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看見自己母妃死的模樣后,七皇子大病一場,高燒幾日再醒過來就變得有時乖巧溫和,有時亂發(fā)脾氣摔東西打人,皇后同皇帝說:這件事情對七皇子的打擊太大,一個還沒十歲的孩子怎么能夠接受自己的母親那樣死在自己面前,要皇帝找找人給七皇子瞧一瞧,看看是不是得了什么魔怔,性子才會這樣變化?;实廴フ伊藝鴰?,國師給瞧過之后說七皇子受了刺激,自己有法子可以調(diào)理,就是要離開皇宮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屎筅s緊說:“那國師就收七皇子為徒吧!我們也好放心將七皇子交給國師!”
后來七皇子就一直跟著國師生活,就是偶爾還是會變得行止古怪,但也一直好好的跟在國師身邊,幫助處理一些事物,大家也都不敢說什么。皇宮里也禁止討論七皇子的事情。國師后來只同皇帝一人說,說七皇子這是因為一直以來備受折磨,生出了一種自我保護(hù)的情緒,當(dāng)他自己覺得危險或是受到欺負(fù),憤怒的情緒就會出來保護(hù)真實的自己,所以七皇子就會看上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而真實的自己躲在自己的心底,抗拒外面發(fā)生的事情,選擇不去記憶它,所以他正常的時候也不會記得另一種情緒下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出于對七皇子的保護(hù),皇帝和國師都決定不將此事再告知給另外一個人,國師除了平日的教導(dǎo),也引導(dǎo)七皇子自己與自己交流,每天記下自己做了哪些事情,就當(dāng)是寫信給自己...而信了有人回了...信上寫著:膽小鬼嘉遇...我是你的哥哥。
然后署名是...凌志。
常嘉遇揉著眉心,后來自己感覺清醒的時間總是不多,一直都是靠著信件或是日記清楚自己最近都做了些什么事情,而且清醒的時間也不一定,有時候是在吃飯,有時候正在與師傅商討事物,再或者明明是月頭,在等回過神就是月尾了,現(xiàn)在卻是在戰(zhàn)場...他要寫信給師傅無咎,請他前來幫助自己...打仗他不擅長...而且他看到血,就會接踵而至看到旋影,他會暈到根本看不清路,也看不清身邊的人,他們的臉都會變成可怕的影子...揮散不去,有一次宮里組織狩獵,他看到侍衛(wèi)在他面前給兔子放血,就暈乎著掉到河里一回。但是也有不怕血的時候,也曾獵殺過白額虎,與烏狼周璇過。常嘉遇不記得,倒是凌志寫在了書信里。那個隨身攜帶的木匣子里面裝的就是他與凌志的書信,他早已經(jīng)相信凌志是一直與他共住在這具身體里的哥哥。
關(guān)鍵時候凌志卻不見了,常嘉遇有些著急。到了戰(zhàn)前,嘉遇與將士商量說,自己路途勞頓,需要休養(yǎng)一兩日,看南靈也沒有動靜,將士們都沒勸阻,對于七皇子他們也是心里沒底,好在過了兩日國師竟來了前線,他們心安了不少。
“嘉遇?”國師喊了一聲。
“嗯,師傅是我!”
“這兩日有沒有收到東顓的信?”
嘉遇想了片刻回憶這兩天收到的信箋說:“沒有啊。”
無咎踱著步,按照約定東顓的軍隊到了南靈是要給這邊來信的,比計劃好的時間晚了兩三日了,于是他又問道:“凌志可有留下什么話?”
“也沒...”嘉遇看著師傅,一臉迷茫:“這次換的突然,從沒有在白天的時候換過,興許是他小憩的時候睡沉了。”
無咎只好先跟嘉遇說清楚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當(dāng)務(wù)之急是與東顓聯(lián)合起來將南靈邊城攻下,最好是能在戰(zhàn)時活捉南靈太子葉林緯。
“師傅,我不敢。”嘉遇想到橫尸遍野就頭暈。
無咎有些無奈,最近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凌志在處理這些事情,他最擔(dān)心的還是發(fā)生了,耐著性子說:“沒讓你沖鋒去,你在后面指揮就可以了?!笨粗@個樣子想了一下嘆口氣說:“哎...算了,你在營里待著,別瞎跑出去就行了?!睙o咎處理了軍情,派七皇子的暗衛(wèi),準(zhǔn)確說是凌志培養(yǎng)的死侍去東顓聯(lián)絡(luò),查探為何近日沒有消息。嘉遇先還假裝在旁邊看看,后來實在覺得悶,就偷穿了侍衛(wèi)的衣服混出營,去附近城里玩,到了半夜在偷偷溜回去,無咎也由著他,他只希望哪一次回來的是凌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