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哥哥!昨晚上你到底干嘛去了!”徐子魚漲紅了臉,鼓著腮幫子滿是怨氣的問道。
蘇晨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的隨口應(yīng)道:“撒也沒干,就是睡得不太好?!?p> 今日一早起床,心底隱隱期待的事情都未變成現(xiàn)實,徐子魚怒火中燒,本想著要尋蘇晨來個興師問罪。
但聽了這言,小妮子先是一愣,心思卻活絡(luò)了起來。
蘇哥哥說他一夜沒有睡好?但好端端的為什么會睡不好呢?
難道是因為有我這樣的美少女就睡在他的隔壁,他心如貓撓,又少了些色膽,所以輾轉(zhuǎn)難眠?
是了是了,一定是這樣!
徐子魚越想越覺大有道理,心底反倒有了些羞澀,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吃面條還是包子?”蘇晨倒是未有多想,指了指路邊的攤販,隨口便問道。
他昨日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被累得不輕,那三具尸首斷然不能擺在自己的院子中,且不說張衡虞會不會找自己麻煩,但凡被哪個路人瞥見,報了官,但是天啟城的巡邏隊便夠他好好的喝上一壺了。
好在他家位于天啟城的外圍,他又恰好知道一處小路可以避開守城士卒耳目,便用麻袋裝著那三人的尸首沉著夜色來回跑了三遍才將他們運出了城,扔到了荒原上。
夜里荒獸橫行,想來此刻那些家伙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啃得只剩骨頭了。
也是因為這太過勞累的緣故,平日了節(jié)儉慣了的蘇晨并未來得及做好早飯,只能帶著徐子魚來到學(xué)院外販賣早餐的攤販前,對付一頓。
而徐子魚聞言先是一愣,心頭卻愈發(fā)篤定了自己的猜測——平日摳門慣了的蘇哥哥竟然帶她在外面吃早飯,這分明就是在討好她嘛!
念及此處,徐子魚愈發(fā)的羞澀,低著頭雙手揉捏著衣角,聲音輕若蚊啼:“一切都依蘇哥哥的意思。”
蘇晨的面色古怪心道這小妮子莫不是吃錯了藥?
“那就面條吧。胡叔家的炸醬面那叫天啟城一絕,你還沒嘗過吧?”蘇晨說著便坐到了不遠(yuǎn)處的面攤上,熟絡(luò)的跟那位面攤上忙活著的中年男人言道:“胡叔兩碗炸醬面?!?p> ……
二十六枚銅板的面錢讓蘇晨一陣肉痛。
天啟城所處的玉闕王朝,貨幣以赤金、銀月以及尋常銅錢為主,彼此間以百進(jìn)制換算。拿蘇晨為例,因為是烈士之后,他一個月能夠領(lǐng)到十枚銀月幣,但這個數(shù)量也只夠他每個月度用。
而世面上哪怕是最便宜的一階元石也需要至少三枚赤金錢,這些年下來蘇晨省吃儉用,又盡可能的用業(yè)余時間做些賺錢的行當(dāng),也才堪堪湊夠半數(shù)。
“得想辦法賺錢啊?!备读嗣驽X,蘇晨摸了摸自己又輕了不少的荷包,心底暗暗想到。
畢竟無論是繼續(xù)修行打開靈脈所需的各種藥材以及必不可少的肉食,還是換取弒神晶體所需的元石都與錢這東西密不可分。
終歸他不能真的像夏商說的那樣靠著殺人來賺取弒神晶體吧?
蘇晨長長的嘆了口氣,這時他身旁有一群同樣星恒學(xué)府學(xué)生打扮的少男少女忽的急匆匆的朝著不遠(yuǎn)處學(xué)府的府門跑去。
一旁剛剛吃完的徐子魚見狀也覺古怪,隨手便拉住了一位自己的認(rèn)識的學(xué)院問道:“怎么回事,你們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里?”
那人言道:“你還不知道?宋如月正在黃恒學(xué)院招收陪練,一個月兩枚赤金錢,這天大的好事,誰還不想去碰碰運……”
他的話還未說完,肩膀便被人死死抓住,身子在巨大的力道下不由自主的一轉(zhuǎn),一雙通紅的雙眼映入了他的眼簾:“你說一個月多少錢?”
那人被嚇得有些呆傻,愣愣伸出兩根手指,小心翼翼的說道:“兩……兩枚赤金錢……”
話音剛落,蘇晨猛地轉(zhuǎn)過了身子,以快得驚人的速度推開了眼前的眾人,直奔星恒學(xué)府的府門而去,轉(zhuǎn)眼便不見了人影。
那人愣愣的眨了眨眼睛,看向身旁的徐子魚,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心有余悸的問道:“子魚……你這位朋友,這里是不是有些問題?”
徐子魚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懂個屁,真男人就是這樣雷厲風(fēng)行。”
……
天啟城有三大名門——宋、徐、張。
宋如月便出身宋家,是宋家家主宋臨城的女兒,天資聰穎,又生得貌美,可謂是宋臨城的掌上明珠。
成為她的陪練,不僅可以獲取與這樣一位天之嬌女朝夕相處的機(jī)會,更可以賺取豐厚的報酬,黃恒學(xué)院的學(xué)生們聽到這樣的消息大都興致盎然,都想要得到這份天大的好差事。
要知道即使張家嫡系的少爺張同文這么多年來,對著這位天之嬌女窮追猛打,也沒有半點成效。
這樣保不齊能人財兩收的好事,自然是讓眾人趨之若鶩。
作為宋如月的侍女,也是這次招收陪練的主考官。
宋玉兒鄙夷的掃了一眼演武臺下那些個雙眼泛光卻又躊躇不前的學(xué)員們,心底暗道:都是些滿腦子歪心思,又膽小如鼠的齷蹉之徒。
“還有誰要上來挑戰(zhàn)?!”宋玉兒想到這里,沉聲朝著擂臺下的眾人言道。
就在宋如月要在黃恒學(xué)院挑選陪練消息傳開后,圍攏過來的學(xué)院學(xué)生不再少數(shù),其中不乏有些個身懷元石的佼佼者上臺挑戰(zhàn)想要博一個好前程,但卻鮮有人能在這位侍女的手上走過三招的。
不過半個時辰不到的光景,便有七八位挑戰(zhàn)者敗在了她的手下,也難怪這些圍觀的學(xué)員雖心頭火熱卻并無一人再敢上前。
穿著一身藍(lán)色貼身勁裝,將自己玲瓏身段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的宋玉兒見沒人敢來應(yīng)戰(zhàn),眉頭不由得皺起:“一個月兩枚赤金錢,干滿兩個月就是一枚元石。只要打贏我這樣的好差是可就是你們的了!”
那些個圍觀的學(xué)員都面露意動之色,卻礙于之前宋玉兒表現(xiàn)出的強(qiáng)悍戰(zhàn)力,而躊躇不前。
這黃恒學(xué)院果然都是些歪瓜裂棗,也不知道小姐怎么想的,竟然看上了這個學(xué)院的人,這下好了,連上來都不敢,讓我怎么放水?
就在宋如月想著這些的時候,人群后忽的傳來一道聲音。
“借過借過!”
“勞煩讓一讓!”
宋玉兒循聲看去,卻見一位少年艱難的擠入人群,在一陣推攘后來到了擂臺旁,然后大概是因為擁堵在擂臺外的人著實太多了一些,那家伙雙手撐著擂臺,半晌上不了擂臺,最后只能用一種手腳并用的狼狽方式爬上了擂臺。
“招陪練是吧?我來!”那家伙這般說道,看向宋玉兒的雙眸中泛著紅光,像極了餓了十天半個月聞到了肉味的餓狼。
宋玉兒有些不喜他的目光,正要說些什么卻聽擂臺下的學(xué)員竊竊私語。
“這不是那個窮鬼蘇晨嗎?他也敢來跟宋玉兒打?”
“聽說昨日他把得了一階元石的劉豐給揍得沒有還手之力,估計也在哪里搞到了錢買了枚元石?!?p> “那也不會是宋玉兒的對手?。∧憧杀乜此皇撬稳缭碌氖膛?,這有道是皇城馬夫半個官,我聽說宋如月待她極好,如今已是靈脈三境的武者,鑲嵌有兩枚二階元石,前些日子宋如月還托人在為她尋覓合適的四階元石,可不比咱么那這些尋常學(xué)生強(qiáng)出數(shù)倍!”
“怪不得顧鴻、徐茂這些人都在她手上走不過三個回合,估摸著蘇晨是要吃苦頭了。”
“哼!窮瘋了唄!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咱們就等著他被打下場吧?”
宋玉兒當(dāng)然不關(guān)心這些家伙心底在想些什么,她只是敏銳的捕捉到了眾人談?wù)撻g言說到的“蘇晨”二字。
她皺起了眉頭,側(cè)目看了看坐在遠(yuǎn)處的太師椅上,悠哉悠哉飲著茶的李修成,朝著老人遞去了一道詢問的目光。
老人瞇著眼睛微不可察的朝著她點了點頭。
宋玉兒的臉色有些難看,她再次轉(zhuǎn)頭打量起了眼前的少年。
穿著麻衣,模樣算不得俊俏,褲腿還站著泥土,修為不過靈脈二境……
這樣的家伙就是小姐點名要她放水的家伙?
“是一個月兩枚赤金錢對吧?待會咱們可要簽字畫押,可不能言而無信啊!”就在宋玉兒想著這些的時候,對面那少年又朝著她言道,那一臉興奮的模樣,分明就已經(jīng)將愛財如命四個字刻在了腦門上。
不行!
宋玉兒一個激靈,我家小姐是金枝玉葉,怎么能喜歡上這樣的家伙,就是被小姐責(zé)罰一頓,我也得把這家伙給淘汰!
宋玉兒這樣想著,便下了決心,雙眸瞇起,厲聲道:“打過再說!”
說罷這話,她便擺開了架勢,嘴里低語道:“白狐!赤炎!”
只見一只白色狐貍虛影在她的背后凝實,然后涌入她的體內(nèi),而她的雙手也隨即張開,兩柄燃著赤炎的月刃猛然浮現(xiàn)在她的手中,她周身的氣勢大盛,于那時以快得驚人的速度朝著蘇晨飛奔而去!
周圍圍觀的眾人發(fā)出陣陣驚呼,紛紛不可思議的看著少女手中那兩柄月刃。
“她的第二枚元石竟然是可以召喚出寶具的靈兵元石!”
“這宋家的侍女都有這樣好的待遇?”
眾人驚呼道,而對于本就不被看好的蘇晨,眾人心底愈發(fā)篤定恐怕只需一個來回,蘇晨這家伙就要被斬于馬下。
眼看著宋玉兒就要殺到蘇晨的面前,利刃及身,似乎就要割向蘇晨的頸項。
“等等!”蘇晨卻在那時伸出了手大聲言道。
宋玉兒哪見過這臨陣對敵還要對手等等的家伙,她不由一愣,手上的動作竟是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怎么了?不敢打?那就下去不要浪費大家時間?!彼行琅恼f道。
蘇晨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這人有個壞習(xí)慣,打架前得熱身一會,你先等我……兩分鐘,就兩分鐘?!?p> 說著蘇晨竟然就真的當(dāng)著眾人的面趴在了地上開始煞有介事的做起了俯臥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