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你們連一個徐芳都搞不定嗎!”張家的議事大廳中。
張家的老太爺張余義一把將價值數(shù)枚赤金錢的瓷器重重的甩在了地上。
張余義執(zhí)掌張家數(shù)十年,曾經(jīng)不過是天啟城不入流的商賈之戶,卻在他的手里一躍成為了如今天啟城三大豪族之一。
他對于張家有著絕對的控制權(quán)。
而老來得子的他,對張同文甚是寵愛,此刻張同文生死不知,他的脾氣也因此變得暴躁無常,聽聞這話更是怒火中燒。
張秀縮了縮腦袋,心頭驚懼不已。
“本來眼看著徐芳那賤人就要認罪伏法,可那宋家的宋玉兒卻忽然躥了出來,力保徐芳。”
“家主也知道,宋玉兒雖是侍女可身份卻特殊的很,小的也是怕給主家招來禍端,才不敢輕舉妄動,家主若是覺得”
他小心翼翼的說道,心頭卻愈發(fā)的惶恐,腦袋壓得極低,不敢看那面色陰沉的老人一眼。
“好了。你退下吧?!边@時張余義身旁又有一位身材干瘦的男子走了出,朝著張秀言道。
張秀見狀先是一愣,隨即趕忙點了點頭,逃一般的退了出去。
那位男子名叫張龐,是張家的三把手,為人精明,素有威望。
“家主不覺得此事古怪嗎?”他在張秀退出后,走到了張余義的身前瞇著眼睛輕聲說道。
張余義眉峰一挑,問道:“什么意思?”
“我聽說過那個蘇晨,與徐芳還曾爆發(fā)過沖突,他怎么會突然不惜開罪張家,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救下徐芳呢?”
“更何況以他的身份又怎么請得到宋玉兒作保呢?”張龐壓低了聲音,如此言道。
張余義一愣,看向張龐的目光頓時陰冷了幾分:“你的意思是是宋家在背后從中作梗?”
“家主明鑒?!?p> “徐家這些年來與宋家的矛盾早已擺在了明面上,張公子又與徐家多位后生交好,換作家主做到宋臨城那個位置上,你會怎么做?”張龐的聲音在那時更低了幾分。
若是放在尋常時候,以張余義的精明或許還能想到一些張龐此言中于理不符的地方,但此刻的他卻早已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獨子死去的怒火繼續(xù)宣泄,他的面色陰沉,將所做木椅的扶手握得死死。
好一會之后,方才寒聲低語道:“去請宋白鶴,告訴他,借錢的事,我答應(yīng)了?!?p> ……
“所以說,有了這東西,只要收集到足夠的樣本,就是王級的荒獸我也能造出來對嗎?”
躺在自家的床榻上,蘇晨看著眼前弒神系統(tǒng)展開的光屏,在腦海中問道。
造神系統(tǒng)(初級)
鑲嵌核心:低階靈核(每日弒神晶體產(chǎn)出+25)
解鎖造神圖鑒:荒原狼(1/3)生產(chǎn)所需弒神晶體80。
白龍鷹(1/10)生產(chǎn)所需弒神晶體720。
在回到家中的第一時間蘇晨便開始研究起了那個險些讓他丟掉性命的靈核以及隨著獲取靈核而解鎖的造神中心。
依照夏商的說法靈核是世界精華的集合物,都帶著或多或少世界本源之力,雖然稀薄無比,但也彌足珍。
譬如這枚靈核,雖然是最低階的事物,但卻可以每日自動從吸收周圍的能量,轉(zhuǎn)化為弒神晶體。
雖然因為靈核品階不高的緣故,所能吸納來的弒神晶體數(shù)量并不多,但貴在細水長流,更何況這樣一來蘇晨也不用擔(dān)心,因為弒神晶體數(shù)量不夠,而無法維持黃舞蝶的存在。
同時,只要他斬殺亦或者馴服同一類型的荒獸達到一定的數(shù)量,弒神系統(tǒng)便能完全模擬出該荒獸的存在,通過消耗一定數(shù)量的弒神晶體造出完全忠于蘇晨的荒獸。
當(dāng)然也可以如在之前的地底時,通過消耗更多的弒神晶體,強行模擬出未有徹底解鎖的荒獸,不過那樣造出的荒獸戰(zhàn)力下降不說,持續(xù)時間也極為短暫,不到萬不得已,一般是不會動用這個能力的。
“是的?!毕纳袒貞?yīng)道。
“先是弒神,又是從屬,現(xiàn)在又弄出個造神系統(tǒng)。我怎么覺得,夏商你想讓我跟隨開戰(zhàn)一樣呢?”
蘇晨打趣的言道。
但這話出口,夏商卻驀然沉默了下來。
蘇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說錯了什么話,正想再多言幾句,屋外卻傳來了徐芳的敲門聲:“公子,該吃飯了?!?p> 蘇晨應(yīng)聲站起身子,打開了房門,卻見徐芳已經(jīng)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衫,正低首站在門外。
他瞟了一眼桌上擺著豐盛的晚餐,微微一愣,問道:“你做的?”
“嗯?!毙旆嫉椭^,也不敢去看蘇晨,只是輕聲應(yīng)了句。
蘇晨也知道她初遇大變,必然心有戚戚,也不去點破,獨自一人便坐到了餐桌前,提起筷子便要開吃。
卻見徐芳與黃舞蝶都站在一邊,并未有上前的意思。
他一愣,說道:“你們怎么了?不一起吃嗎?”
宋玉兒忙著回去見宋如月,言說今日之事,而徐子魚則有父親要照顧,見蘇晨沒了大礙,二人都暫時辭別,此刻蘇晨房內(nèi)便只有他與徐芳以及黃舞蝶三人。
“主公身份尊貴,舞蝶豈能與主公同座?!秉S舞蝶平靜言道。
徐芳卻是低著頭悶悶的不曾應(yīng)聲,顯然她此刻已經(jīng)完全認清了自己的處境,擺正了自己的位置,自然也就認同黃舞蝶的道理。
“這又不是封建社會,哪有什么主仆之分?”蘇晨沒干好氣的說道。
黃舞蝶卻應(yīng)道:“主公不把我們當(dāng)做奴仆,是主公仁厚,但舞蝶卻不能恃寵而驕,亂了規(guī)矩。”
“你還挺犟!”蘇晨翻了個白眼,隨機站起了身子直直的走到了黃舞蝶身前,也不管她作何反應(yīng),伸出手便將之?dāng)r腰抱起。
“主公!你!”黃舞蝶哪曾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兩頰泛紅,嘴里更是慌亂言道。
但蘇晨卻病并不理會她的驚呼,抱著她便直直的走到了木桌旁,將她放在那處。
“既然認我是你主公,那我現(xiàn)在以主公的名義命令你與我同桌吃飯,可以嗎?”蘇晨于那時說道。
黃舞蝶還有些心緒混亂,哪能說出半個不字?
只能低頭輕輕的應(yīng)道一聲:“嗯?!?p> 蘇晨又看向一旁低著腦袋一動不動立在那處的徐芳,又說道:“怎么?你也要我親自來請?”
徐芳聞言一愣,抬起頭有些不確定的看了看蘇晨。
她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她對于蘇晨來說既不是諸如徐子魚、宋玉兒這般關(guān)系曖昧的紅顏知己,更不是如黃舞蝶這般來歷清白,身手了得的有用之人。
她只是一個被諸方拋棄的無用之人。
蘇晨愿意救她,她意思感恩戴德,她也為此做好了跟在蘇晨身邊為奴為婢的準(zhǔn)備,卻不想蘇晨似乎并沒有打算因此輕視于她。
而蘇晨越是如此寬宏大量,她就免不得越想起之前自己的種種舉動,一時間心頭愧疚與悔恨摻雜,感激與悸動交匯,不覺眼眶有些泛紅。
“怎么?真的要我來請你?”蘇晨卻是不知此刻她內(nèi)心的翻涌,只是頗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徐芳這才回過神來,她飛快卻又不著痕跡的擦去自己眼角兩側(cè)就要一處的淚痕,快步來到了餐桌旁,坐了下來。
低著頭,用細弱蚊啼的聲音輕輕說道:“謝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