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蕭公和的印象,玉瑤還停留在上次的祈福禮上,當(dāng)時他并沒有表露出太明顯的敵意,只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馗捫率峭涣觥?p> 玉瑤微微頷首算是回應(yīng)。
“聽聞今日設(shè)宴是公主給陛下的提議,公主當(dāng)真是孝感動天,家父得知后一直教育我,還要向多多公主學(xué)習(xí)?!笔捁偷?,雖說這句面上是夸贊,玉瑤可真聽不出來一點(diǎn)實(shí)意。
玉瑤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那是自然,為父皇盡孝,是我們作為兒女的分內(nèi)之事。你又不是父皇親生的,自然是沒有這種覺悟了。”
玉瑤當(dāng)真也沒準(zhǔn)備客氣,里外永興公主說話貫是囂張。所以她故意戳到蕭公和的痛點(diǎn),知道他最在意這個出身,便偏偏這么說。
果真,蕭公和面上吃癟,深吸一口氣換上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笑道:“多謝公主提點(diǎn)。這宏苑公主是第一次來吧,東院前日子走水,要不要帶公主到西院轉(zhuǎn)轉(zhuǎn)?”
說完他便緊盯著玉瑤的表情,試圖在她臉上找到一些破綻。
玉瑤并未表現(xiàn)出任何慌亂或者得意,她莞爾道:“我還是先去后廳吧,免得誤了吃宴的時辰。臨賀世子的好意我先收著,待會用完晚膳,你可以帶我跟父皇一起到西院轉(zhuǎn)轉(zhuǎn)?!?p> 說罷玉瑤越過蕭公和朝后廳走去,即便不回頭,玉瑤都能感受到蕭公和朝她投來的憤恨的眼神。
蕭公和望著她的背影,兀自發(fā)神,永興公主好像還是那么囂張,只是……他總覺得有哪里不同了。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昨日夜里蕭宣德連夜找他,說永興發(fā)現(xiàn)了兵器庫,他當(dāng)時還不太相信,眼下看來,永興說帶蕭衍去西院,倒算是坦坦蕩蕩承認(rèn)了。
他冷笑一聲,今日便讓你蕭玉瑤撲個空。
后廳里,此時已到了不少人,后廳的裝潢比起皇宮來,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雕梁畫棟,占地也極為寬廣,甚至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戲臺子,倘若有什么宴會,還能上些表演。
這樣過分奢華的裝潢其實(shí)是有避諱的,豈不是不把皇宮放在眼里,不過從這間后廳就能看出來,蕭宣德毫不在意,甚至連伺候著的丫鬟們,穿著都十分講究。
太子、三皇子、臨安公主等一些皇子公主們正互相閑聊著攀談著。
“今日父皇怎地突然想起辦家宴來了?倒是之前沒聽說?!碧邮挼率┑馈?p> “殿下忙于政務(wù),有所不知?!遍L樂公主道:“這是永興公主的提議,今兒早朝之前跟陛下提的?!钡劾飬s并沒有不喜,反而很期待這個晚宴一般。
“哦?皇姊竟有如此心思,當(dāng)真是意外?!笔挼率┤粲兴迹骸耙蔡澋盟胗浿耸且黄靡??!?p> 蕭德施身旁坐著的,是太子妃蔡若音,她的父親是中書令大人蔡景節(jié),是以太子雖然有些不成器,但由于太子妃家族的勢力,倒也不乏有人投靠太子這一頭。
太子妃生的明媚大氣,端莊賢淑,一看便是名門貴女,她眼角處有顆淚痣,剛好在這頗為正統(tǒng)的長相中加了女子的嬌俏,倒叫這相貌美得剛剛好。
太子妃道:“是啊,很久沒有這般聚過了,倒是挺有意思的。都是一家人,自該如此?!彼f得情真意切,目光一直看著太子,眼里全是愛慕和賞識,看得出她是真心實(shí)意地喜歡太子的。
其他人聽了她這番話,紛紛贊同,但心底里卻生出一絲反感,都知道天家人自古以來最難相處,這般表面的話,聽起來總讓人覺得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