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山地牢內(nèi),明裘在床上打坐,調整呼吸,面容有些憔悴,可能是受了內(nèi)傷,他微微睜開眼睛。
“副使,”副使身邊的下人龜子喊到,
明裘白了一眼沒有作答。
“您怎么還受傷了?!?p> “是我低估了那群毛孩子了,”明裘對于昨天與姑蘇瑜等人戰(zhàn)斗還歷歷在目。
“他們六個打您一個,您自然不占上風,可是您不是帶了許多魔士去嗎?”
魔士是魔界的卒兵,也是傀儡,靠魔界獨有的哨子召喚。
“沒有來得及使用,本想與他們較量一番,”明裘打算來個突然圍攻,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立個頭功,沒想到失手,不過好在身后有一千多條人命在,他們肯定還會再找上門來。
“那副使就是有點意氣用事了,副使怎么還一個人帶著魔士獨自前往,連屬下都不帶?!饼斪佑行┍г?,去打架也不帶上他。
“帶去你做什么?你認為你可以殺得了誰?”明裘問,
“不……不能殺誰,好歹能幫副使擋個刀,擋個劍,那副使也不至于受傷啊”龜子一臉討好的笑道。
明裘一臉沒好氣“起開,起開?!?p> “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求求你們了,放了我吧,我家里還有一個未滿月的孩子”
“我家也有八旬老人需要照顧啊……”
明裘身后牢房里傳來一千名百姓苦苦地哀求聲,哭鬧聲,明裘被炒的頭昏腦漲
“龜子,讓他們閉嘴,不然全部送去閻王?!泵黥门鸬?。
“是,是,是,”龜子趕緊跑出去只見兩排牢房關滿了人,許多人伸出手哭喊,
“都給我嘴巴,我家副使說了,在吵吵,給你們送去閻王?!饼斪映吨ぷ哟舐暫暗?。
可能是那百姓哭聲太大聽不見龜子的聲音,也可能是那些人接近瘋狂,根本不聽他的話,哭聲吶喊聲依舊沒停,
“哎呀我去,不聽我的。”龜子又喊了一遍見沒反應,氣勢洶洶的走到守衛(wèi)人的身邊拔起長刀一刀捅在了喊的最兇的一名男子肚子上,那男子瞬間口吐鮮血,刀刺穿了他的身體,他翻著白眼慢慢的倒下,死亡。
眾人嚇的不輕,趕緊閉上了嘴,身子紛紛往后縮,沒人在敢哭鬧了。
“哼,不是我們副使留著你們有用,你們還有呼吸的機會?”龜子將刀扔給守衛(wèi)大搖大擺的走了。
明裘在地牢內(nèi)打坐調整魔力,希望他們來救身后一千人前魔力能夠恢復。
瑤城昨晚下了一場大雪。
今日的清晨,亮的格外的早,整個瑤城被白雪覆蓋,白白的一片,遠遠望去,像是將整座城淹沒。
“下雪啦,下雪啦?!蔽萃庠泼弦舾吲d的在雪地里轉圈圈,她身穿白色斗篷,頭發(fā)上沾滿了雪花,長長的頭發(fā)在空中飛舞,在雪景的襯托下,今日的云孟音美若天仙。
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上飄落下來,鋪滿了整個院子,原本就沒什么顏色的院子,這下都是白色的
司徒閡正從外面回府,見這丫頭開心的像個孩子,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大家被云孟音的笑聲吸引,都分分走出屋外。
“難得見一次雪”慕容禾穿著梅花印斗篷,站在屋檐下,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拿到鼻子里聞了聞,雪花慢慢化成水。
“可惜,留不住你。”不然定要帶回去給母親看看,桃花鎮(zhèn),從來沒有雪。
“小姐,如果我們桃花鎮(zhèn)也有這么美的雪花就好了?!蹦饺蒹阋彩堑谝淮我姷窖?,從前還是書本里的文字描述,第一次見果真美。
“再美,也終有失去的那一天,就像人人都夸贊我們桃花鎮(zhèn)的桃花美,不也是那數(shù)月,等時期一過,不也都凋零。”
“不要貪圖美景而凍壞了身子,進去吧?!焙者B無羲見慕容禾遲遲沒有進去,而卻冷的畏縮著雙手。
“好?!蹦饺莺涛⑽⒁恍Α?p> 斯千懷莘坐在長亭上,喝著酒,賞著雪花。
長亭另一邊,姑蘇瑜已經(jīng)站在那兒半個時辰了,她身穿大紅色斗篷,長長的頭發(fā),被微風輕輕吹起,她站在長亭盡頭一動不動,仿佛時間定格,只有天上的雪,安靜的下著,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繞著長亭的是池塘,雪落進水里,與它融為一體。
斯千懷莘望著長亭盡頭的姑蘇瑜,平時如此鬧騰的女孩兒,今日怎么有些傷感?是這雪使人傷感,還是原本就有傷心事。
司徒末坐在窗臺前,想打開窗外看看外面的雪花卻被慕容筱阻止
“少爺,不可開窗,外面風大,不利于您傷口的恢復?!?p> “我就是想看看雪,畢竟我們那兒少見,就一眼”司徒末也想看看這白雪皚皚的樣子。
“好吧?!?p> 司徒末打開窗戶一股冷風吹進來,冷的司徒末一打哆嗦,果然外面銀裝素裹,甚是好看,司徒末遠遠見長亭那兒站著一位姑娘,大紅色斗篷告訴是姑蘇瑜。
“筱筱,姑蘇瑜呢?”司徒末不確定,問正在忙著煎藥的慕容筱。
“姑蘇小姐?沒見著呢,大概也是在外賞雪吧,你看那云孟小姐,已經(jīng)在外頭與這府上的丫頭們玩了個把時辰了?!蹦饺蒹阏f道。
司徒末望著窗外長亭的背影,這丫頭不冷嗎?
“好了,不能在看了,”慕容筱將窗戶關上,把剛熬好的藥端到他面前。
“該喝藥了。”
司徒末望著碗里的藥,冒著熱氣。
“筱筱,這藥太苦了,你能幫我從廚房拿著蜜餞兒來嗎?”
“好,你等著?!闭f完慕容筱轉身走出屋外。
“你的皮果真是厚啊,這么冷的風你也扛得住?!?p> 司徒末走到姑蘇瑜身邊望著姑蘇瑜,此時剛好一片雪花飄落在姑蘇瑜長長的睫毛上,司徒末剛抬起手準備幫她拿掉,似乎又些不妥又將手放下。
“你怎么出來了,還不披上斗篷?!惫锰K瑜叫他穿著單薄,受傷的手臂依然包著紗布,姑蘇瑜將自己的斗篷脫了下來打算給司徒末披上,司徒末見狀趕緊后退幾步道“你還是自己穿著吧,省的生病傳染給我。”
姑蘇瑜一臉無語……這是什么邏輯。
“那我們回屋”姑蘇瑜道。
“我這剛出來透透氣,你又讓我回去,那屋里滿是藥味兒,難聞的很”司徒末好不容易騙走了慕容筱出來得閑一會兒。
姑蘇瑜見他這幾天也著實在房里悶得慌,便不再叫他回去。
“那你給我斗篷穿上”姑蘇瑜將斗篷遞給他
“不要吧、這顏色……”大紅色。
“要么回去,要么穿上。”
“回去吧”司徒末轉身準備走,只見慕容筱手拿著一件斗篷追了過來。
“司徒少爺,你怎么還跑出來了,這萬一要是染上風寒,可怎么好,來把斗篷穿上,我們回去。”慕容筱將斗篷給司徒末穿上。
姑蘇瑜一陣笑,偷不了半日閑。
“司徒末,你為什么救我?”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姑蘇好幾天,一直想不明白。
司徒末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想了想,自己為什么救她,他也不知道,當初只見飛箭朝她飛去時他不由自主的想替她擋下,不想她受傷。
司徒末笑了笑“因為你是女人啊?!?p> 對一定因為她是女人。
“這跟我是女人有什么關系?”姑蘇瑜一臉茫然。
“自然有,你是女人,我是男人,男人保護女人,就這樣簡單?!彼就侥┮灿X得這個解釋好像有點扯。
“……”
“我知道,少爺?shù)囊馑际?,無論當時哪個女人受傷他身為男人都會救,是不是?”一旁的慕容筱聽懂了司徒末要表達的意思,開心的說道。
司徒末一愣,立馬笑道:“沒錯,就是這個意思,筱筱真是越來越聰明了?!?p>
是嗎?是這樣嘛?,是,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