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娘子目光如炬,直直地奔向上君的寶座,跳躍之際,也不忘揮動水袖。
水袖輕巧靈動,剛好觸及到上君面前的酒盞,夕月娘子稍稍收回,酒盞便被水袖帶的從桌面滑落。
反觀上君卻沒有一絲慌亂,倒是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這個(gè)“大膽”的女人。
夕月娘子也沒有讓上君失望,反而在上君的身側(cè)翩翩起舞,靈活的水袖繞得上君眼花繚亂。
上君也不惱,只是細(xì)細(xì)打量著身前的女子……
怎么會如此相像?上君心中暗想,分明不及敏兒高挑,可是這眼神,著實(shí)像極了敏兒……
正當(dāng)上君分神之時(shí),夕月娘子像是抓住了時(shí)機(jī),悄無聲息的移出袖中的匕首,正欲向前刺去……
忽見一人從席間沖出,奔向夕月娘子身旁,持劍挑起上君桌上的酒壺,夕月娘子只好將移出一半的匕首收回袖中。
待看到來者是姬萇之時(shí),夕月娘子又是一驚,好在有珠簾遮住半張臉,才顯得沒那么失態(tài)。
席間眾人看到姬萇持劍挑起上君面前的酒壺也是無比震驚。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上君面前都敢舞刀弄槍,真是財(cái)大氣粗?!?p> 晏華不禁感嘆,說罷還往口中塞了幾粒提子。
“元府四街都是萇公子的產(chǎn)業(yè),這鳳鳴閣后的東家很可能就是姬萇,萇公子定是看夕月娘子此舉頗為失禮,這才與其共舞,想要化解尷尬?”
“共舞?你說姬萇在舞劍?”
被晏勛這么一說,晏華倒是真的看出一點(diǎn)眉目來,不過也不忘打趣晏勛。
“若要說起舞劍,京中誰能比過我們晏勛大將軍,嘖嘖嘖……姬萇竟這般班門弄斧,不知道我哥才是與夕月娘子郎情妾意的那一個(gè)嗎……”
“不許胡說……”,晏勛一臉正色地看著晏華,“最近又皮癢了?”
“不敢不敢……”
晏華立馬一副乖巧模樣,認(rèn)真地看著舞臺上的二人,不再多言。
原來姬萇挑起酒壺是為了斟酒,酒盞已滿,姬萇便用劍穩(wěn)穩(wěn)地托住盞底,送至夕月娘子面前。
夕月娘子見狀,手呈蘭花狀,拎起酒盞,微微撩起面前的珠簾,只露出一點(diǎn)朱唇,丹唇微啟,仰頭一飲而盡。
酒盞落地,二人也離開上君的桌前,向舞臺中央奔去,持鼓少年仍在,夕月娘子也繼續(xù)隨舞姿擊鼓,姬萇則在一旁假意與夕月娘子切磋。
雖然看起來姬萇總是試圖打斷夕月娘子,實(shí)則步步都配合著她的步伐,既不會奪了夕月娘子的光彩,又不會顯得多余,一剛一柔,剛?cè)岵?jì),相得益彰。
一曲終了,少年散去,席間沉寂了一瞬,隨即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
舞臺中央的夕月娘子與姬萇也十分謙遜的向眾人回禮,待掌聲結(jié)束,才款款下臺。
“夕月娘子留步……”
上君的聲音從主位傳來,威嚴(yán)而從容。
夕月娘子聞聲腳下一頓,不知該何去何從,只是遠(yuǎn)遠(yuǎn)望見姬萇在臺下暗暗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才下定決心返回舞臺中央。
“民女參見上君……”
“不知娘子可否褪下面前珠簾,以真容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