)一般,
在法陣上旋轉(zhuǎn)著,
咆哮著。
一股難言的波動乍現(xiàn),
所有人心底開始涌現(xiàn)出人類最原始的恐懼,
杜鵑和男人早已伏跪在地,
口中念叨著魔癲之詞;
館長兩人已不被控制,
他緩緩跪倒在地,雙目無神地盯著那愈來愈亮的法陣;
譚永浩和許庭幽仍在昏迷,無力地躺在地上;
徐泉輕面無表情,無悲無喜,
先是看了一會那法陣,
又扭頭看向梁影---
梁影他,
立在那法球之下,
正閉著雙眼。
下一秒,颶風(fēng)驟然發(fā)出一聲撕裂高鳴,
所有魔法書在一瞬間消散,
化作魔能,
又像是被鯨吞一般,迅速融入那法陣之中。
之后,
颶風(fēng)消散,
整個空間仿佛重歸于平靜之中。
杜鵑和那男人,
卻又在這詭異的寂靜中,猛地高呼一聲,
“偉大的風(fēng)暴與死亡之主!
世間早已污穢不堪!
請您重新將潔凈帶來這世間!”
在其狂熱的高呼之中,
法陣像是呼吸一般,時而明亮、時而昏暗,
最后猛然破碎,
便又能感知到無名之風(fēng)出現(xiàn),
緊接著,
遍布整座圖書館的颶風(fēng)開始成形。
僅見,
那颶風(fēng)中心,
一只難以名狀的巨大左手臂赫然漂浮于那風(fēng)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