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扶持著慢慢的朝著水流的地方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山林里穿了又穿。
終于在吃了幾個雪球忍著饑餓后走出了這片山林。只是這一就是白茫茫一片,不分東西南北,而且荒無人煙,連一點印記都看不到。兩人對視了一下,歐陽博也不多說知道林安等著自己選哪條路了。
太陽是沒有的,天空陰暗,也不知是什么時間。隨便選了一條看起來比較平坦的方向開始走了去。
也許是運氣好,繼續(xù)走了幾里地后,終于看到了一個獵戶,細問之下竟是隔壁縣里的。兩人不知不覺間竟然到了鄰縣。在老獵戶的幫助下二人才認準了回九曲縣的方向。手里拿著獵戶給的兩個莫莫,一口莫莫一口雪,繼續(xù)前行。
也不知道那群西域騎兵怎么樣了,還有和自己分開的幾人情況怎么樣了。老獵戶說不知道,雖然這里毗鄰西域,但是冬天侵犯嘉定府的前例是沒有的。所以應(yīng)該沒多大事情。
總算在兩人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到了九曲縣境內(nèi),看到了一個村莊。打算找戶人家借宿一晚。
村口這家農(nóng)戶是漢族,夫妻兩人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還有一兒一女不足十歲。周圍也都是住的漢民。屋內(nèi)正燒著火爐,暖烘烘的,兩人圍在火爐邊。歐陽博介紹完自己的身份,然后問縣里的情況。
這兩口子得知來的竟然是本縣縣令,不由得有些膽怯和拘束。好在歐陽博和林安長相還算善良,語氣也很溫和。才逐漸平緩了這家人的緊張氣氛。
然后才知道此處是九曲縣的北部邊境,距離縣城還有二十里地。再問時間,才知道這已經(jīng)是距離歐陽博兩人跳崖的第二天了,這么一算來,已經(jīng)過了整整一天時間了!縣城那邊也沒聽說發(fā)生什么事,這幾天大雪封山,也很少有人進出縣城了。所以就算有什么事也不會這么快傳出來。歐陽博又問了他們一些尋常的事情后就借了地方休息了。他和林安都受了傷,這里又沒有大夫,只得先休息好后明日再進城了解情況,找大夫醫(yī)治了。
又困又累的兩人把衣服脫了上了熱炕不久就都睡了。
次日,習(xí)慣了吃早餐的歐陽博被餓醒了,睜眼一看,太陽已經(jīng)很高了。知道時間也不早了,這兩口子大概不想吵醒他們,所以昨晚的晚飯連著今日的早餐時間都沒叫醒他倆。
醒來后,穿好了已經(jīng)被烘干的衣服,簡單的喝了口熱粥就趕著回縣城了。歐陽博本不想這么急著就去縣城的,怕萬一真的是西域人攻來,就去縣城失守,自己這一去恐怕是送人頭了。但是又想著自己乃此縣縣令,有守土御敵之責,豈能危急關(guān)頭逃避。所以雖然行走不便,但依然拖著折了的腿想縣里走去。
在路上總算碰到了一些人,又向他們打聽了縣里情況,才知道縣城并沒什么事。懸著的心才算放下來了。這些人中也有識得歐陽博,看他腳似乎有傷,而且行動不便。就想讓他先到自己村上休息,找個大夫看看。不過離著縣城越來越近了,感謝他們的盛情后還是忍著疼痛向縣里走去。
終于過了大半天的時間后,到了縣城。縣城守門的士卒看見是失蹤兩日的知縣,趕緊跑了過來扶著他進城。好在縣里還算平靜,不像有遭遇過什么事情影響一樣?;氐娇h府,便有人去找城里的大夫了。歐陽博看著府內(nèi)并沒見到與自己那日一起去的幾人,心里隱隱有些不詳預(yù)感。
不一會兒大夫就來了,給他檢查了一下折了的腿,說還好,只是骨折,沒傷經(jīng)脈。只是耽誤了兩日,有些發(fā)腫和淤血。敷了藥,打好骨架。叮囑他要好好休息,不能行走,明日再來換藥。歐陽博叫來幾個衙役,詢問了失蹤的幾人。拿衙役回答說是,自那日跟他一起出城后便也沒見他們回來,還以為很歐陽博在一起。又問了縣城這兩天有沒有別的事情發(fā)生,這幾人也說沒有。
歐陽博正在床上胡思亂想,這可怎么辦?一起出去一群人,回來只剩下他和林安了,其他人是死是活,怎么音信全無了?
“大人可有什么煩心的事情?”只見得一個跛著腳的衙役緩緩走了出來,平時沒注意,這縣里怎么還有個跛足的衙役?
歐陽博把這兩天的經(jīng)歷一一道來,還把自己的疑惑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只嘆息自己這傷著胳膊腿的,躺在床上也沒法出去找他們。
“大人沒有眼花?確定那些人是西域騎兵?”跛足衙役若有所思的說。
“眼窩深陷,帶點藍色,鼻梁高挺,大宛馬……”
“照大人這么說,這群人應(yīng)該不是普通的西域騎兵了,可能遇到的是他們的王室貴族。大人被圍困,能脫得身回來,大難不死,當真是可喜可賀!”說著跛足衙役弓手作禮。
“這有什么可喜的?我們一起去的另外幾位兄弟還生死未卜呢,既然大概猜得出那群西域人的身份,想來是可以去找他們要人了?!?p> “大人不知,這西川九區(qū)縣地處偏遠,本來各族居民各自為陣,朝廷的勢力就很難施展,這些您這些日子估計也感受出來了,再有就是他毗鄰西域,西域百姓信奉佛教,他們的王族就是他們的神,千百次的膜拜都不足以表現(xiàn)他們的誠心,因而西域王族的勢力非常強大,再加上他們的士兵本就驍勇善戰(zhàn),我朝歷來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我看這事情就此作罷!”跛腳衙役看著歐陽博認真的說。
“那不行,再怎么樣,他們都是我的人,跟我一起出去的,我有責任帶他們回來!”歐陽博毫不猶豫的否決。
“如果大人執(zhí)意如此,恐怕會引起禍端,或者兩國交戰(zhàn)也不可知!”
“這我不管了,難道我堂堂文朝豈會怕西域之人?不過我要確定他們是否被抓了還是……”歐陽博后面沒說,也是最壞的結(jié)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