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是個理智的人,他并不會因為聽了陳玨之言,一時沖動做出選擇。
同時秦瓊也是個感性的人,他能夠從陳玨的話語中聽出認同。這不同于尋常聽聞山東小孟嘗義名的江湖人士,而是對他本身實力的認同。
這恰好是秦瓊需要的,哪怕他不會因此就替陳玨效力??捎辛诉@種子埋下,也為陳玨日后繼續(xù)攻略秦瓊奠定了基礎(chǔ)。
是以陳玨淡然微笑,搖了搖頭說道:“叔寶兄不必著急,你我皆為歷城中人。如今始得相見,往后更是來日方長?!?p> “不論叔寶兄是否認同在下所言,今日這個朋友卻是交定了,想必叔寶兄也不會拒絕?!标惈k朗聲說道,并未有分毫滯澀。
見得陳玨如此,秦瓊不禁啞然,隨后笑道:
“這是自然。”
其實說到這里,陳玨本該告辭離去的,可偏偏意外陡升。方才送秦母離去的老仆匆忙而來,看著秦瓊,著急的喊道:
“少爺不好了,老夫人方才身體不適,突然暈過去了?!?p> “怎么回事?”聽見這個消息,秦瓊頓時著急了,他匆忙起身,說道:“安伯你先去找大夫,我這就去照看母親。”
那老仆便是秦安,此刻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轉(zhuǎn)身離去。此刻秦瓊想起陳玨,有些歉然的拱手道:“家母身體有恙,今日恐怕無法繼續(xù)招待陳兄弟了。”
這令陳玨有些意外,隨后擺了擺手道:“叔寶兄何必如此,既然是伯母身體不適,我等還是先去看看,免得發(fā)生意外?!?p> 雖然才和秦瓊認識不久,但陳玨可不客套,他言語之中已經(jīng)拉近雙方關(guān)系。并且直言前去探望秦母,更是直接起到升華的效果。
秦瓊沒有多想,他點了點頭就轉(zhuǎn)身而去,陳玨讓兩個隨從帶著,自己也跟了上去。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自己應(yīng)該是開著系統(tǒng)掛的吧。
但此刻沒有必要直接暴露底細,具體的操作還得稍后視情況而定。如果真能起到效果,對于陳玨的計劃還是多有助益的。
很快二人就來到了秦母房中,秦瓊著急俯身下去,看見秦母臉色蒼白,一時間有些失措。從此便能看出,秦瓊確實是極為關(guān)心秦母。
陳玨沒有說話,而是小心的觀察起秦母的癥狀。結(jié)合腦海中種種知識,他很快就有了初步的判斷。而在這時,秦安已經(jīng)是帶著大夫進來了。
這里是人家的主場,陳玨自覺的讓開道路。先看看大夫頂不頂用,如果實在不行,自己就直接出手好了,反正怎樣都不虧。
與此同時,陳玨也禁不住在腦海中感慨,系統(tǒng)果然老陰比。別看此刻是突發(fā)狀況,實際上盡在系統(tǒng)預(yù)料之中,連備案都做好了。
且看大夫同秦瓊言說了幾句,便是來到床邊,依照望聞問切的步驟走了一遭,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隨后無奈的搖了搖頭。
旁邊的秦瓊很是焦急,看見大夫這般表現(xiàn),頓時覺得情況不妙,連忙問道:“大夫,我母親這是怎么了,您可有醫(yī)治之法?”
那大夫看著秦瓊,也有幾分無奈,正色沉聲道:“尊駕先別著急,令堂平日是否常有呼吸困難,咳嗽,咯血之狀?”
聽得大夫之言,秦瓊卻有些疑惑,反倒是一旁的秦安神色微凝道:“大夫沒有說錯,老夫人如此癥狀已有許久,只是她一直不讓老仆告知少爺?!?p> 前半部分是回答大夫的詢問,后半部分則是告知秦瓊原委。乃是秦母不愿秦瓊擔(dān)心,因此隱瞞了自己的病癥,不想惹得這般模樣。
方才陳玨同秦母交談,并未發(fā)覺異樣,想來是刻意做了遮擋的。而且這種疾病,若不是即刻發(fā)作,他人也是難以察覺。
得到確切回答之后,大夫點點頭說道:“那就沒錯了,令堂這是兇痹之癥。雖然平日不顯,卻有極大隱患,不知何時就會像這般暈厥?!?p> 秦瓊的神色暗淡了幾分,隨后又無比責(zé)備道:“既然母親有如此癥狀,為何不早日告知孩兒。若是母親當(dāng)真如此發(fā)生意外,讓孩兒如何能夠心安?”
這讓秦瓊心生幾分頹然,自己留在歷城就是為了好好照顧母親??涩F(xiàn)在秦母卻忽顯重疾,無疑是當(dāng)頭一棒打在秦瓊腦門上。
那大夫倒是沒有含糊其辭,又提醒道:“令堂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事了,只是胸痹突發(fā)尚處虛弱。只要好好將養(yǎng)數(shù)日自然無礙?!?p> “老夫再開上幾服藥,按時煎服便可恢復(fù),只是這胸痹之癥何日復(fù)發(fā),卻是沒人能夠說得準,老夫也無把握?!贝蠓驌u了搖頭說道。
大夫之言讓秦瓊松了口氣,好在此刻秦母無恙,否則他就真的無法心安了。可那胸痹之癥依舊猶如定時炸彈一般壓在他的心上。
實話實說,這大夫還真有幾分本事,他診斷出來的胸痹之癥便是所謂的心臟病了。這種病無論是在古代還是現(xiàn)代都難以痊愈。
如今秦母還不算嚴重,否則這次發(fā)作就不只是昏厥那么簡單了。真到了大后期,不知什么時候就涼了,才是最讓人無奈的。
此事令秦瓊默然,他猶豫著問道:“大夫,難道這胸痹之癥當(dāng)真無法治愈嗎。只要能換我母親安康,秦瓊愿傾家蕩產(chǎn)以付?!?p> 然而大夫不為所動,直接說道:“非是老夫不愿替令堂醫(yī)治,但這胸痹之癥本就是隱疾,天下能夠治愈者寥寥無幾,老夫并不在其中?!?p> 大夫的話給了秦瓊一線希望,他連忙追問道:“如此說來,此癥還是能夠醫(yī)治的了。只是不知天下何人有此醫(yī)術(shù),還望大夫賜教。”
“若是你們要早,就去找當(dāng)今天下第一名醫(yī),藥王孫思邈吧,想必他有辦法治愈你母親的胸痹之癥?!贝蠓蚧卮鹫f道。
“藥王,孫思邈?!”
秦瓊微一點頭,將這名字牢記心中。
說完這些,大夫自覺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便是準備轉(zhuǎn)身離開。法子已經(jīng)告知,是否能夠?qū)さ脤O思邈,且令其醫(yī)治,就得看運氣了。
眼見時機差不多了,陳玨便是向前踏出一步,微笑著說道:
“叔寶兄稍安勿躁,我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