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和余飛同時愣住了,開始仔細回想這一路發(fā)生的事,但是想了半天,也沒有什么頭緒。
那邊老何已經(jīng)處理完傷口,正盯著中間剩下的一撮水草發(fā)愣,那幾個隊員正往這邊張望,峰子低聲說道,
“回去,見機行事?!?p> 余飛和歐陽點點頭,三人走了回來,其中一人問,“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余飛看了一眼歐陽,搖了搖頭,那幾人一臉的失望,都沉默不語,看著老何。
老何還在盯著中間的水草,余飛過去拍了拍老何的肩膀,輕聲道,
“大家都在等你呢,接下來的路要怎么走,你得拿個主意啊。”
老何這才扭頭看了一眼余飛,眼眶泛紅,水草上的衣服此時被他拿在手中,破損非常嚴重,只能勉強看出上面的花紋,類似老何身上穿的這件,但又不完全一樣。
余飛見老何這幅神態(tài),心里大概猜到了一些,索性一屁股坐在老何的身邊問道,
“這個衣服,是隊長的?”
老何眼眶更紅了,低下頭,看著衣服,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余飛本想安慰他幾句,但是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索性也沒說話,兩人就這樣坐著,剩下的幾人神情悲戚,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峰子挨著余飛坐下,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老何抬起頭,看著泥潭中心的水草,語氣堅定的說,
“余飛,我總覺得這個泥潭中間有蹊蹺,隊長的衣服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大奎又怎么會在我們眼皮底下消失,這一切一定不是偶然,我一定要下到泥潭去看一看。”
余飛扭頭和峰子交換了一下眼神,峰子似乎也贊成這個做法,余飛還沒答話,老何已經(jīng)站了起來,拿出了之前那根登山索,往腰間系。
那邊的幾個隊員都圍了過來,余飛仔細觀察著這幾個隊員的臉,看了半天,并沒有看出有什么異常,此時老何已經(jīng)綁好了繩索,他的幾個隊員都有些擔憂的看著他。
余飛檢查了一遍繩結(jié)的牢固度,又找了一棵小樹把繩子的這頭固定好,把繩子交給剩下的這幾人手里,這才示意老何可以了。
老何轉(zhuǎn)身朝著泥潭的中間走去,手里捏著匕首,越往中間泥漿越深,很快就沒到了肚臍,老何行動也逐漸慢了下來,等到了中心,泥漿已經(jīng)沒過了胸口。
但手上的動作依舊敏捷,幾下就把那些水草除了個干凈,然而泥潭中間除了泥漿,并沒有任何異常之處,老何在中間走了幾步,有些失望,似乎還有些不死心,于是又往前走了幾步,所踏之處依舊是軟軟的泥漿,感覺大失所望,這才轉(zhuǎn)身一步步往回走。
回到岸上,老何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大奎失蹤的實在是太離奇了,一個大活人是怎么能在轉(zhuǎn)眼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呢?
老何解了繩索,抖了抖身上的泥漿,從地上抓起背包背在身后,對余飛他們道,
“走吧,按照我們既定的路線繼續(xù)向西走?!?p> 余飛被老何的突然轉(zhuǎn)變弄的莫名其妙,剛才還一副不找到大奎不罷休的樣子,怎么突然閉口不提這事,直接就開拔了呢。
有了老何的這句話,那幾名隊員沒有猶豫,也背上背包,跟在老何身后,然后泥潭,向西走去。
余飛和峰子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兩人很默契的沒有說話,轉(zhuǎn)身跟在了隊伍最后。
一路上,經(jīng)過大大小小的泥潭不知道有多少個,老何幾乎每個都會親自下去查看一番,面色也越來越凝重,但始終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在地圖上圈圈點點,做了些記號。
行至中午,眾人在一棵大樹下草草吃了一些東西,老何一直在一邊寫寫畫畫,不知在記錄些什么,余飛看他一臉沉重,便也沒打擾。
休息了一會,老何走過來,朝著大家招了招手,眾人都圍了過來,老何掃了眾人一眼,眼神帶著些許威嚴,慢條斯理的開口道,
“回去的路線,我重新規(guī)劃了一下,我們現(xiàn)在有九個人,分成兩組,各探一路,在營地會合。我,歐陽,余飛,峰子小姚我們五個一組,剩下的四個你們一組,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盡快趕回營地,中途盡量不要停留,還有,盡量離泥潭遠一些?!?p> 然后又把地圖拿出來,給另外四人指了路線,直到那四人表示明白了,老何這才收起地圖,又囑咐了幾句,讓他們先走了。
余飛吃驚的看著老何,剛想問他為什么又要分隊,歐陽拽了拽他的衣袖,對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問。
余飛只得把話咽回肚子,被歐陽扯著跟在老何的后面,朝著另外一邊走去。
一路上,老何依舊一眼不發(fā),只是埋頭探路,走了將近兩個小時,他們來到了一條小溪邊,小溪不寬,水流和緩,水還算清澈,幾人滿心歡喜,歐陽甚至脫了鞋襪,坐在溪邊被壓倒的水草上,任由溪水沖刷早已被汗水浸透無數(shù)次的腳丫子。
歇了一陣,老何拍了拍歐陽的肩膀,說道,
“起來,讓他們在這里歇著,我們前去探探路。”
歐陽起身穿上鞋襪,跨上背包,跟著老何蹚過小溪,前面探路去了。
余飛躺在水草叢中,還在想著老何的用意,想著想著,意識開始有些模糊,馬上就要進入夢鄉(xiāng)了,峰子上前拍了拍他,低聲說道,
“我看見那邊好像有人影,我們摸過去看一下。”
余飛一下被驚醒,呼的一下坐了起來,剛要說話,峰子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示意他不要出聲,隨他走。
那個被老何叫小姚的人也站起身,想跟他們一起過去,峰子低聲對他說,
“你待在這別動,等歐陽他們回來。”
說完,拉著余飛沿著小溪的一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