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打量著自己身側(cè)穿著一身利落男裝的少女,心底暗暗想著。
大概是之前的幾次接觸,宋玉兒都對自己惡言相向,故而自己也未有注意。
但此刻細(xì)細(xì)看來,這少女卻是頗有幾分嬌蠻可人的味道。
可雖然宋如月說得言之鑿鑿,而且似乎她也沒有騙他的必要。
但蘇晨還是覺得古怪,平日里開些玩笑也就罷了。
可細(xì)細(xì)算了算,自己與宋玉兒認(rèn)識才多久,總歸他不會真的認(rèn)為自己能有魅力到讓宋玉兒一見鐘情的地步。
還是說真的有穿越者魅力默認(rèn)+100的隱藏buff?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宋玉兒的面色不善,這一路走來,眼前這個少年就像是吃錯藥了一般,時不時的便會打量自己。
目光一開始還有些小心翼翼,可到了后來就直接明目張膽了。
若不是她肩負(fù)著幫小姐打探口風(fēng)的“重任”,她早就拂袖而去。
他本不想理會蘇晨的古怪,以為這家伙又在想著法子戲弄于她。
可在蘇晨的卻得寸進(jìn)尺之下,宋玉兒終究是繃不住了。
小妮子還裝得挺像。
蘇晨冷笑一聲,倒沒了平日里與之較勁的心氣。
他想著前世里看過的撩妹大法,擺出一副目光深邃的模樣盯著宋玉兒言道:“玉兒?!?p> 蘇晨這忽然而來的稱呼讓宋玉兒一愣,渾身上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干嘛?要借錢?”宋玉兒向后退去一步,警惕問道。
“咱們來玩?zhèn)€游戲吧?”蘇晨說道。
宋玉兒看了看此刻華燈初上,周圍滿是行人的街道,很是莫名其妙:“玩游戲?”
“我們就這樣對視,誰先動,算誰輸?!?p> 蘇晨卻自顧自的言道。
宋玉兒還在發(fā)愣,蘇晨卻站直了身子,目光深邃的直視著宋玉兒。
宋玉兒一愣,有些招架不住蘇晨這古怪的目光。
可這時,蘇晨卻說道:“我輸了。”
“哈?”宋玉兒一臉呆滯,她是真的搞不明白蘇晨這一系列操作到底是在干些什么。
可卻見蘇晨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目光盯著宋玉兒,再次言道:“我心動了?!?p> 接下來的劇情依照蘇晨的想法,應(yīng)該是宋玉兒滿目嬌羞,或低首揉捏衣角,或直接撲入懷中。
就當(dāng)蘇晨抱著這樣的心思,準(zhǔn)備好迎接這母胎單身以來第一次親密的異性接觸時。
砰!
一個拳頭狠狠的砸在了蘇晨的眼眶,伴隨著一陣頭暈?zāi)垦?,宋玉兒罵了句:“登徒子?!?p> 然后,便負(fù)氣轉(zhuǎn)身離去。
……
蘇晨揉著自己發(fā)黑的眼眶回到了住處,嘴里暗暗罵道:“這小妮子下手也太狠了些?!?p> 他當(dāng)然不是那種只會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人,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只是為了試探一番宋如月所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自從父母走后的這些年,蘇晨生活得并不容易。
他凡事都喜歡多長個心眼,而宋如月這無緣無故的示好,以及她的那番說辭,但凡有些腦子的人聽了都會有所懷疑。
蘇晨自然也得試探一番,當(dāng)然這結(jié)果還是讓一心想要擺脫母胎單身的惡名的蘇晨有些失望,而他心頭關(guān)于宋如月的疑惑卻也因此更重了幾分。
他走了一路,也想了一路,卻終究未有想明白其中就里。
他索性也就暫且將此事放到了一邊,畢竟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蘇晨打開了自己零零散散放著三四件衣服的衣柜,找了半晌,終于尋到一件黑色的長衫。
他將衣衫換好,又對一臉疑惑的大黑說道:“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不能帶你,你自己得在家乖乖的,知道嗎?”
大黑聞言頓時露出了委屈巴巴的模樣,嘴里還撒嬌似的發(fā)出一陣嗚嗚的聲音。
蘇晨翻了個白眼,又言道:“回來給你買個燒雞?!?p> “最大個那種?!?p> 大黑頓時站直了身子,吐著舌頭雙目直勾勾的看著蘇晨,秒變乖寶寶的架勢。
蘇晨暗罵一句吃貨,又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著裝,還不知從何處弄來一塊黑布,將自己的臉也給蒙上。
嘴里嘟囔了一句:“要是再多些弒神晶體,再鑲嵌兩枚英魂,就好了。”
說罷,一轉(zhuǎn)身,便走出了房門。
在得到蘇晨應(yīng)允的燒雞后,一只乖乖的躺在地上看著蘇晨上躥下跳的大黑,聽到這話,烏黑的眼珠子一轉(zhuǎn),耳朵動了動,似乎聽懂了些什么。
……
天色已晚,蘇晨專尋著無人的小巷趕路,一番奔走,很快便來到了一座府門前。
府門上掛著一個牌匾,上書兩個大字——徐府!
天啟城的三大族,徐、宋、張。
宋家家主也就是宋如月的父親是如今天啟城的城主,而徐家的老太爺執(zhí)掌著天啟城的天啟衛(wèi),至于張家則是天啟城中最大的豪紳。
作為大族,不僅手握權(quán)柄財富,同時也有著數(shù)量龐大的嫡系旁系。
蘇晨雖然近來實力增長迅速,但還遠(yuǎn)沒到敢也闖那個徐家的地步,他所來到的徐府,是徐芳的父親徐雁回的徐府。
宋玉兒今日所言的一切,他都停在心底。當(dāng)初他心軟饒了劉豐一命,劉豐回過頭來,便帶著一大伙人,上門要取他性命。
從那一刻起,蘇晨便將從地球帶來的某些價值觀拋棄大半。
他隱隱明白,要在這個世道上生活下去,有時候就得學(xué)會斬草除根。
他躲在暗處小心的觀察了一番,在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后,身子一躍便跳入了徐府之中。
他本意是想要尋到徐芳的住處,解決掉這個可能對徐子魚一家造成麻煩的禍患。
畢竟無論是徐子魚還是徐守節(jié)待他都極為不錯,蘇晨這個人素來恩怨分明,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家陷入困局。
但入了徐府,看著比他想象中要大出不少的府邸,蘇晨卻犯了難——這徐府中,怎么看也得有二三十間廂房,自己去哪里找徐芳的房間呢?
就在他想著這些的時候,不遠(yuǎn)處的一個房間中,忽的燭火亮起,爭吵聲從房內(nèi)傳來。
“你到底能干成個撒事!十多個好手,你連徐守節(jié)那個廢物都收拾不了!”男人厲聲的怒罵響起。
蘇晨心頭一跳,趕忙湊到了那房間的窗戶下,側(cè)耳聽著房門內(nèi)的響動。
“爹!不是女兒辦事不利,是那叫蘇晨的家伙著實古怪……”
“古怪!能有多古怪???”
“我給你說,把這徐守節(jié)料理好了,我就能升入徐家嫡系,住進(jìn)徐家大府,這可是你爺爺?shù)攘艘惠呑佣紱]有等來的大好機(jī)緣,要是壞在了你手上!”
“你就給我去做張少爺?shù)男℃?,若是能借著張衡虞搭上張同文這根線,幫著主家把擴(kuò)充天啟衛(wèi)的軍餉弄來,也是大功一件,那時候你可別怪當(dāng)?shù)牟恢v情面!”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爹!女兒不要!張衡虞為人兇戾,前些日子他擄去了一位姑娘,今日一早便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了大街上,爹你這是要女兒的命?。 毙旆嫉穆曇糁袔е黠@的哭腔。
啪!
但這樣的話卻并未換來她父親的回心轉(zhuǎn)意。
一道耳光重重打在了她的側(cè)臉。
“你要天賦沒天賦,就只有這張臉蛋還能賣出些價錢,怎么還真把自己當(dāng)個寶貝了?”
“哼!張同文張衡虞是你玩得轉(zhuǎn)的?人家把你當(dāng)小丑而已,你還真以為自己游刃有余?”
“三日之內(nèi)你要么想辦法把徐守節(jié)與徐子魚殺了,要么就等著把你幫著送到張家府上!”
男人罵罵咧咧的說完這番話,房門內(nèi)傳來哐當(dāng)一聲的關(guān)門聲以及他離去的腳步聲。
……
房間中的徐芳穿著單衣,坐在床榻上,沒了平日里那尖酸刻薄的模樣,她的眼眶通紅,雙手環(huán)抱著膝蓋,終于再也憋不住心底的委屈,將腦袋埋進(jìn)懷中,小聲的抽泣了起來。
“姑娘哭得這么傷心,是不是需要小爺安慰一下???”
可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徐芳的心頭一驚,抬頭看去,卻見蘇晨那張臉來到了離她的臉頰不過半寸之地,此刻正笑盈盈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