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都不如個家丁?
“嘖!”婁千乙夸張咂舌:“你這意思我一定要甘心被你壓著才是真的我?
憑什么?憑你是圣女?圣女也得講道理不是?”
切,她這身體乃貨真價實的鳳千乙,才不怕他們認證呢。
“你絕對不是!”鳳青月似很擔心她的姐姐,故作慍怒幾步上前拉起婁千乙的右手臂。
當看到手肘處那顆痣后怔住了,搖頭喃喃:“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不是鳳千乙?!?p> “喲,這會不叫姐姐了?”婁千乙大力抽回手臂。
懶得多看她,面向滿朝文武,后定格在柏司衍臉上:“哀家的確因某些人生了場大病,
些許記憶不甚清晰,但現(xiàn)已痊愈,更參悟出一個道理,
這人啊,要懂得反抗,一味忍讓只會讓對方得寸進尺,
所以從今往后,誰若敢欺負到哀家頭上來,哀家就是死也會拉他一同下地獄!”
顧名思義,她曾因忍讓而受到欺辱了,以后將不再遷就任何人。
鳳青月擰眉,本看她行跡瘋癲,想借此徹底逼瘋她。
繼而發(fā)狂來傷害她,晏煜和衍哥哥豈會袖手旁觀?當場刺死都是輕的。
怎么會變成這樣?瞅向女人坐著的寶椅,那是她的。
整個大曜國誰也別想來搶她的東西。
緊緊攥住拳頭,指甲深入皮肉,以痛感來阻止自己不上前撕碎那賤人的臉,點點頭,淺笑:“姐姐說的是!”
“明白就好!”婁千乙百無聊賴地把玩著鳳印,等待接招。
“既然如此,想必姐姐也該明白何為能者居之的道理吧?
難道姐姐就只想成為至高無上的太后,而從不為全國百姓著想?”
“一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小丫頭學聰明了。”柏司衍難得肯拉下面子與商晏煜站在同一線上,看來都不需要他們插手呢。
商晏煜雖沒反應,但眼底流露出的些許贊賞表示認同了對方的說法。
兩大首腦都沒開腔,其他大臣當然都乖乖充當著看客。
憑那鳳千乙豈是圣女的對手?光一個圣女身份都夠她受了。
好個四兩撥千斤,婁千乙依舊巋然不動,笑得邪肆。
轉(zhuǎn)頭沖鳳青月眨眨眼:“哀家何時說不為百姓著想了?
宸太妃,凡事都要講證據(jù),小心哀家告你誹謗?!?p> 就這吊兒郎當?shù)膽B(tài)度和古怪說法頓時令鳳青月面色不愉。
覺得與這等不入流的人對持有損顏面,但鳳印的確在她手里。
今天這事必須解決,不能讓這賤人繼續(xù)玷污她的寶座:“既然姐姐一心為國為民,又怎會不知妹妹更適合這個位子?”
“所以你是要違背先帝遺愿了?”某女玩味反問。
“若先帝遺愿可令大曜國富強,本宮自是無話可說,
但姐姐胸無點墨,又不知如何輔佐皇帝治理朝政,
而妹妹自小飽讀詩書,亦略通國策,加之滿朝文武眾望所歸,
姐姐可別真為一己之私棄江山不顧!”
語畢,鳳青月微轉(zhuǎn)身背對眾人,送給對方一極其輕蔑的笑顏。
鳳千乙?guī)捉飵變伤衷鯐磺宄?p> 從小母親就不允許父親為她請先生,恐怕連自己的名字還不會寫吧?更遑論治國了。
性子是變得犀利了,但觀這坐姿,也沒好到哪里去嘛。
“噗哧!”柳如修一個沒忍住就噴笑了出來。
宸太妃這是在含沙射影諷刺她一無是處呢,居然還笑得出來。
婁千乙的確像是聽不懂一樣,煞是好奇:“你又如何確定哀家胸無點墨?
亦或不懂朝政?”雖然跟現(xiàn)代人比起來,她的確只是個半吊子學生,但和這些古人嘛……
別跟她說什么抄襲名人可恥,只要能對自己有利,就沒羞恥一說。
臉皮厚吃個夠,臉皮薄吃不著,懂不懂!
不對,靠嘴說行,但若真讓她畫畫書寫豈不歇菜?火柴人她倒是在行,狗爬字也爐火純青。
且一看鳳青月不懷好意的模樣就知想當場刁難,立馬坐正,厭煩地抬手制止其開口:“這里是朝堂,不是咱家后院,
一些個家長里短的還是到別處去說,這樣吧,
我出兩個對子,你若能對上,哀家便自愿退位讓賢!”
“哈哈哈哈!”柳如修實在沒憋住,當場失笑。
其余人見狀也干脆不再壓抑,緊接著滿堂哄鬧。
柏司衍也興致盎然地勾起了唇角,他承認鳳千乙身手不錯,且反應機敏。
還頗有點小聰明,但要說才德兼?zhèn)?,大曜國月兒說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諸國第一美人豈會空有其表?
鳳家光請先生就花費了不少精力,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精。
商晏煜已經(jīng)坐了回去,聽了婁千乙的話,既沒笑也沒去觀望。
但對于此鬧劇則隱有不耐,劍眉始終不曾舒展。
“姐姐向來說話作數(shù),既如此,妹妹愿聞其詳!”
鳳青月溫順點頭,端的是呵氣如蘭、儀態(tài)萬千!
反觀婁千乙現(xiàn)在的狼狽,又沒個坐相,跟個霸占了人家位置的土匪似的。
卻毫不自知,有些氣質(zh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
她也不想太委屈自己,怎么舒服怎么來,挑挑眉陷入了沉思。
似乎在想究竟要出哪道題,片刻后才悠悠道:“曾經(jīng)哀家去過一個地方,
那里有片湖泊,名為西湖,當時有感而發(fā),做了副對子,
你便就接這一個吧,游西湖,提錫壺,錫壺掉西湖,惜乎錫湖!”
末了還沉醉閉眼,似陷入了美好回憶中。
裝模作樣騙人可是咱的拿手活。
嘖嘖嘖,得虧前世兄弟眾多,每次聚一起喝酒都要用游戲來助興。
什么真心話大冒險、一人出題眾人猜。
她出的題通常不是牛魔王的坐騎叫什么,就小燕子帶走紫薇什么東西才被皇帝封為格格的。
而高材生們出題,就是這些讓她甘拜下風的古代對聯(lián)。
當然,她猜不對,可幾個大才子都能答上來。
就對聯(lián)而言,多如牛毛,她能記住的卻不多,只一些被大伙譽為‘絕對’的精髓。
最開始百官們還在腦中搜尋此對出于何處,亦或憑靠自身才能試圖應對。
慢慢的,先是鴉雀無聲,后又哄鬧開,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因為僅無一人能即可給出答案。
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這一堆同音詞該如何區(qū)分,更別說去應對了。
自然也包括石化了的鳳青月,已經(jīng)不知何時松開的秀拳再次握緊。
某女則一臉更加不敢置信,小嘴大張,木訥地望著鳳青月驚呼:“不會吧?這都對不上?
剛還說從小飽讀詩書的,我可不像你有專人授業(yè),
只一家丁曾偷偷傳授我識文斷字,難道鳳家高價給你聘請的那些人還不如個家???”
知道肯定有很多人正一臉懵逼,她第一次聽也是這樣,什么‘xihu,xihu’的,亂七八糟,還是被寫在紙上,才分清楚。
短短幾句話不光辱沒了鳳青月的所有先生,更嘲弄了文武百官不如個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