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寶寶站在魔山門外展開雙臂,高聲大喊:“我回來啦?!本篃o人出來迎接他,魔兵守在兩旁,只是立于地上,沒有危險或者值得注意的事情是不會動一下的。魔山在冷清與幽寂中沉浸多時,墨寶寶雖然剛來,卻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見怪不怪。
費了好大勁才把城門推開,穿過火光照耀的大廳,直走進會客廳。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清風明月難道出去了?他看到上首那把椅子,黑色如鐵,底下鋪著虎皮毛毯,想必是大魔王坐的,他跑上去,一屁股坐下,動了動,心道:“坐這還蠻舒服的。大魔王真會享受。”
一把飛刀貼著墨寶寶的脖子穿過,牢牢釘在墻上,錚一聲顫音,清脆刺骨。墨寶寶不動,眼睛左轉(zhuǎn)右轉(zhuǎn),待看見明月出來,長舒一口氣,嚇壞他了,以為是闖進了什么人。
原來是明月,他過去找明月理論:“你這是想謀殺呀,不要嚇…”明月突然變得冷若冰霜,手里的小刀抵住墨寶寶胸口,他停住,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
“以后,不許再踏進這里一步。今晚是你在這里的最后一晚。”因為墨寶寶那日冒死擋在自己前面,想必并不是大惡之人。她留有些感恩,不然,直接就叫墨寶寶滾蛋。自從那日阿青的話,這幾天明月終于想明白了,他根本就不是大王。墨寶寶看見明月身后的清風,完全好了的樣子,也是在那里冷眼旁觀。
進房門,墨寶寶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想:“估計她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不是大王。她們沒有殺我已經(jīng)是好的了,不知道要去哪?唉,走吧,去到處走走也不錯。”
紅橋,明月早已在這里,清風到她身邊,兩人一起看著滿河紅水,不發(fā)一言,不禁癡呆一刻,心中許多事情,忍不住傾訴出來,明月悠悠自語:“他已經(jīng)不是我們的大王了,我們的大王已經(jīng)死了。他已經(jīng)不是烏衣巷夕陽下的少年了。究竟要不要繼續(xù)留在他身邊,還是任由他自生自滅?有著大王的容貌,卻沒有大王的氣質(zhì)。”這些話反反復復說著,聲音在無月的子夜后,正是寂靜之時,格外的靈動。清風只是靜靜看著江面的顏色,偶有漣漪,眼中幽光閃現(xiàn),想必是千言萬語自在心中,不能說得一二,卻是應了此刻的景,此時無聲勝有聲。
“清風明月?!?p> 兩人回過頭,見是墨寶寶。
“你出來干嘛?!泵髟抡Z氣中似乎有點不耐煩。
“這些年來,辛苦你們了?!?p> 清風明月心中側(cè)側(cè),聽到這番話,莫名憂傷,眼前的墨寶寶,讓她們似是見到了曾經(jīng)的大王,最熟悉不過了,腦袋空靈,突然過去抱住墨寶寶,第一次哭了,眼中是喜悅的淚水:“大王,你回來了?!?p> 大魔王摸著兩人的頭:“今夜我將走了。我本已就是個將死之人,有幸能夠碰見他,幫我完成我的心愿。今后我會跟他融合在一起,希望你們能繼續(xù)輔佐他?!?p> 清風明月不敢多言,對大王的話只是聽從,單膝跪地:“遵命。”
大魔王看向前面的紅水,眼中流露出一方孤靜,然后慢慢走回自己所在的房間里,清風明月跟過去,看著大魔王躺在床上,睡著了。兩人很有默契的守在門外。第二天清早,醒來后的墨寶寶,異常清醒,舒服,沒有之前每天醒來的疲憊。大魔王終于不再折騰,他以后每天可以好好睡一覺了。墨寶寶昨晚在這偷偷準備了些金子銀子,路上吃飯用的,怕被發(fā)現(xiàn),因此很早就起來了。下床穿鞋,一只腳踏出房門,清風明月準備了洗臉的溫水剛好要拿進來。墨寶寶一時半會愣愣的,隨即捂著包袱連說:“我馬上走,馬上走。”怕被發(fā)現(xiàn),又要挨刀子了。
“拜見大王。”放下銅盆,兩人跪地叩首。弄得墨寶寶怔住,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瘋狂的水瓶
復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仰我的人雖然死了,也必復活,凡活著信仰我的人,必永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