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婆娑11
白晚偶爾想自己可能就是傳聞中的反派。
招人疼的大反派也有,最壞的當(dāng)成她這種里外不是人,東一榔頭西一棒子,難成氣候的小反派。
性格差,沒人緣,老闖禍,終是落了個一無所有、大快人心的下場。
她為幾百年前的誤傷道歉:“那時你和卞江在一起,我把你當(dāng)成了他的同伙,實在對不住?!?p> 明珠從鼻孔出氣,氣憤填膺:“那等奸詐小人,污我妖族威信,令我妖族蒙羞,我怎會和他同流合污?!?p> “是是是,小女當(dāng)時竟沒看出來,著實羞愧?!?p> 她一連串的態(tài)度和幾百年前大相徑庭,明珠納罕,哂笑道:“怎么,你不眼睛向下,鼻子朝天啦!”
她想讓她表演一下眼睛向下的同時鼻孔如何朝天。
她極力忍住不笑:“這我做不來?!?p> 對方一讓再讓,明珠猶如雙拳打在棉花上,眼珠一轉(zhuǎn),語氣七分生硬三分凌人:“聽聞白晚神君文學(xué)上頗有造詣,我寫了一首詩,你幫我瞧瞧?!?p> “能拜讀明珠公主大作,鄙人三生有幸!”這是緩和關(guān)系的大好時機(jī),白晚不能錯過。
“鄙人..”裝模作樣,而且你怎么又成人了?
明珠施舍般把詩作遞給白晚。
白晚拜讀完后當(dāng)即表示:“這首詩大道至簡,大巧不工,拜服拜服。”
“什么意思?”明珠聽出連續(xù)兩個拜服瞬間自滿不已。
“公主,天機(jī)不可泄露,具體意思請自行體會!”說完白晚詩還給了明珠。
明珠一頭霧水,想問得清楚點,白晚忙著料理玲瓏曇,腳不沾地的走了。
明珠惱恨坐下:“云墨哥哥,白晚到底什么意思!”
云墨道:“相信以殿下的聰明才智,一定能領(lǐng)會個中春秋。”
明珠被這么一捧,心中一股氣惱頓時陶陶:“云墨哥哥說的是。”
“詩也論了,公主沒事就先回去吧,君上定然在派人找你呢。”
明珠見他意思堅定,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住手!”云墨看著快要被白晚澆死的玲瓏曇心疼不已,一把搶過她手中的水壺:“你能不能好好干活?”
白晚沒注意到他的生氣,臉轉(zhuǎn)向他:“你說浮屠塔的事是不是有些奇怪?”
云墨肉痛跋山涉水討來的玲瓏曇,沒好氣道:“你看看這株玲瓏曇!”
白晚拉住他的手腕:“這些天來我老是覺得心中一團(tuán)迷霧解不開?!?p> 云墨感到手腕上傳來她手指的溫度:“雞同鴨講!”
抽離了她的手,去侍弄被她澆壞的玲瓏曇。
“怎么,不就摸一下你的小手手嘛。”白晚流氓道:“還吃不得你的豆腐了?”
云墨翻白眼:“老子的豆腐是你能吃的?”
白晚趁他手不空使勁掐了他一把,他白皙的皮膚上立刻多了道紅印子。
“小蹄子!”云墨挫牙。
“小蹄子是你能叫的?”白晚以牙還牙:“有本事咬我!”
云墨撲上去,一口咬到她臉上。
白晚疼的倒吸一口涼氣,估摸著是破相了,一腳飛踹過去:“打人不打臉!”
“你這臉也沒什么要緊!”
“你大爺!”白晚手腳并用。
“我大爺招你惹你?”
云墨還真有個大爺?
“誰管你!”
白晚滿肚子火氣,狠命咬回去讓云墨臉上也破了相才罷休。
打完之后酒癮就犯了:“你在這兒好好反省反省,我去酒窖搬一壇梨花酒?!?p> 白晚把酒窖里年份最長的佳釀給搬了出來,哼哼唧唧的坐下來。
酒蓋揭開,醉人的香氣四溢,她深深的吸了口氣。
云墨諷刺道:“未經(jīng)允許是為偷不知道?”
白晚死抱著酒壇倒了幾口入喉,濃烈香醇的酒氣瞬間爆炸,她感到全身的神經(jīng)都在燃燒尖叫。
“好酒。”飲一口如飄在云端。
云墨釀了又不喝。
“無趣,無趣得很?!卑淄頊惤蛔炀茪鈸浔?。
白晚接連灌了一整壇梨花酒,當(dāng)即醉的一塌糊涂。
她清透的臉紅撲撲的,一頭青絲披散在他腳下。
他撿起她的發(fā)放在手心,忽然不想還她。
她喜歡發(fā)酒瘋,極少這般安靜的躺下來睡覺。
睡醒后誰也沒再提吵架的事情。
云墨決定和她一起去浮屠塔瞧瞧。
她飛快的說著:“我把手上的事交待一下浮影,你等我?!?p> 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浮屠塔坍塌碎裂,成為一片廢墟。
天空猶如灰色的沙包,淅淅瀝瀝的飄著雨。
周邊寂靜,恍若黃泉路。
白晚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qiáng)烈。
乖貍吱的一聲從肩上跳入云墨懷里,露出一個小腦袋,滴溜溜的眼珠審視著外面。
白晚笑罵:“中看不中用的小草包?!?p> 乖貍委屈的嗚嗚兩聲,縮得更里面些了。
浮屠塔鎮(zhèn)壓十萬八千只兇獸,二十五萬只惡鬼,三十萬只妖祟。
如今浮屠塔突然倒了,那些妖魔鬼怪一夜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庭、上林苑、閻羅殿都極重視此事,特抽調(diào)英才,組成了一個調(diào)查小組,至于調(diào)查進(jìn)度尚不可得知。
“連你也不知道?”
云墨好歹算妖族高層,他不知道的事算是極密了。
“明襄派了陌上去調(diào)查?!?p> “陌上君沒和你提過?”
“這不廢話?!?p> 能不能好好聊天。
白晚和云墨的友誼小船經(jīng)常說翻就翻,待在一起十成時間有八成想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