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殿,穆云紅著雙眼看著從回來就坐在桌邊喝悶酒的厲晟清欲言又止。
大殿里的酒味漸漸濃厚,厲晟清卻沒有一絲醉意,反而眼睛越來越明亮。穆云心知此時的他已經(jīng)醉了,而且醉的徹底。
“云兒,你說是不是天要亡我鳳越?不然菡兒怎么會毫無靈力?又怎么會……”厲晟清雙拳死死的攥住,兩只眼球也布滿了紅血絲,再加上他緊皺的眉頭陰沉的臉色,讓他看起來有些郁猝也有些猙獰。他的眼睛雖然看向穆云,嘴中也叫著她的名字,但又好像讓人覺得他剛才是在自言自語。
“阿晟,沒關(guān)系,菡兒在天上會保佑我們的,她那么善良,怎么會看著她的父皇母后傷心失望?!辈恢裁磿r候厲后已經(jīng)跪坐在厲晟清身后輕輕環(huán)住他的腰,平常穆云總是恪守禮節(jié)稱他為皇上,阿晟還是厲晟清登基之前穆云的專屬稱呼,她想以此安慰他,告訴他縱使萬劫不復(fù)她也會陪在他身邊。
厲晟清卻沒聽她的話,一直自說自話,“如果當(dāng)初沒有把她抱回來是不是就不會有現(xiàn)在,明明菡兒那么乖巧,老天怎能如此不公!”說著一杯又一杯酒水接連下肚,想著平日里小菡兒叫著父皇父皇的嬌憨,身子依稀有些顫抖,穆云深知厲晟清早已把菡兒視如己出,知道他心中的痛苦,不由將胳膊收的更緊。
就這樣過了一夜,陽光自窗間傾灑到地面上,被分割成溫暖的光斑,一塊一塊的光斑照射在桌子上。又隨著時光,像個調(diào)皮的孩子,慢慢的爬上了桌上人的臉,于是趴在桌邊睡了一夜的厲晟清,在此刻緩緩睜開了雙眸。
搖了搖僵硬還有些不甚清醒的頭,感覺到腰被身后的女人箍的緊緊的,輕輕的轉(zhuǎn)過身,看著就這樣傻傻抱了他一夜的女人,眼底流露出一抹柔光。
厲晟清將這個守了他一夜的人兒輕柔的放到床上,細(xì)心的為她蓋上薄被,還怕她著涼,將被角掖了又掖。不知道她的夢里是否是在為他想著煩心的事,眉頭蹙的緊緊的,厲晟在她額間落下一吻。說來也怪,穆云在這一吻之后眉頭緩緩松開嘴角露出一抹淺笑。
厲晟清嘴角噙笑,緩慢而又堅定的走出了云清殿。關(guān)上殿門的那一瞬,嘴角的淺笑也緊跟著消失不見。
就好像那道門是一個分界線,一個昨日與今日的分界線,一個頹喪者與偏執(zhí)人的分界線,一個失去希望與堅定搶奪希望的分界線。
他臉上漸漸浮現(xiàn)出傲然與舍我其誰的狂霸。云兒是他心愛的女人,這個世界上誰也不能傷害她!亡國之君?真要拼上全力搏上一搏,誰能又知道最后的結(jié)果,我鳳越國的實力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誰想啃食我的骨頭,就先做好崩掉牙甚至丟了命的準(zhǔn)備!
吩咐好不讓任何人打擾穆云休息,便起身去了浩軒殿。
不一會兒,浩軒殿內(nèi)便接連出了兩道圣旨。一道是追封厲玉菡為護(hù)國公主,祭祀之禮等同親王禮,于三日后舉行葬禮。另一道則是明月國嵐殿國的使者需參加完護(hù)國公主的葬禮方能回國。
。。。。。。。。我是可愛的分割線。。。。。。。
離涌山
冰晴肆意的漫步在曲折的山路上,素手微抬擋在臉前,眼睛幸福的瞇起,再深深的吸一口山上特有的新鮮空氣,唔...這感覺,簡直不要太舒服!果然,做人啊,還是得學(xué)會享受才行??!這平日里作為暗夜里的最頂尖殺手她可是忙得很,天天晚上都要爬窗戶!
自從小時候被暗夜之主收留并做為暗夜的繼承人秘密訓(xùn)練,她就沒有自己的時間了,更別說出門遠(yuǎn)行了。當(dāng)然暗夜其他人并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只當(dāng)她是暗夜之主流落在外的私生女(雖然她自己也這么認(rèn)為(>﹏<))一個個都把她當(dāng)妹妹看待。
冰晴天生一張娃娃臉,整天迷迷糊糊的,成天更是懶散的要命,如果沒人照顧估計會餓死也說不定。(冰晴:那只是我一整晚都在完任務(wù),所以第二天起不來,好伐?!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會的,好伐?。?p> 然而就是她這樣一個給人添麻煩的性子卻沒有人嫌棄她,暗夜里的每一個人都把她當(dāng)成妹妹一樣關(guān)心愛護(hù)。因為她就像一片輕柔的云,純潔的猶如天使般的臉上總是蕩漾著讓人舒心的笑容。
這笑容能讓人暖到心底,讓那些舔血過日子的人們仿佛得到了救贖。只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就是這個他們奉若神明處心積慮保護(hù)其純潔的女孩子,卻是一只隱藏著自己利爪的惡魔,是他們暗夜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知名字,性別年齡都不詳?shù)捻敿鈿⑹?,更是暗夜未來的?dāng)家人!
冰晴每次出任務(wù)都是在晚上偷溜出去,趁著夜色完成任務(wù),到了早上的時候再通過密道偷溜回來。平常的迷糊只不過是困倦與偽裝罷了,她不想讓暗夜的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秘密,她不想讓他們失望,她想當(dāng)他們的一束光,讓他們不至于沉淪迷失自己。
冰晴做事向來是對人不對事,對自己人,她很善良她是天使,對待目標(biāo)卻是冷漠到讓人膽寒的惡魔!而且一旦自家人受了委屈傷了皮毛,當(dāng)天晚上她就要連本帶利的加倍討回來!簡言之,就是她冰晴護(hù)犢子……
當(dāng)初暗夜之主將自己本事傾囊相授,基本上冷熱兵器體術(shù)易容制藥都是她所拿手的,不過她最厲害的卻不是這些,而是玩的出神入化的刀片以及……煉毒!對于那些毒藥,她只微微一看就知道該如何煉制使用,就好像她天生為毒而生一般!
每次她任務(wù)都能憑借著一身本領(lǐng)完美完成,不留一絲痕跡,她殺死的人全身上下除了脖子上有一道微不可察的劃痕外再無一處傷痕!
所有驗尸官與警察對待這個劃痕也是無奈的很,解剖也只能發(fā)現(xiàn)氣管被直接割斷并染有劇毒而已,甚至每一次的毒藥都是世間絕無僅有聞所未聞的,根本不可能根據(jù)這個來查出犯案人的底細(xì)。再加上造成這種傷口的僅僅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刀片,久而久之她便擁有了一個標(biāo)簽――奪命鬼刀。
就是這么一個心狠手辣的奪命鬼刀,卻每天被一群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奶在身邊,沒有一天自己的輕松日子。于是冰晴“奮起反抗”與這些奶媽們整天“斗智斗勇”嘴皮子都要磨破了。
終于,皇天不負(fù)有心人,今天她終于力排眾議獨自來到了這離涌山享受大自然,享受人生,享受她自己這得來十分,特別不易的美好旅行。
因為不放心她那迷糊的性子,暗夜所有人出動為她整理行李,怕她餓著凍著累著,反正所有能想到的都給她準(zhǔn)備上了,幸虧她有把子憨力氣,不然那小山丘般的行李,這輩子都休想走出暗夜半步!
當(dāng)然啦!她一躲過暗夜的跟蹤保護(hù)就把礙事的行李扔了,獨自悠悠哉哉的閑逛著。
漫無目的的走走停停,不時的瞅瞅風(fēng)景,拍拍美照,兩只大眼睛胡亂的瞟著。然后,她就看見不遠(yuǎn)處的石階上有一個奇怪的東西,而她好像被召喚似的不由自主被吸引著將它撿起。
形如鳳凰的黃色石頭躺在她的手上,張揚的翎羽,恢宏的氣勢讓人不由從心底想要對其膜拜。但是讓冰晴奇怪的是,如此漂亮煊赫的石頭在這人聲鼎沸的地方怎么會沒有人發(fā)現(xiàn)呢?
正在她納悶時,只見一個神色匆忙的男人跟沒看見她一樣向她沖來。冰晴眼神一冷,又是一個想占便宜的臭男人!她也不躲就站在那里,臉上還掛著甜甜的微笑,如果仔細(xì)看就會發(fā)現(xiàn),在她的靜默之下,一個刀片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在她的手指間歡呼雀躍,正等待著給那個臭男人一點教訓(xùn)!
那個男人離她只有一臂之隔了,沒見冰晴有什么動作,空氣中只殘留一道冰冷的光弧。冰晴冷眼旁觀,等著看一會兒色狼驚恐的表情??墒菦]有,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沒有血液,沒有尖叫,沒有她預(yù)期的景象!
怎么可能!這是她的第一個想法,她從來沒有失手,是那個男人躲過去了?
還沒等她震驚完,更讓她驚訝的事情發(fā)生了!那個男人就這樣直直的從她身體上穿過去了!穿過去了?那種感覺就像自己是一個不存在的人,誰都看不見摸不到自己!想到這種可能性,冰晴感覺渾身的汗毛倒豎了起來,不會那么狗血吧?!
冰晴像做賊似的把手放到身邊的一個女人眼前搖啊搖……
沒有反應(yīng)?試探性的把手再向前探,你妹??!居然從她身體上穿過去了!這這這……這個世界玄幻了!是不是待會兒還得穿越?。?p> 冰晴正YY的時候,沒注意到手中那塊鳳凰形狀的石頭正在發(fā)出淡淡的紅光,越來越亮。等她注意到的時候紅光已經(jīng)將她全數(shù)包裹,接著一陣眩暈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