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好好備戰(zhàn)吧,別再說,不行?!?p> “臣,遵旨。”
......
看著姜易的背影消失在門后,閻無歸勾了勾唇。
強(qiáng)者崇尚的,只有更強(qiáng)者。
姜易這種少年英雄,更是如此。
她比他強(qiáng),光這一點,就能讓他無比認(rèn)可甚至心生敬畏。
這姜易雖然每每說到顧鳴都會不自覺地害怕,但那懼怕里還隱隱帶著對顧鳴絕世武功的狂熱與追求。
這是強(qiáng)者的共性。
如此大才,能收為己用,真是再好不過了。
只是,希望這個年輕人別再來挑戰(zhàn)她的底線。
有些事,是決不能碰的。
例如,欺騙。
又如,造反。
凡是觸碰到她底線的,她也絕不會放過。
千百年之后,史書上或許會寫著她多么多么殘暴,殺了多少人,滅了多少個國家。
但她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是個仁義之人——
做個人人懼怕的暴君,總比做個任人擺布的“仁君”要好。
最上面的人搞定了,這底下的民風(fēng)也得好好整治。
此次大戰(zhàn),就用北國人的血來給她立威吧。
......
這天,天氣意外的好。
被云層遮掩許久的陽光今日盡數(shù)傾瀉了下來,照在身上,居然也帶著淡淡暖意。
可惜這點點暖陽,也融化不了厚重的寒冰。
放眼望去,白雪皚皚,寬遼的護(hù)城河也早已全部凍住。冰面如一塊大鏡子似的,亮的刺眼。
高大的城墻如昂首挺胸的巨獸,屹立在這雪國之上。
閻無歸負(fù)手站在城頭,看著遠(yuǎn)方北軍的隱隱痕跡,唇角一挑,
“今日天氣正好,宜斬敵將頭顱。是吧,姜統(tǒng)領(lǐng)?”
落后兩步的姜易恭敬垂頭,不置一詞。
閻無歸也沒想讓這人回答,右手輕揮,徑自說到:
“去吧?!?p> 姜易點點頭,躬身退了幾步,就下去了。
閻無歸站在那,用手撥弄著城墻上的積雪,勾畫出一個交叉的圖案,像是刀劍在激烈對撞。
圓潤的指尖點在刀劍相交的地方。
時機(jī)已到。
她抬頭望了望遠(yuǎn)處,已經(jīng)隱隱可以看到北軍的旗幟了。
城中,啟國的將士也已聚合,昂首站在帥旗之下,個個披堅執(zhí)銳,勢不可當(dāng)。
呼聲震天,號角長鳴。
城門大開,洪流激涌,以騎兵為先鋒,步卒緊隨其后,盾者,弓者,自有陣法。浩浩蕩蕩,涌入那寬闊的原野。
積雪堅冰,人馬行過,馬蹄印,腳印,分外顯眼。
閻無歸站在高處看著,似是笑了一下,又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北國的來路。
近了,更近了。望不盡的鐵騎,在徐徐涌來。
兩軍,終會相遇。
呵。
“數(shù)九寒天,冰封千里,正適合會獵疆場,一決雌雄?!?p> ......
兩軍對峙。
陽光輕灑在大地上,卻消弭不了這片土地上沸騰的殺意。
“叫顧鳴出來。”
“大汗說了,你,不,配!”
姜易微咬了咬牙,心頭卻是松了一口氣。
陛下,果真是神機(jī)妙算。
顧鳴喜怒無常,自視甚高,又生性多疑。他如此叫陣,反而更會讓顧鳴避而不戰(zhàn)。
既然顧鳴不出手,那他,就有信心了。
想到身后站在高處的那位,姜易舔了舔唇,長槍一揚,
“來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