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凱心情不錯,見張墨冷眼看著自己,雖然還是一副臭臉,但儼然已經沒有了前幾天的劍拔弩張,以前他是對這個張墨不太待見,明明是個女人,比男人卻更加彪悍。說話辦事卻像個炮仗一樣,沾火就著,讓人退避三舍。
這幾天住院吧,她對自己態(tài)度粗魯得很,但是該做的事情,譬如照顧她飲食和推著他檢查,和醫(yī)生自己的病情進展等事宜卻沒拉下過。
里里外外忙碌著,話里話外損著自己,乍一看不像是商場上的對手,倒像是相攜多年的老夫老妻。
“傻笑什么?別告訴我你腦子也壞了吧?”張墨瞪了他一眼,不想再與這個假裝正經卻無賴得很的男人糾纏,彎腰拿起自己的包,轉身就走。
“張墨?!鄙砗蟮娜送蝗缓傲怂宦晝?,聲線清冽又帶著輕微的溫柔,宛若深澗里的泉聲兒叮叮咚咚直擊心底,她不由地頓住腳步,再聽到身后一聲兒低笑后,不由得有些懊惱為什么自己要聽他說什么,左右她跟他就沒什么關系了。
“張墨,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吧?!鄙砗笕送蝗蛔叩阶约好媲皝?,他已換上了簡單的白色圓領衫,黑色直筒西褲,身材高大,一張清俊的臉上缺乏血色,帶著病色。
無疑,對于任何一個女人來說,賀凱這樣的男人是有著致命吸引力的。相信沒有哪個女人不想得到優(yōu)秀男人的青睞和欣賞。但前提是你接不接得住,張墨是那個能夠配得上,與之勢均力敵的女人。
她再是女強人女漢子也要面臨這些問題,畢竟一人的單打獨斗,比不上兩個人的“同流合污”,她也是凡夫俗子,但卻不瞎。
眼前的這個賀凱確實比那些上來就對自己噓寒問暖,不斷賣弄騷氣的男人靠那么點兒譜,至于這譜到底有多大,還有待觀察。張墨攤著張春和那么一個風流爹早把男人的劣根性看得清晰無比,比那些喜歡做白日夢的小姑娘冷靜得多,她也確實對賀凱有些動心,但天生的冷性子和些許傲氣讓她的矜持感和防備心只多不少。
“有話就說,別拉關系,我可不是你的客戶,用不著假惺惺?!?p> “瞧你說的,你和我難道只能是敵人?”賀凱笑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的冷臉:“你不把我當朋友,我這兒可有了你的位置了?!辟R凱不顧她的臭臉向自己胸口指了指,笑著卻有幾分潑皮。讓人無論如何也討厭不起來。
張墨的臉微熱,被他剛才那句不正經的話弄得心里“噗通”一聲兒,心里不由懊惱,隨即冷哼一聲兒,攥著包帶的細白手指不自覺地收緊:“我沒功夫與你扯皮,有事快說,不說拉倒!”
“你這是生氣了?我當堂堂張總只會板著臉呢,沒想到你生氣起來比板著臉還丑!”
“找打啊你!”張默惱怒極了,滿臉飛紅地去打他。
卻被賀凱一把抓住手,笑道:“開玩笑你也當真!我的意思是說你生氣發(fā)火都這么好看,要是笑了豈不是把人迷死?”
張墨這下臉色瞬間爆紅,連帶耳根也紅紅的,屋里還有假裝看不見的張助理,賀凱就敢這么調戲她,簡直可惡至極,越想越氣,心里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讓張墨立時想要暴扁一頓這個男人。
“賀凱你放尊重點兒,是不是巴掌沒挨夠!”張墨惱羞成怒地去打他,卻被賀凱又抓住了另一只手腕,隨后一把將她帶到胸前,兩個人鼻尖幾乎挨上,炙熱的呼吸在彼此之間曖昧地流動,蔓延……
張助理眼看著自己的老板發(fā)神經一樣,不由得大大感嘆張墨的魅力,捂嘴偷笑溜出去。
“放開我,我只說一遍。”張墨咬牙死死瞪著眼前看似虛弱的男人,心里堵得很。
“和我合作,咱們一起做共享這塊市場?!辟R凱盯著眼前面色緋怒視自己的女子,丹鳳眼卻雙眼皮,翹睫毛,高鼻梁,紅潤的唇,還有線條感十足、白皙的脖頸,若隱若現的領口,修長的腰身纖細又勻稱……
不是特別美艷的女子,卻讓自己不由自主地想要引起她的注意,甚至想看她生氣的樣子。
“張墨………我………”賀凱不由得動了一下喉嚨,只覺得胸口熱熱的,嗓子有些干,沒成想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小腿已經被狠狠重擊,生疼的感覺瞬間襲來,讓他不由得踉蹌一下放開了張墨:“你還真踢啊!這么大力氣,是女人嗎你?比男人都彪悍!”
賀凱醞釀了半天的話沒有說出來,被張墨一腳踢得無影無蹤,他彎腰揉腿的瞬間,眼前的人僅僅扔下一句“不要臉!”別摔門離去,他甚至連她最后的表情都沒來得及看得清,更別提心中那點兒風花雪月的心思了。
………
“賀總……我覺得吧……這個張墨太爺們兒了……您要是跟她結婚了,我怕您老受不住啊……”小張一邊給他拿過來跌打藥水一邊碎碎念道:“您不知道,剛才她沖出去那樣子差點兒把人撞倒了,完了還罵人不長眼,不是好東西,這樣野蠻的女人要不得啊,否則會家宅不寧啊,……要我說啊,還是上次那個女醫(yī)生好,溫柔又好看………”
“行了,你先出去吧?!辟R凱惱怒地拿過藥水,心情瞬間不好起來,這個張墨到底什么星球的人,怎么這么野?一點兒女人的樣子沒有,揉著青紫的皮膚,賀凱冷不丁想到另一個問題,一下叫住要出去的小張:“剛才外面被她罵的人是你吧?”
“………是…是啊”張助理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轉過身,撓了撓頭無比委屈:“她罵人老兇了,簡直……簡直就跟潑婦罵街一樣,賀總,這樣的女人你可不能要,更何況她還是咱們的競爭對手!小心她圖謀不軌!”
“你的話除以十就對了。”
……?小張一臉懵:“賀總………”
“你的話除以十就是當時的效果,再夸大其詞小心我扣你工資。”賀凱斜了一眼委屈得無以復加的張助理,雖然知道他可能說得有點兒夸張,但是已經能想象張墨剛剛的憤怒有多大了,不過不是有一句話嘛,恨有多大,愛就有多深,這正好說明張墨對自己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要不然以她的那個脾氣,把自己閹了都有可能………
他抿唇心情突然明媚起來,這次的合作他要定了。
她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