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丫頭?!?p> 何導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劉若言不禁停下腳步轉頭看去,就看到何導在沖她招手。她回應了一下確定是在叫她,便立馬跑了過去道:“何導,有事?”
“一會兒我們這部戲的投資商會來片場看看,估摸著時間應該快到了,你去門口迎一迎去??吹饺肆司徒o我打電話,我和導演立馬就過去了?!?p> “好好?!眲⑷粞渣c了點頭道:“那這邊的工作?”
“放心,我會和小雨安排好的。你趕緊去吧。”
“好的好的。”點了點頭,劉若言便連忙往外面跑去。要說起來此時的氣節(jié),外面還是比較凄涼的,而且這幾場戲都在郊外,除了風,也就是草了。劉若言左右瞅了又瞅也沒看到其他的車,便干脆坐在地上等著人來,順便玩玩手機。話說她不玩還好,這一玩就發(fā)現(xiàn)《無雙》完結了。
“我的魏無雙啊啊啊啊……”劉若言內心止不住的哀嚎。可惜這么好的一部戲,最終還是沒能屬上她的名字。正說著就想起來現(xiàn)在的這部戲,劉若言立馬截圖熱搜榜發(fā)到工作群里道:“趁簡書目前的熱度安利一下我們這部戲吧?”
群里久久沒人回應,好像并沒有人覺得她說的這個有什么值得做的,然后就在她等的無比失落的時候,一陣汽車鳴笛聲將她拉回了神。抬眼就看到一個一身藍色格子西裝的人從一輛保時捷上走了下來。這個人長得還挺好看的,主要是眉眼透著一股子溫柔氣質,身材挺拔,看著也分外儒雅嗎,轉頭看向劉若言的時候笑的還有三分靦腆。
“你好,請問這是《遍地繁花》的拍攝場吧?”
劉若言仰頭看著那人覺得脖子都累了,心里還想著這人怎么這么高,然后忽然一下子想起來自己正隨便的坐在草地上。猛然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順手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尷尬道:“是是?!弊约簞倓偟臉幼涌隙ㄏ駱O了山里的放羊娃,呆愣,邋遢。
那人看她尷尬的彈了起來先是一愣繼而則舒展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眉眼四周有些許皺紋,但眼睛卻明亮的分外好看。他沒有說話,一旁剛走下來的司機不禁道:“姑娘,我們是景恒地產的,這是我們景恒的總經理景總,和導演約好了來片場看看,你能帶我們進去嗎?”
“您就是景總???”說著劉若言立馬伸出手準備握手道:“我是片場宣傳,我叫劉若言,是導演讓我來接你們的?!笨墒莿傉f完話就看到自己手上沾的灰,想起來剛在人家面前用手拍了屁股上的土,又弱弱的準備收回去。
手收到一半,景總卻主動回握住了劉若言的手道:“景言?!?p> “好巧哦。我們兩個名字都有言。”劉若言說完覺得空氣中都透著一股子尷尬的味道,她這話有什么不妥還是太幼稚了?立馬放開手,劉若言拿出手機道:“您稍等,我這就給導演打電話,他馬上就過來。”
“不用了?!本把陨焓謸踝⑷粞詣幼鞯溃骸爸苯訋疫M去就好,沒必要讓導演過來接,耽誤大家進度?!彼穆曇艉退救私o人的感覺一模一樣。溫溫柔柔的,沒有任何沖擊力,真的不像是一個上市公司老總的感覺,反而像是……哥哥或者家人。
“哦?!眲⑷粞渣c了點頭收起手機道:“那我?guī)銈冞M去。請!”作出請的手勢,劉若言便在前面帶路,帶著景言和他的司機一路走了進去。
戲的拍攝還在繼續(xù),劉若言盡可能輕手輕腳的帶著景言到導演那里,正準備伸手拍拍何導告訴他們景言到了,卻被景言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給禁止了。他笑了笑然后對著劉若言搖了搖手,大概意思是不要打擾他們,劉若言還是能懂的。劉若言點了點頭然后指了指導演,又伸手指了指后方表示那您就在這看,我就先去忙了。景言也懂她的意思便點了點頭,劉若言則又輕手輕腳的走開了。
終于一場戲結束,導演發(fā)現(xiàn)景言到了,立馬就握手說些什么,然后景言就朝著她的方向指了指,劉若言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估摸著應該在說是她把他帶過去的。小雨不禁拍了拍劉若言的肩膀道:“你接著那個景總了?人怎么樣?”
劉若言歪了歪脖子道:“感覺很溫和的一個人?!?p> “是嗎?我還以為老總都像電視劇中演的那樣霸道總裁呢?!?p> “其實我也覺得奇怪呢?!闭f著便又朝景言的方向看去,可不知道那邊怎么回事,突然景言轉身就走,而導演和何導就在后面追著,感覺氣氛有點怪怪的。小雨也朝著那邊看去,不禁道:“若言,你騙我的吧?這個人真的溫和嗎?”
劉若言沒心思理會小雨的話,一心一意的注意著那邊的幾人,只見何導追了兩步,然后轉頭朝著她這邊招了招手,劉若言心里咯噔一下立馬就跑了過去。不會是因為她得罪了人吧?
一個快跑到何導身邊,何導道:“言丫頭,你跟著景總去酒店辦理入住,然后預定一桌晚上的酒宴?!?p> “哦哦,好?!边@時走近的劉若言才發(fā)現(xiàn)景言已經和導演并排走了,氣氛也不像是剛剛遠遠想象中的吵架。只是導演在和景言說希望景言在這里停留一晚,有些事情(好像是有關資金)需要和他商議。景言好像在考慮,一直沒有說話。他沉思的樣子有些嚴肅,甚至有著很強的淡漠疏離感。和劉若言最開始的印象有點判若兩人。
導演跟著又說了幾句,然后回頭給劉若言交代幾句之后便和何導回片場了。劉若言則一路跟著景言出來,然后很不好意思的上了景言的保時捷并麻利的打開手機導航?!岸嘀x景總,我來送你,還要你載我,真是不好意思?!?p> 景言笑了笑道:“誰讓咱們名字里都帶言呢?”說著眼角的魚尾紋又出來了,那個有些溫柔的景言好像又回來了。
可是劉若言覺得這句話一點都不好笑,但是卻要陪著尬笑。她低頭看了看手機然后努力找話說道:“我們酒店離這不遠,開車半個小時就到了。”
“嗯?!本把渣c了點頭然后對司機道:“陳叔,你聽著……”說道這里頓了一下,看了眼劉若言好像是在反應她叫什么。劉若言立馬補充道:“劉若言?!?p> “哦?!本把缘溃骸案鴦⑿〗愕膶Ш阶摺!?p> “好的,景總。”陳叔回應道。
然后車里就開始陷入深深地沉默,安靜的似乎都能聽到三個人的呼吸聲,劉若言真的是尷尬的直扣手,腦海里一直在想著說些什么打破沉默。終于她想到了一個可以聊的話題道:“那個,景總。”
景言轉頭看向她。她道:“您多大啊?看著好年輕啊,有這么大一家公司,真年少有為呀。”她又在運用社會入世法則,彩虹屁。
景言抿唇一笑道:“不是我的,我不過子承父業(yè)罷了?!?p> 完了,好像給踢到猴屁股上了。劉若言的眼中閃過些許不安,但看向景言時發(fā)現(xiàn)他依舊是溫柔的笑著,無任何的不悅情緒之后就又放松了下來,她道:“那也很厲害啊,子承父業(yè)也需要很強的能力的。”
景言依舊笑了笑就沒說話。然后與陷入深深的沉默,尷尬的沉默。劉若言左摳摳右摳摳,終于還是拿出手機悄悄地玩手機來打發(fā)時間,這半個小時過的實在是太難受了。明明是一個溫柔的人,但還是讓人覺得壓力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