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是季氏旗下的醫(yī)院,人剛進去沒多久,已經有人把消息傳給了院長。一個中年發(fā)福的男人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季少,這是?”
“趕緊救她?!奔舅鼓赀@時候沒有了平時的運籌帷幄,溫文爾雅,他的眸子發(fā)紅,雙拳緊握,整個人的身體緊緊地崩成一條線,似乎稍微揪斷一根弦,他就像是破布哇哇一樣散架了。
“好好,季少不要著急,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痹洪L和季斯年寒暄了幾句,就在季斯年和林御殺人的眼光中進了手術室。
“這是?”一進去,院長就傻眼了,看季少的樣子,他以為病人是生命垂危難以救治了,誰能想到只是一個普通的皮外傷就是看著有點兒嚇人罷了。
沒辦法,有錢的就是金主爸爸,院長揮退了上手的主治醫(yī)生,親自為趙昭包扎。多少年沒做過實習醫(yī)生都能做的活了,院長嘆了口氣,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林御,貝兒怎么回事?”傾之慌慌張張地從電梯口跑了過來,雖然不待見林御,但是這通電話是他打過來的,這里的人她也就只認識他。
“就是一點兒皮外傷,醫(yī)生已經在里面處理了?!绷钟槃菖闹鴥A之的后背,輕柔地安撫她。只是嘴里有點兒苦澀,什么時候她能為他這樣擔心呢?
“師兄。”韓子奇很冷靜,只是這冷靜中透著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師兄?”傾之不著痕跡地避開林御的手,詫異地看著他們兩個,按理說他們應該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啊,怎么會互相認識,還這么熟悉的樣子。
“同門師兄弟?!眱蓚€兄弟之間眼神對視,就已經了解了情況。韓子奇無意多說,倒是林御為了博會美人的芳心,這才不一五一十地解釋起來。
韓子奇?zhèn)软戳艘谎劭繅φ玖⒌募舅鼓?,這個應該就是師兄說的那個人了吧。
“傾之,你聽我解釋。”空曠且安靜的走廊里,林御的聲音格外地響亮,不得不讓人把目光投向他的那邊。只見他伸手想要去抓傾之的衣服,平時吊兒郎當的臉上罕見的顯現慌亂之色。哪里再看得到以前玩世不恭,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林少的原本樣子。
“不用,你我之間不熟悉,還沒有到互相稱呼不帶姓的份上。林少叫我顧傾之就好,傾之二字實在是擔待不起?!绷钟氖謩偵爝^來,傾之就往后退,直到后背緊貼著墻角,退無可退,“林御,請你自重?!?p> “自重?呵呵,自重?!绷钟穆曇粲悬c兒涼薄,又有點兒孤寂,“自重,我去他媽的自重?!绷钟蝗痪拖袷且活^發(fā)怒的獅子一樣拳頭從顧傾之的耳邊擦過,“咚”的一聲撞上她身后的墻壁。林御是練家子,拳頭擦過耳邊,傾之只覺得一股涼風擦耳而過,勁風獵獵。
“林御,你?”顧傾之的心臟莫名其妙地抖了一下,聲音不自覺地弱了下去。
“顧傾之,我們來日方長?!绷钟钌畹乜戳怂谎郏莘鹨阉∵M骨子里似的,然后扭頭就走。
顧傾之看到了他手指關節(jié)上的血跡,這一拳下去他得用了多大的勁啊。本想著不用想了,顧傾之你不能再犯賤了,可是心臟還是忍不住地抽疼,密密麻麻地仿佛要把她吞噬了一般。
韓子奇和季斯年自然也看到了這邊的動靜,只不過兩個人都沒有插手。自己的事情尚且擺不平,又有和資格去管別人的事情??墒橇钟衽吆蟮哪且荒?,還是給韓子奇留下了不小的震撼。師兄那樣一個人,合適出現過這樣心緒不受控制的情況。
他只是隱隱約約地了解一些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但是沒有立場去指責什么。誰現在不是處于這一步呢?他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傾之?!表n子奇沒有說什么,只是走過去默默地站在了她的身邊。
“不用擔心,我沒事?!眱A之依然是那個清清冷冷,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顧傾之??墒撬谒麄兠媲安皇沁@個樣子的,她到底還是心情不好??墒侵挥性诤趿瞬艜粚Ψ接绊懶那?,傾之在乎林御嗎?
病房的門打開了,誰都沒有心情考慮剛才的事情,全都涌到門口,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里面看。
“司院長,怎么樣?“季斯年緊張地問。
“季少不用緊張,病人沒事。就是多處的皮外傷,腹部有些淤血,可能最近要受些罪?!八驹洪L趕緊安慰季斯年,盡量可觀地去形容趙昭和貝兒的病情。
“勞煩,還請院長開一份鑒定書,病人傷勢過重,差點兒危及性命?!奔舅鼓暌蛔忠痪涞鼐従復鲁?,說完以后才深吸一口氣,進了病房。
“季少,人已經睡著了。讓她們休息一會兒,剛才處理的時候打了麻藥?!奔舅鼓赀M去,就看到韓子奇和顧傾之守在貝兒的床邊。小護士見到他,誠惶誠恐地向他解釋。
“有勞?!币磺袑τ谮w昭好的人季斯年都會涌泉相報,但是敢動她的人,他也會叫他生不如死。好不容易找回失散多年的寶貝,求得她稍微地松口,豈容他人破環(huán)。
“沒事沒事,季少好好照顧她?!毙∽o士明顯受寵若驚,來醫(yī)院工作這么久,這些達官顯貴還從來沒有對她這么客氣過。一時間有些不習慣,但是心里暖暖的,覺得今天晚上的加班也不是那么地難熬了。
“傾之。”貝兒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到病床邊坐著的兩個人,她壓根沒有理會韓子奇。不是他先不理自己的嘛,今天還來干嗎。是不是看看她有沒有死。
“貝兒,什么情況?‘”
“這事說來話常?!必悆赫蛩愫煤媒M織一下措詞,沒想到總有那些沒有眼色的老插話。
“那就長話短說?!表n子奇一張臉冷的就像是冰渣一樣,吐出的話更是刺人。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傾之,你是怎么知道的?”貝兒墨墨嘀咕了一句,轉頭問顧傾之。
“哦,是送你來的那個人給我打的電話,然后我就過來了?!鳖檭A之很明顯地隱瞞了她跟林御的關系。說實話,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釋,她現在心里很亂,不知道怎么辦?
“你說的是林御學長?!必悆夯腥淮笪?,才突然想起來就是他救了自己和阿昭,肯定是他打給傾之的。可是他為什么獨獨地打給傾之呢?貝兒百思不得其解。最近的通話也不是傾之啊。況且出了這種事情,作為認識她們的學長,不是先打給宿舍的室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