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哪里?”爺爺著急地問道。
“別急,等我問過他一般先?!北R大夫說道。
“抱歉,無禮了”。
“無礙,情有可原。稍等片刻。”盧大夫離蘆竿編織的椅子,朝坐北朝南的中堂走去。
過了一會(huì)兒,盧大夫在中堂說道:“進(jìn)來了吧!”
“嗯。一一,走了?!睜敔攷е灰?,牛崽也隨著穿過中堂,到了后屋,按了機(jī)關(guān),又是一處小院,小院為蘆花擁簇,像穿上毛絨絨的白花貂,有一條蘆竿搭的小橋深入蘆花深處,盡頭有一座小亭,亭名為積雪亭,亭八柱八檐,亭下有一人影。
“你先隨我過去,小孩待在這先?!北R大夫說道。
“好!”爺爺答道,再過叮囑年一一:“一一,你在這里等等爺爺?!?p> 兩人踩過小橋,進(jìn)了亭子,出來后換了年一一進(jìn)去。
年一一過了一炷香后,跟著盧大夫出來。
“盧爺爺,他怎么跟布條一樣啊?”年一一看著給他把脈的人,好奇不已,那個(gè)人和年一一一般大小,但比年一一成熟穩(wěn)重,沉默寡言,用紗布綁著全身上下,只漏眼睛兩點(diǎn),好像在包粽子,一身蘆花一樣的長白袍,把自己籠罩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密不透風(fēng)。
“呵呵,一一,那不是布條哦”。
“不是布條,那他叫甚么名字?”。
“啞巴兒”。
“啞巴兒,哈哈哈,我就說怎么不會(huì)說話,我叫了他千萬遍都不理我,哈哈哈,原來是啞巴兒。”年一一得意的笑。
“他可不是啞巴兒,他還沒遇見想說話的人,暫時(shí)不說話”。
“啊!這么大了,不會(huì)說話,還能說話啊?!蹦暌灰粵]聽明白盧大夫的意思。
兩人不知不覺到了小院上。
“盧大夫,難為你了,年一一就是這么啰嗦?!睜敔旊y堪地說道。
“無礙,無礙,小孩子都這樣,活潑開朗一點(diǎn)也好?!北R大夫搖搖手道。
“要是跟亭上那位前輩一樣,我就不會(huì)這么操心了。”爺爺嘆道。
“爺爺,他才不是甚么前輩,我看他就跟我一樣大,還沒有我高呢!”年一一不滿地抗述。
“一一,你太小孩子氣了,等你再大些,你就知道,在神明大陸,強(qiáng)者為尊,就是后來者,只要比你強(qiáng),不管你大人家?guī)讱q,甚至幾十,幾百歲也好,你都稱他是前輩,遇上脾氣好的,還好,要是不好的,你還要跪著擦鞋。”爺爺深深地嘆道。
“爺爺,我就不信他能比你厲害?!蹦暌灰徊桓市牡厮榔ふf道。
“一一,爺爺還打不過他?!睜敔?shù)吐涞卣f道,真是后生可畏。
年一一征住了,難受地,震驚地,年一一知道爺爺從來不說謊話。
“盧大夫,那個(gè)怎么樣?”爺爺笑著問道。
“先說你孫子,你孫子體內(nèi)有封印?!北R大夫說道。
“封???”爺爺一聽驚地顫抖。
“嗯,是封印”。
“那他說是甚么么?”。
“沒有,只是囑咐你不要讓你孫子不要過于痛苦,絕望,憤怒,不然……”。
“不然甚么?”。
“這個(gè),他又沒說”。
“他怎么說一半留一半”。
“這是他的行事風(fēng)格,沒有人能強(qiáng)迫他,就是我也是拜他為師”。
“哎,好吧,算了,后來怎么說”。
“你孫子,不能用你那副藥方,過剛過陽了,用這個(gè),只可泡浴,不能蒸浴”。
“過剛過陽?這為甚么?”。
“這他沒說,他只是這么說,你信就做,不信就丟了”。
“真是怪人,怪人。”爺爺不由自主地感嘆。
“這是你的藥方,你要在這給他扎上七日針灸,把陰陽脈疏通,再把你體內(nèi)的陰陽之氣導(dǎo)出了,這樣你才能多活三年。代價(jià)就是你不能再運(yùn)用陰陽之氣,不然,你會(huì)活不過三日”。
“三年么?”。
“三年,你要做甚么就快點(diǎn)做”。
“不能再多了么?”。
盧大夫面無表情地?fù)u頭,他見過太多生死離別了,習(xí)慣了。
“唉,做人還是滿足點(diǎn)好,三年總比七日長?!睜敔敯等坏剜?,再望著盧大夫說道:“盧大夫,多少錢?”
“不要錢?!北R大夫說道。
“不要錢?”爺爺難以置信地疑問。
“不要錢,這是結(jié)個(gè)善緣。他看上了你的孫子了。”盧大夫解釋道。
爺爺沉思一下再問:“那他叫甚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