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府內(nèi)都尋遍了,沒發(fā)現(xiàn)羋昕娘子的蹤跡……”
祁府的小廝皆聚在祁淵身側(cè),一個個低著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始終不敢與祁淵對視。
祁淵坐在正廳的主位,眉心微蹙,不由自主地想起,祁正乾生前對涂山靈巫的態(tài)度。
……
“哪兒來的《靈巫通鑒》?若不是因?yàn)殪`巫一脈心術(shù)不正,也不會被老祖宗趕到涂山,往后若是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看此等邪書,那便把卜祀的經(jīng)書都抄上一遍,長長記性……”
……
“淵兒,切記,永遠(yuǎn)不要與涂山的邪巫有任何瓜葛,為了你,也是為了祁氏一族……”
……
“淵兒,你大了,該明白何為人心叵測,涂山那支或許表面上想親近北周,親近北周的百姓,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切莫被邪巫騙了去還渾然不覺……”
……
“切莫被騙了去還渾然不覺……”
祁正乾的這句話一直盤旋在祁淵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會騙我嗎……”
——
玉圭苑。
此時,宴會早已結(jié)束,祁玉本想著留祁母在宮中過夜,可是祁母卻總覺得心中頗不安生,總得回祁府看看才覺得心安。
祁玉也拗不過自家母親,于是趕在宮門落鑰前,用步輦將祁母送出宮去。
“公主,別看了,老夫人已經(jīng)走了有一會兒了,門前風(fēng)大,當(dāng)心著涼……”
阿離勸了祁玉好一會兒,祁玉才戀戀不舍地轉(zhuǎn)身折回庭院內(nèi),可剛轉(zhuǎn)身沒多久,身后便響起一陣做作的女聲。
“公主殿下留步……”
祁玉不用轉(zhuǎn)身,便知身后之人是誰,但出于禮節(jié),還是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冷冷地看了姚成蹊一眼。
看過之后,便不再理會,轉(zhuǎn)身向院內(nèi)走去。
“成蹊此行是來給公主賠罪的,公主不請成蹊吃盞茶嗎?”
姚成蹊知道祁玉是何態(tài)度,但也不惱,仍笑臉相迎,在祁玉身后不死心地為自己爭取著。
“我們公主向來大氣,不愿與人計較,況且公主已經(jīng)乏了,需要早些休息,姚娘子也需速速離宮,免得宮門下鑰,娘子無處可去……”
阿離知道,自家公主不愿與姚成蹊多言,于是想將姚成蹊勸退。
誰知姚成蹊卻是得意一笑,緩緩開口說道,“公主真是思慮周全,只不過成蹊今日在建行宮住下了,并不著急出宮?!?p> 建行宮乃是上君特意為姬姓一脈的皇族修建的宮殿群,富麗堂皇,樓宇眾多。
想不到姬弘倒是“情真意切”,居然留姚成蹊在建行宮住下,這就等于間接承認(rèn)了姚成蹊的身份,看來方才宴席之舞也并偶然,就是要拿姚成蹊打祁玉的臉。
“建行宮?”
祁玉思及至此不禁嗤笑一聲,加快腳步,不愿再多待一秒,看到姚成蹊狗仗人勢的表情,又想起白日里二人在假山后茍且的情形,祁玉著實(shí)惡心。
當(dāng)即便下定決心,就算拼上違抗王命,也斷不能嫁到那“狼窩”中去。
誰知姚成蹊倒像是塊“狗皮膏藥”,粘著不走,非要與祁玉搭話。
正在這時,突然一只冷劍橫在姚成蹊的脖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