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鞠汴從樓上下來,他走到玉瑤身側(cè),朝臨安行了禮。
玉瑤道:“阿汴,我們正聊到方才的舞蹈,你可是受贈那副《問》之人,可有什么見解?”
臨安和徐言之并未留意贈與之人,聽到這里,不由地都朝鞠汴看去,發(fā)現(xiàn)竟然是如此青澀儒雅的一位公子,但他又跟隨在永興身旁,身份不言而喻,一時間看待他的眼神都有些不自然。
鞠汴十分乖巧地認真思索著,片刻后他道:“敢逐心中所念,書心中所思。在下敬佩她的勇氣,自愧不如?!?p> 話音剛落,余下三人一同看向他,這種情況下,最多不過幾句寒暄,鞠汴倒是真真切切地在認真評價。臨安公主簡直以為今日是做了夢,她本就年紀小,驚訝之余,平添幾分這個年紀該有的憨甜可愛。
臨安不免羞澀,這還是她第一次跟一個……面首說話,思及此,她羞紅了臉。
“看來這幅畫送對人了?!庇瘳幮Φ馈?p> 臨安不敢茍同,她咬了咬嘴唇?jīng)]說出一句話,倘若她知道此人的身份,是斷不想把這幅畫送給他的,畢竟平日禮儀規(guī)矩里教的那些,沒有一條允許她跟這種人有交集。她更不想在此多留了,
“如若無事,我們就先告辭了?!闭撸致牭接瘳幷f話。
“對了,多謝你之前送的安神丸,按照你信里叮囑的服用,果真氣色好了許多?!?p> 聞言徐言之十分驚訝地看了臨安一眼。
臨安局促道:“只是舉手之勞而已?!闭f罷她匆匆施禮,拉著徐言之離開了。
玉瑤對臨安的反應(yīng)并不計較,畢竟她現(xiàn)在的名聲,想讓人馬上接受,也是不現(xiàn)實的。她突然想起她們剛剛爭執(zhí)的話,向夏巧問道:“徐言之可與長樂公主有什么過節(jié)?”
“應(yīng)該不曾,她們并無交集?!?p> 玉瑤身邊幾個貼身丫鬟,別的不說,這種后宅爭斗的小消息是最靈通的。夏巧說無交集,那就應(yīng)是連捕風(fēng)捉影的機會都沒有。
玉瑤問道:“徐言之是哪家府上的?”
夏巧道:“回公主,徐姑娘是徐元廣大將軍府上的,徐姑娘的哥哥徐靖將軍今年初剛大敗魏國歸來,年少有為威風(fēng)極了!”
玉瑤笑道:“難怪性格如此剛烈,原是將門之女。”接著玉瑤忽然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她道:“我突然想起剛剛落下了東西,你們先到馬車等我,我一會就去?!?p> 春彩道:“公主,奴婢去取吧。”
“不必。”玉瑤朝身后不起眼的角落看了一眼道:“再說了,我怎么是一個人,懷城不是一直保護著的呢?!?p> “那我們在馬車上等你?!本香甑?。
春彩夏巧還想開口,見鞠公子這么說便也不再多勸,只覺得鞠汴這般體貼大度,難怪公主喜歡。
玉瑤一個人折回了剛剛的房間,懷城守在門外,她推門而入。畫舫上的人漸漸散去,窗外寧靜不少,顯得這房間有些冷清。
玉瑤一個人坐在桌前,慢悠悠地斟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