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你小子不老實
三軍狩獵的時間從正午持續(xù)到日落,充其量不過六七個小時。
以一般士兵的作戰(zhàn)能力,最多也就對付個一到兩只妖獸。而且三座大營的士兵們大多十人一組行動,也就是說圍獵到的妖獸只會更少。
這莫北一下就從鼓鼓囊囊的布囊里掏出了近百顆獠牙,這著實讓周圍眾人大吃了一驚。
起初莫北自己也不覺得有什么,解決那些妖獸也只是順路二人。見眾人反應,他才意識到自己有些鋒芒太露了。
他故意湊到安山耳邊,神秘兮兮道:“我發(fā)現(xiàn)了一處妖獸的集體墓地,就多拔了幾顆牙回來,希望能助大都統(tǒng)奪得此次狩獵桂冠?!?p> 安山連連稱贊莫北的機智勇武。
沒過多久,三座大營分別后撤了十里,就地安營扎寨。而三位大都統(tǒng)則被帶去了正將大營。
重新扎好帳篷之后,莫北把莫嬰安置在了自己的帳篷里住下。
山字大營中雖然有一千號人,混進去一個人也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但各個什長卻對自己手下的兄弟十分了解,想混進入,怕也得費些功夫。更何況莫嬰又是女兒身,有諸多不便。
所以莫北只好給了她一個小都統(tǒng)近侍的身份,讓她和自己吃住一起。
起初莫北以為莫嬰會介意男女有別,可沒想到當他把這個消息告訴莫嬰時,莫嬰?yún)s反而很高興。
她從小與父母一起長大,生活在妖獸領(lǐng)地,對于人類的男女之事本就沒有什么概念。
得知能夠與莫北住在同一屋檐下,莫嬰只覺得好像死去的家人又回到了自己身邊一般,十分溫暖。
安排妥當后,傳令官來到莫北的營帳,說安山大都統(tǒng)已經(jīng)歸來,要請莫北去一敘。
莫北只身前往,沒想到這安山居然又擺起了豐盛的晚宴。
不僅莫北被請了去,連尤義也在。
大都統(tǒng)在上,莫北尤義兩人在下,三人推杯換盞,轉(zhuǎn)眼已是深夜。
安山醉醺醺的對二人道:“蘇北,尤義,你們知道今天萬正將召我去他營帳,都說了什么嗎?”
尤義道:“應當是封賞都統(tǒng)你吧?”
安山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起來:“沒錯!這次三軍狩獵,咱們山字大營所獵得的妖獸獠牙,遠多于海字營和天字營!萬正將說過幾日就要我做三營總都統(tǒng),還當著我的面奚落了龐大海和白通天二人!痛快,痛快?。 ?p> 莫北和尤義二人共同舉杯道:“恭喜大都統(tǒng)!”
三人又一飲而盡,安山眼珠子一轉(zhuǎn),又落在了莫北身上。
“蘇北啊,還是你小子能耐!居然一個人能夠搞到那么多獠牙,連我都嚇了一跳!”
尤義也道:“就是說,自從我進入山字大營以來,也參加過不少次三軍狩獵了。歷次狩獵,最高的記錄也不過是單人獵得了近十顆妖獸獠牙。蘇兄弟,你竟然一下得到百顆,真是驚為天人!”
莫北生怕被捧殺,忙擺著手道:“湊巧,都是湊巧走了狗屎運!我在那妖獸領(lǐng)地內(nèi)意外遇到一處妖獸墓地,所以……”
“你放屁!嗝兒?!?p> 安山突然這么一句打斷了莫北,看起來他已經(jīng)醉得不能再醉。
“要說對妖獸的了解,誰有我們地底之城的人多?你帶回來的那些個獠牙,個個血淋淋的新鮮,怎么可能是從妖獸遺骨上拔下來的?我看走了眼,萬正將也不可能看走眼吧?”
尤義也道:“是啊蘇兄弟,我們也從未聽說過妖獸會像有些野獸一樣,有集體墓地一說呀?!?p> 莫北趕緊眼珠子一轉(zhuǎn),又道:“其實,其實我是從一些戰(zhàn)死的士兵尸體上找到的。”
安山臉色又是一變,露出了瘆人的笑意:“你小子,不老實喲,哈哈,喝!再喝!”
安山表現(xiàn)得十分豪邁,但尤義卻連連嘆氣。
“怎么了,尤義?你有啥不高興的?”安山問道。
尤義道:“我是想,這歷屆三軍狩獵,我們的弟兄都幾乎沒有傷亡。而這次,蘇兄光是從戰(zhàn)死的士兵身上便找到了如此多的妖獸獠牙。那我們的傷亡數(shù)量,豈不是更高?”
“你太婦人之仁了!”安山罵道:“你想想,這三軍狩獵的目的是什么?就是像妖獸每二十年一次的暴亂一樣,只為了淘汰弱者。我們那么多年沒打仗了,將士們也確實懈怠了許多。這次戰(zhàn)死了那么多人,反而提升了我們的整體實力。有什么好扼腕的?”
所謂慈不掌兵,安山的話倒也在理。
幾輪推杯換盞之后,莫北見安山?jīng)]再詢問自己那些獠牙的來歷,也便放下了心。
三個人就這么一直喝到了三更天,莫北和尤義才跌跌撞撞的離開了安山的營帳。
“蘇、蘇兄弟!我尤義佩服你!”尤義醉醺醺道。
而莫北早就用真氣逼出了體內(nèi)的酒氣,此時至少比尤義要清醒許多。
“你佩服我什么?”
“我佩服你本事??!你看你,剛進軍營幾天,就連升三級!這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
二人在漆黑的軍營中踉蹌走著,互相攙扶,莫北也裝作醉酒。
“你太抬舉了,尤義兄弟!”
突然,尤義臉色一變,故作深沉道:“不過,你可得小心了,蘇兄弟!太聰明可不是一件好事!嗝兒!”
說者無意聽著有心,莫北又問:“此話怎講?”
尤義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剛才自己在說什么。
“還是做個糊涂蟲、做個軟腳蝦,自在呀!哈哈!干了!”
二人沒走多遠便分了手,各自回了各自的營房。莫北洗漱了一番,這才想到莫嬰還一直在營帳里等著自己。
他走進營帳,將蠟燭點亮,卻發(fā)現(xiàn)莫嬰早已經(jīng)在床上睡了過去,睡得像個嬰兒一般香甜。
莫北無奈的聳了聳肩,也在另一張床上倒頭睡去。
這一睡便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日曬三竿。
一睜開眼,莫北便看到莫嬰守在自己床前。
“小嬰,你什么時候醒的?”
莫嬰天真道:“一早就醒了呀?!?p> “你就,一直這么看著我嗎?”
“對呀,哥你不讓我亂走動,我就一直在這里等著你醒來。你可真是個懶蟲,居然睡得那么晚?!?p> 莫北苦笑了一陣,忍不住刮了一下莫嬰的鼻梁。
“傻丫頭。”
這時,帳外忽然傳來一陣傳令官的聲音。
“蘇都統(tǒng)!安大都統(tǒng)有請!”
莫北回想起昨晚席間的種種,不由的預感似乎有事要發(fā)生。
他應道:“知道了,我馬上就去大都統(tǒng)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