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2月15日,維也納白色玫瑰酒店
已是午夜,音樂迷離,琉璃燈光下,眾人已經微醺,臉上都泛起了紅暈,有的人已經是自己或者帶著一些酒店的女人離開了酒店。
局長弗蘭克已經消失在眾人視線,弗雷德,拉爾夫,都來跟我敬過酒,麗莎則和我跳了一支舞之后就離開了。
弗雷德和蕾娜一起離開,這里就只剩下了拉爾夫和我。他從敬我酒之后就再也沒離開過我的視線。
“需不需要我?guī)慊丶野⌒值??”他拖著肥胖的身軀湊了過來,我正在一個人喝啤酒。
“好啊,”我說“維斯溫德馳別墅?!蔽艺f。“你?你住那里?”他一臉驚詫?!霸趺戳耍耶a而已。”我說道。
“天吶我的好兄弟,”他摟住我的脖子,就往外面走。
維也納的午夜,略微寒冷了一些,歐式建筑的尖頂和圓頂在黑暗中像一片黑色的針葉林,公路上已沒有多少行人,只有白色玫瑰酒店還沒有打烊,在明亮的燈光下,很多人揮手作別離開此地。
他把我拉上他的轎車,啟動之后就像我的新家開去。
車燈照亮前方的路,此時的寂靜和剛剛的嘈雜形成鮮明的對比。
“以后,我們就是同事了,還請你多多關照啊,嘿嘿嘿?!彼Φ?。“那是自然?!蔽覐墓陌锬贸鰞筛饤l,放在副駕駛的儲物柜上。“我的乖乖,”他邊開著車,邊拿起金條,左端詳右端詳,然后放在了儲物柜上。“不成敬意?!蔽艺f?!翱邓固苟∩贍敵鍪止婚熅b,以后我的生意還請你多多幫忙啊。”他笑著看著我?!吧??”我問道?!皩Π。?,好了,先不提這些?!?p> 車向城外開去,在城東一幢三層裝飾精美的別墅前停下了車,法式落地窗,白色東歐風格,前方的噴泉小花園,一應俱全,只是,這座別墅現(xiàn)在空無一人,旁邊的另一幢別墅離這里距離也很遠,頗有一種陰森之感?!翱邓固苟≌嬗绣X,真有錢?!蔽以谛睦锵胫?p> “兄弟,你家到了,”他跟我說。我隨即開車門下了車,“這么晚我就不打擾了,改日再來拜訪。再見!嘿嘿嘿”他駛離了此地。
我走向別墅,走過花園小道,就到了門口,門口都是大理石瓷磚鋪就,我用鑰匙打開了四扇式、連把手都是雕花的門,空無一人的別墅隨即開了門。
我開了燈,琉璃大燈照得別墅一層亮如白晝,歐式真皮沙發(fā)和裝飾精美的木式家具,乳白色墻壁,各種風景人物的壁畫和裝飾精美的吊頂,以及白色的大理石地板和有半人高的壁爐以極其強烈的視覺沖擊映入我的眼簾。
“這么大的別墅,就我一個人住,還真是暴殄天物?!蔽易猿暗馈?p> 我躺在別墅的席夢思上,思考著和組織接頭的方式,發(fā)報機已經放在了別墅的衣柜夾層里。組織曾經要求,4月之前沒有任何任務,我現(xiàn)在唯一的任務就是盡快融入安全局內部,熟悉人員,同事,并打消他們的疑慮。
隨后的接近半個月的時間里,我逐漸熟悉了家到安全局辦公室的路,并初步掌握了維也納的城市街道布局,并開始著手收集情報。但是我發(fā)現(xiàn),絕大多數情報都是很小的情報和很多無關緊要的情報,從這里發(fā)現(xiàn),我根本沒有得到他們的信任。他們一定有很多情報在故意瞞著我。而且現(xiàn)在還沒有到聯(lián)系組織的時候,急切的心情和巨大的壓力使我喘不過氣來…直到有一天,一個電話打到了我的辦公室。
1942年3月1日
我正在整理收發(fā)室送來的電報時,桌子上急切的電話聲響起,我接了電話。
“喂,你好”我說道。
“是…是康斯坦丁嗎?”一聲柔和的女聲。
“是我,請問你是?”
“莉諾雅?!?p> 我站了起來,“你從柏林回來了?怎么不來安全局?”
“你現(xiàn)在先出來,我們在卡爾德咖啡廳見面。我在7號包廂。”
卡爾德咖啡廳
這是一個音樂咖啡廳,我身穿德軍軍服,進入了里面,這里氣氛比較幽靜,人也比較少,各個包廂把人隔開,大理石桌子上,中央放著一支玫瑰,有情侶在里面正在消磨時光竊竊私語。柔和的音樂和白色的窗簾裝點得這里別有一番風味。
“您有預定嗎先生?”一個服務生過來跟我說?!?號包廂。”我說道。
“是康斯坦丁先生?您請隨我來?!?p> 我向7號包廂緩緩走去,這時,7號包廂里突然沖出來一個姑娘。
她身穿白裙,戴著白色的插有一支假玫瑰的女式寬沿帽,皮膚白皙,修直的披肩發(fā)和齊劉海裝點著她潔白無瑕的精致臉龐,這種女孩,用風華絕代形容也毫不為過。而她給我的感覺,是一種非常親切的熟悉之感。她正在抬頭看著我,她澄澈的眼神和我的眼神正好打了個照面。
“姑娘,我們在哪見過?”
“先生,我們在哪見過?”
我們幾乎是同時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