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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種子選手

第二章 談判

惡毒女配種子選手 市井酒 4474 2020-11-01 15:07:47

  回到房間,卷碧卷綠便開始收拾行李,常之瑤看著她們挑挑揀揀,思緒慢慢飄遠,心中有些好奇,為什么吳媽媽傷心帶著解脫,便宜娘不舍帶著迫不及待,卷碧的了然,還有從未露過面的便宜爹。

  她直覺背后有故事,唉,算了,常之瑤拍拍自己的腦袋,不再繼續(xù)想下去,難得糊涂。

  “吳媽媽?!本砭G見著吳媽媽往這走來,熱情的叫道。

  常之瑤看過去,果真是吳媽媽穿過門廊,走了進來。

  “姐兒,你爹爹到了,咱們現(xiàn)在過去問個安?!眳菋寢尡鸪V?,又掃了掃屋里的東西,隨口問道:“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吧?”

  常之瑤看向卷碧,這個卷碧知道。

  “就差最后一些衣物了?!本肀檀鸬?。

  “那行,你們在這收拾,我將姐兒帶走了?!眳菋寢尪谝痪?,就抱著常之瑤往外走去。

  吳媽媽的腳步不緊不慢,又似是刻意放緩了些,她順著常之瑤的頭發(fā),叮囑道:“姐兒,等會要叫爹爹知道嗎?多說些好聽的話,讓你爹爹喜歡你,保護你,以后給你撐腰?!?p>  吳媽媽想了想,苦笑道:“算了,你還這么小,再說,你爹那人…”

  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而是轉(zhuǎn)口鄭重道:“姐兒一定能平安喜樂,長大了得個如意郎君,幸福一生?!?p>  常之瑤奇怪的看著吳媽媽,“吳媽媽,回常家,你不開心嗎?”

  吳媽媽搖搖頭,將常之瑤抱緊了些,反復(fù)道:“沒有,沒有,媽媽是…是擔(dān)心姐兒回了常家,媽媽一個沒顧上你就受委屈?!?p>  常之瑤心知一定有事,沒有戳穿,看她滿腔慈愛之心,決定發(fā)發(fā)善心,便裝作懵懂無知道,“怎么會,吳媽媽不用擔(dān)心,我已經(jīng)不是三歲小孩了,我不僅會告狀,而且還胃口好,一口一個就把欺負我的人吃光光?!?p>  “姐兒今年三歲,怎么不是三歲小孩了?”吳媽媽聽了調(diào)侃道,心里的傷感去了幾分。

  常之瑤嘟著嘴,搖搖頭,“媽媽,我雖然三歲,但不是小孩子呀,所以就不是三歲小孩了?!?p>  吳媽媽頓時笑開,擦掉淚水,柔聲哄道:“好好好,我們姐兒可是長大了?!?p>  吳媽媽突然想開了,結(jié)局只有一個,無論早晚,瑤姐兒注定要與小姐分別,那趁著人還小,不懂離別的痛苦,趁早分開。

  等長大時也已經(jīng)忘記了,沒有擁有過總比失去更好些。

  吳媽媽此時慶幸,自家小姐有所顧忌,所以母女兩的感情不深,又想著,她不是每日每夜睡不著就等著這一天到來嗎?

  可是,越想就越恨常家的無情無義,怎么嘴臉就變的那么快呢,流放張家的判決一下,常家當(dāng)天就把懷著孕的小姐挪到別院里來,把溫柔善良的小姐變成現(xiàn)在這幅輕輕冷冷的模樣。

  想到幾年前,吳媽媽眼眶有些濕潤。

  “媽媽,路怎么這么遠呀?”常之瑤眼見著這路越走越久,周邊的場景一動不動的,忍不住問道。

  吳媽媽情緒被打斷,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停在了原地,老臉一紅,尷尬的道:“就到了?!?p>  幾步到了廳堂,屋子里只有張文言一人,她悠然坐在椅子上,出神的捧著一卷書,陽光透進來,照在她身上,散出淡淡的憂郁與孤寂。

  常之瑤看了不知為何,心下不安,忍不住叫道:“娘親!”叫完趕忙捂住嘴巴,面色微紅,有些懊惱自己的魯莽,將畫一般的場景打破。

  張文言看過來,眼眶微紅,似是悲切,“瑤姐兒?”

  吳媽媽發(fā)現(xiàn)了心里一澀,面上裝作沒看見,拉著常之瑤打趣道:“我們瑤姐兒,喊一聲還害上羞了?!?p>  張文言也覺得常之瑤這皺著眉頭的小大人模樣有些有趣,輕笑出聲。

  常之瑤面頰更紅了些,趕忙轉(zhuǎn)移話題道?!暗??”

  張文言聽了卻有些黯然,心想到底是父女親緣,切不斷的,沒有相處過都這么迫不及待。

  恰好此時,有丫鬟來稟告,“老爺?shù)搅??!?p>  張文言聽了記起自己的打算,立馬打起精神,掃了常之瑤一眼,板著臉道:“讓他進來吧。”

  吳媽媽臉上的笑意也收了起來,眼睛盯著門口。

  常之瑤覺得便宜娘和吳媽媽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完全沒有回家的喜氣,似是與便宜爹有仇一般。

  很快,外頭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來人身材瘦削,五官冷硬,渾身透出一股書生的文弱氣息,這便是她的便宜爹了。

  常三爺一進門,第一眼就被張文言吸引,眼里閃過驚艷,兩人差不多三年沒有見過面,以前的她,美則美矣,卻是浮于表面的清香,聞了心醉,聞過便會淡忘,如今由內(nèi)而外的經(jīng)過醞釀,韻味十足,竟是看呆了。

  常之瑤察覺到便宜爹眼里的愛意與癡迷,常之瑤奇怪更甚,這對便宜父母,這感情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看那微微顫抖的手,怎么說怎么感情深吧。

  再看便宜娘低著頭,好似害羞又好似躲閃。

  “文言?!背H隣斃p纏綿綿叫出這兩張字,語氣里有著久別重逢的驚喜和不敢置信。

  常之瑤心里的違和感更甚。

  張文言心下覺得諷刺,面上更是無動于衷,她用手在腿上捏了一下,抬起頭時眼里淚光盈盈,幽怨的看了常三爺一眼,又裝作賭氣的樣子偏過頭去,重重的將書放下,聲音冷淡道:“好久不見?!?p>  常三爺著急的往前走了幾步,想去抓張文言的手,吳媽媽見機抱著常之瑤往中間一擋,“老爺,姐兒向你問安?!?p>  常三爺微惱,但立馬被常之瑤吸引了注意力,見她一雙嬌憨的杏仁眼,小翹鼻,圓圓的臉上還帶著嬰兒肥,眉眼與張文言有些相似,很是乖巧喜人。

  常三爺驚喜看向張文言:“這就是我們的女兒…”

  又馬上露出內(nèi)疚的神色,語氣也是歉意十足,“對不起,文言,是我來晚了。”

  張文言抿嘴一笑沒接這話,只是向常之瑤輕柔的道:“瑤姐兒,叫爹爹。”

  常之瑤依偎在吳媽媽懷里,迎著三人熱切的眼神,好奇的打量了便宜爹一會,才裝作羞怯的樣子叫了聲:“爹爹?!?p>  一分羞意為真,一分怯意為假。

  常三爺當(dāng)即高興應(yīng)下,將備好的禮物掏出來遞給常之瑤,歡喜又感動的對張文言道:“辛苦你了,文言?!?p>  常三爺確實歡喜,他無疑對張文言有情,張文言不僅人美有才家世高,還對他溫柔體貼,新婚時著實過了一段甜情蜜意的日子。

  可惜世事變化快,張家嫡長子張文彥一篇《人田賦》惹了不少人的眼,多方一摻和,張家卷入桑田案,被判了個全家流放。

  迫于這種形勢只能忍痛放棄,他原以為當(dāng)初鬧成那般,張文言必定不會再原諒自己,而張家也已經(jīng)沒落,兩人怕是難以再續(xù)前緣。

  沒成想峰來路轉(zhuǎn),張家不僅被赦免,張家家主,也就是張文言的父親,更是被欽點為修史的副史,而張文言雖然對他有些惱意,但還不是他一說接人,就乖乖應(yīng)下了。

  常三爺只覺得天時地利人和,心里有些得意又有些激動,面上卻是更加內(nèi)疚后悔。

  張文言見他這副矯情樣,忍不住閉眼,在心里鼓了鼓勁,才對吳媽媽道:“媽媽,你先下去吧,我和郎君談?wù)??!?p>  吳媽媽擔(dān)憂的看了張文言一眼,遲疑著沒有動,張文言用眼神示意她安心,這才慢吞吞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張文言避開常三爺熱切的眼神,垂著眼瞼道:“我將吳媽媽支開,是想和郎君談?wù)劵爻<业氖隆!?p>  常三爺有些不解,“我不是都來接你了嗎?”

  常三爺狐疑張文言想拿喬,便有些不滿,在常三爺心里,雖然他有些小心思,但自覺親自來接張文言,就是給足了她體面,如果還想談條件,便是張文言有些不知足了。

  張文言聽出常三爺有些誤會,心下一嗤,面上卻是輕聲細雨的道:“三爺,我知你定是忘了之前的爭吵,但我卻一直記掛在心里,如今想把這隔閡化解開來?!?p>  “在別院這幾年,我徹底想明白了,常家當(dāng)初將我送到這,是迫不得已(無情無義),是情有可原(落井下石),換了哪一家都會如此。”

  “我很是后悔當(dāng)時那般罵郎君(從未),沒想到郎君始終顧念夫妻情分,不僅時不時派人送些東西過來,而且三年過去了,還惦記著我,親自來接我回去。”

  常三爺聞言消了幾分懷疑,以為張文言在這偏僻地方過上三年,受不了苦想通了。

  又慶幸當(dāng)初抱著一絲僥幸,讓人時不時送些東西過來,沒有斷掉兩人的情分,當(dāng)即含情脈脈的道:“文言,我就知你聰穎善解人意,一定能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當(dāng)初也是怕你在家聽了那些非言非語,心里難受,這才答應(yīng)將你送來別院避避風(fēng)頭?!?p>  最重要的是會拖累常家。

  張文言聽了心里一嘔,竟是沒想到他這般無恥,把無情無義解釋的明明白白,她低下頭遮住眼里的憤怒,輕聲說道:“原是如此,我就知道沒有看錯郎君,我猜郎君定是辛苦運作了一番才能讓我回去吧?!?p>  常三爺有些驚愕,他這才知道張文言還不知道張家要起復(fù)的事,又一想,也對,這里本就偏僻,外頭的消息定是沒人傳過來,張家估計也是剛得了消息,還沒來得及聯(lián)系張文言。

  常三爺下意識瞞下這一消息,聲音甜蜜道:“為了文言再辛苦都是值得的?!?p>  張文言沒接這惡心的話,轉(zhuǎn)移話題,“對了,你可能都不相信,我們女兒剛出生的時候,一個手臂那么長,臉上皺巴巴的,生怕是個丑人。”

  “后來一天天的,人越長越水靈,性子也是乖巧懂事,餓了困了從來不哭,嚶嚶一聲提醒到大人,就會乖乖等著?!?p>  “躺在床上還會自己逗自己笑,沒想到,一個不小心,都長這么大了,會開口會找爹爹了?!?p>  說到常之瑤,張文言眼里閃過一絲悲痛,聲音透出留念來。

  常三爺聽了有些遺憾,但聽常之瑤會找爹,便驚奇道:“是嗎?我原以為她從未見過我,定是不知道有個爹爹,還擔(dān)憂會與她生疏?!?p>  張文言聽出了他的試探之意,故作羞澀的道:“雖然我與你鬧了矛盾,不過我不想將我們兩人的恩怨投注到她身上,抱著讓她健康沒有憂慮成長的想法,便時不時跟她說些你的事,后來說著說著,我慢慢想通了之前的事情,也就給她說了更多關(guān)于你的事。這次聽說郎君要來接我們回家,她更是一直眼巴巴的看著門,盼著你來?!?p>  常三爺想到他一進門,常之瑤似乎確實是一直看著門,又想象母女兩人念叨自己的畫面,心軟了幾分,懊惱道:“怪我一直忙著科考,竟是沒來見過她,以至于錯過這么多年,也是怪我想著早一點考上,就能早一點接你們娘兩回家了。”

  其實他一開始是氣張文言說的那些話,后來嘛,是納了桃姨娘,他不僅被伺候的舒舒服服,還得了個兒子,慢慢的也就忘了這邊有個女兒,要不是張家起復(fù),他怕是很久很久才能想得起來,想及此,常三爺心里有些心虛和內(nèi)疚。

  張文言在心里對他更加鄙夷,找這種借口也不怕虧了福氣,面上卻善解人意的道:“怎么能怪郎君,只要郎君以后多疼她幾分便好?!?p>  “我是他爹爹,當(dāng)然會疼她。”常三爺信心滿滿的道,他自覺一個女兒還是寵的起,特別是這個女兒是個美人胚子,長大了大有可為。

  張文言不滿意這般敷衍的態(tài)度,水汪汪的眼睛盯著常三爺問道:“那能是最疼嗎?”

  常三爺被張文言看得心里一酥,忽略掉一閃而過的異樣,鄭重保證道:“放心吧,誰也越不過她去?!?p>  張文言這才滿意,也知道這便是極限,又選出常之瑤的幾件趣事,說出常三爺聽,雖然是從吳媽媽那聽來的。

  使得常三爺心里存了一個乖巧可愛,仰慕父親,需要父愛的乖女兒形象,才停了嘴。

  達到了今天的目的,張文言便不想再和常二爺虛與委蛇,便道:“我觀郎君面上有些疲累,不如先去客房休息會,等下人將行李收拾好,便能出發(fā)了?!?p>  常三爺其實想與煥然一新的妻子敘敘舊,但張文言沒有那個意思,他不好意思強求,想著張文言定是有事要忙,“也好,你慢些收拾也是不急的?!?p>  常之瑤被吳媽媽帶到旁邊的耳房里,里頭備了一張小塌,足夠她在上面翻跟頭玩,旁邊一塊木板鑲刻在墻縫里,上頭擺了一碟點心,點心縮小了一定的比例,一個剛剛好夠她一口,還不會鼓臉頰。

  常之瑤慢條斯理的一口一個,沒多大會,便空了碟,常之瑤摸著鼓脹的肚子,終于是接受這一切都不是夢的現(xiàn)實,只是不知要耗費多大的能量,才能讓她轉(zhuǎn)換時空。

  而這一定有所求,且所圖甚大,那么平平無奇的她要做些什么才能償還這筆債務(wù)呢?如果沒有做到…想到這,常之瑤打了寒顫,但愿是孟婆水質(zhì)量太差,亦或者是黃粱一夢吧。

  不論怎樣,她定是要及時行樂的活上一場,想著,她漸漸睡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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