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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檐閣異聞錄

第二十一章 長畫廊的背遠影(三)

青檐閣異聞錄 青檐閣主 3503 2019-11-22 08:56:19

  最近的溫度一天比一天的高,我都有點適應不過來,好在早晚的時候還是夠涼快,還能穿著外套在外邊散散步什么的,所以我跟煙蘿依舊是那種懶懶散散的生活方式,早上去遛彎,然后去上課,中午帶上幾個朋友一起吃飯,晚上的時候偶爾見個面,一天就過去了。

  平時的時候,寫點東西,追劇聽歌,打游戲看直播,時間總會過去的,只是看你用什么辦法消磨,看書寫作是相當打發(fā)時間的活動,如果你還要查一下當?shù)氐氖芯謾n案,就更爽了。

  我在檔案局找到水家的二十幾年前的記錄,已經是第二周周二的中午了。

  檔案厚厚一本,我從檔案館的大爺那邊討了一杯茶水,端到一張空桌子上,翻開檔案開始看,從水家創(chuàng)辦自己的公司開始,到水家的兩個女兒出生,再到水家的女兒上了大學,一切都很順風順水。

  因為那天老西城的老頭并沒說到底是水家的大女兒還是想小女兒出了事,所以我把兩個人重點關注了一下。接著就是,兩個水姑娘前后差著一年上了同一所大學,我翻開下一頁,差點把茶水噴到桌子上。

  檔案下一頁分分明明寫著,兩個水姑娘前后進的同一所大學的名字,分明就是我的學校,而且還寫明了當時入校的一些情況,包括時間地點,當天有什么樣的大事發(fā)生,大概因為水家在預城舉足輕重,所以記錄很是詳細。

  水家的大女兒上了大二,小女兒也進了學校,剛開始一年兩個人在家里和學校都是形影不離,但是等到大女兒上了大三之后,據(jù)說兩個人很是嚴重地吵了一架,記載里兩個人因為這件事情都受了家法。

  這件事情發(fā)生之后,兩姐妹在學校里就開始很少見面了,檔案里順帶著說了一句同一時期大女兒好像談了一個男朋友,而妹妹很是反對的樣子。

  接著就是事情發(fā)生了。

  和老大爺說的一樣,水家人突然接到了電話,大女兒被綁架了,要價交人,很簡單,然后話頭一轉,整個事情都被抹除了,剩下的就只有水家人相繼去世,舉家搬遷,甚至連水家女兒的風言風語都沒有談及。

  我把檔案放下,覺得從水家這邊,實在是沒有什么突破口了,完全看不透。

  于是我開始查找奇聞異事,既然水家當家立了那塊木屏在那里,而且又用的是極其專業(yè)的道家真言鎮(zhèn)壓,那必定是有能人來幫他了,這種記載或多或少可能會有,只要花點時間總能找到。

  果然,另一本書里面記載了一個道士在同一時間受到邀請來這邊的事情。

  我往后翻,很驚奇地發(fā)現(xiàn),這個道士居然還沒有離開。

  第二天的早上,我和煙蘿又去了老西城,不過這次去了北邊。

  煙蘿一直問我:“這次來捉鬼嗎?”

  我一陣的頭疼,煙蘿最近對于鬼怪神異很是熱衷,大概是因為在我身邊受了這些刺激之后終于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中舉覺醒了自己的隱藏屬性,我只好告訴她:“今天來找一個知道那只鬼的人?!?p>  終于照著我抄下來的紙條找到了一個破舊的宅子,我抬起頭看了看,表示一定的狐疑,因為這個地方實在是跟我想的差得多。

  我還以為到了地方至少會是像半仙堂一樣半舊不舊的老院子,沒想到居然會是一座破敗成這個樣子的......姑且算是房子。

  站在門口往里看,就能從很是寬大的門縫里看見里邊長著雜草的小院子,還有里面比大門還要破舊的屋門的一塊,大門兩邊貼著半紅半白被歲月風雨吹刷掉鮮艷的對聯(lián),不知道是哪個年月的時候貼上去的,都快要全部碎掉了。整個院墻都是隨便的碎磚搭起來用土隨便壘上,墻頭上漲了很高的狗尾巴草,在風里搖搖晃晃。

  我猶豫了一下,走上去敲了敲門,里邊沒有應聲,門卻開了,因為這兩扇門實在是用什么都栓不住的樣子,半敞著就這么被我敲開了,我看了看煙蘿,帶著她走進去,踩著一地的亂草到了屋門前。

  看著連半扇都沒有的屋門,我覺得還是不要敲了,輕輕推開走了進去,就看到一個穿著破爛道袍的人在里邊躺著睡覺,睡得很香,我嘗試著開口喊了一聲,結果沒喊醒。

  煙蘿見狀就要上去搖他,我把她攬住,搖搖頭。

  這個人要真是辦了鎮(zhèn)魂的道士,怕不是修的類似陳摶的睡仙道,上去動了他不知道會出什么事,不管是我們出事還是他運功運岔氣了,都是要命的事,所以我們倆只好坐在門檻上等著。

  小屋的門檻很窄,堪堪坐下兩個人,我跟煙蘿挨得很緊,胳膊貼著胳膊,肩膀靠著肩膀,煙蘿伸手拽了一只狗尾巴草,在手里擺弄著,橫著歌晃著身子,感覺右邊的胳膊上軟軟的觸感,我都有點要不行了。

  似乎從上了初中之后,我就再也沒有跟任何一個異性離得這么近,貼的這么緊?何況身邊的這個人還是煙蘿,院子里風吹過,心里就想院里的雜草一樣,紛紛亂亂,不知道向那邊搖動。

  突然,煙蘿的歌聲一停,整個人也往這邊斜了過來,緊緊地,至少我感覺是緊緊地貼過來,突然很有興致地跟我說著什么樣的話題,我都有點聽不太清了,就只聽見煙蘿在笑。

  “傻想什么呢?”我被她敲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稍微往門框上靠了靠,笑道:“沒啥,剛剛在構思?!?p>  這個時候屋里傳出來一聲長長的氣息,我知道是老道士醒了。

  老道士的眼睛很亮,一回頭就看見他端坐在破爛的木榻上面,兩個眼睛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光芒很亮人,攝人心魄的那種,我可是受過領路人目光的人,當然是處變不驚地應對。

  我上前攀談了幾句,慢慢跟他提起了水家人當年的事情。

  老道士聽說我也是半個內行人,也就沒有隱瞞什么,把他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了我。

  水家人當初找到他,是花了大力氣的,給他的解釋是,家里的女兒因為一個人犯下了罪孽,結果遭受慘死,家里人發(fā)現(xiàn)女兒的魂魄并沒有輪回,還時時能看得見,于是就請人來辦了當時的那個木屏。

  目的就是為了用自己的輪回償還女兒的罪孽,讓女兒能夠安息。

  我接著問老道士,那后來水家女兒的魂魄是不是真的安息了。

  老道士嘆了一口氣,告訴我,水家女兒的魂魄確實安息了,但是并沒有消失,還存在在某個地方,等待著什么她要等待的人,想說一些什么她想說的話,如果這個執(zhí)念一直都沒有消散,她就永遠都不會消失。

  我又問了他女生都魂魄在哪,當初水家姑娘因為誰犯下了罪孽,那個人身上的罪孽和水家又有什么關系。但是老道表示他只是負責做木屏,其他的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水家老爺是五行命屬木,水家的大女兒喜歡海棠。

  告別了老道,我跟煙蘿出了門,老道送出來,順便告訴我說,水家的小女兒跟當年的事情還頗有牽連。我想了想覺得這個事是不是就這么沒頭沒腦了,水家的人都搬走了,我去哪找水家的小女兒,何況人家都四十多了吧。

  想到四十多,我就有點奇怪,好像哪忘了什么東西一樣。

  想來想去想不出來只好放棄,和煙蘿一起回了學校。

  回學校的時候左正和琪悅正在一起吃飯,聽說我們回來了,叫我們一起過去,還給我?guī)Я孙?,于是我們倆很開心地到了食堂,吃著飯的時候說起了這件事,把長畫廊的事情說了一遍,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千成。

  左正跟千成還不是很熟,但是并不影響他對千成的事情八卦到底。

  他們倆最近聯(lián)系還算是比較多的,我因為不是很喜歡聊天,所以很少知道千成最近的情況,聽左正說,千成自從手里拿上通靈玉之后,跟木鈴的關系突飛猛進,不僅跟妹子說上了話,而且找了個由頭讓劉蘇那個小子不能繼續(xù)每天跟著他們一起回家,簡直爽的一批。

  千成還下大力度復習了高中的東西,經常給木鈴講題,當初他想來也是學校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天才,所以兩個人的進展很是喜人,甚至都已經開始叫上昵稱了,晚上的QQ聊天也是從來都沒有斷過。

  千成前兩天跟左正聊起來的時候,說還有一個月就高考了,考完試打算和木鈴一起出去玩,不知道去哪。

  左正就跟他說起來我打算去雨之都的計劃。

  我聽完差點沒給他一個大巴掌。

  哪有高考完帶妹子出去玩就去那么一個地方的,既沒有什么旅游景點,還沒有什么當?shù)匦〕?,搞不好去了好幾天連個好天氣都看不到,兩個人出去約會就去這么一個地方,虧你能想出這么個餿主意。

  但是千成昨天就回消息了,妹子表示,只要跟千成在一起,什么地方都無所謂,所以兩個人愉快地定下了旅行計劃,就差高考完一起殺到預城等我放假了,我放下筷子無力嘆息。

  既然千成兩個人都沒有意見,我也就沒有辦法說不讓他跟過來,所以這件事姑且算是就這么定下來了,或許左正跟琪悅也跟去,隊伍就很是壯大了。

  回了寢室,照例看了看天氣預報,發(fā)現(xiàn)接下來幾天可能有雨,就感覺很是開心,于是歡欣鼓舞地睡著了,第二天醒來,我都感覺在做夢一樣。

  窗子外邊天氣陰沉著,我側著耳朵細細地聽,果然聽見了雨水敲打窗玻璃的聲音,忙起床戴上眼鏡看出去,大喜過望地下了床,穿上衣服匆匆洗漱,這次沒有帶傘,就出了門沖進雨中。

  到了花庭的時候,里邊并沒有人,因為上次我的故事的影響吸引過來的人,都已經失去了興趣,早就忘記了花庭里還有一個下雨天會出現(xiàn)的漂亮女鬼,所以我坐在小亭子里面,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手機里的小說。

  終于,她過來了,從小徑的那一頭過來,坐在我旁邊,擦著頭發(fā)和臉蛋,跟我借傘,我說沒有傘的時候,她莞爾一笑,問我喜歡什么花。

  果然,不一樣的展開來了。

  我說:“我喜歡棗花,你呢?!?p>  她笑得更開心了,跟我說:“海棠。”

  我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來檔案局的記載里,水家女兒的男朋友。

  貌似姓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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