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靠在床上,舒心地抖著腳,算了算時間,估摸著張?zhí)t(yī)這時候應該把狼尸給解刨了吧?
要不去看看?
想了想,還是再等一會兒吧,等味道散了再去。
正琢磨時,門被砰地推開了。
“殿下,不好了!”
凝香一臉慌張地跑到秦玉床邊,小臉上滿是焦急。
“殿下,薩滿說您帶回來的小花姑娘身上有邪祟,要把她送回廢城去!”
混賬!
秦玉怒氣沖沖地跳了起來,這勞什子薩滿,有毛病吧!
隨手把外套一裹,秦玉憤懣不滿地沖出了房門。
他要找那薩滿好好理論理論!
姬暮雪的庭院內。
搭了個架子,姬暮雪躺在上面,身上不停冒著冷汗,依舊昏迷不醒。
架子下,一群侍女在不停地燒著草藥,濃煙滾滾熏烤著姬暮雪。
薩滿在一旁拿著粗棍跳著大神,嘴里振振有詞。
秦玉擔心姬暮雪沒治好疫病就被她們給熏得窒息而亡了。
還沒等秦玉開口,他就被紫鳶帶人轟趕出了庭院。
“你們這是要救公主,還是要把她熏死?。俊鼻赜裰肛煹?。
紫鳶趕緊示意秦玉噤口:“殿下,莫要褻瀆薩滿,薩滿乃是真神的……”
“算了算了,懶得跟你們這些封建迷信扯,”秦玉打斷了紫鳶,反正他多說也無益,還是先救人命為上,“我?guī)Щ貋淼哪莻€小丫頭呢?”
紫鳶皺了皺眉:“殿下,那小丫頭是從廢城帶回來的,當然得關回去!”
“我?guī)Щ貋淼娜耍灰P回去得我說了算,把人交出來?!鼻赜駠烂C地對紫鳶說道。
紫鳶看了眼院內進行的儀式,并不想秦玉繼續(xù)在這搗亂,妥協(xié)道:“那殿下可要妥善安排,決不能靠近公主的庭院!”
秦玉:“沒問題?!?p> 紫鳶這才派手下將小花帶了上來。
小花一看見秦玉,立馬跌跌撞撞地撲了過來,躲在秦玉身后,緊緊抓著秦玉的衣角。
秦玉將小花安置穩(wěn)妥后,往張?zhí)t(yī)的院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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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秦玉特意安排給張?zhí)t(yī)研究疫病用的院子。
秦玉剛進到院子,房間里的張?zhí)t(yī)就沖秦玉大吼道:“太子殿下,止步!”
張?zhí)t(yī)渾身裹得跟粽子一般,嘴上帶著口罩,出了房門,撒了些藥粉,才脫下口罩朝秦玉走來。
張?zhí)t(yī)刻意與秦玉保持了五米遠的距離,行禮道:“殿下,恕微臣無禮,這狼尸骯臟,微臣怕感染了殿下?!?p> “無礙,張?zhí)t(yī)辛苦了,”秦玉關懷道,“張?zhí)t(yī)有何發(fā)現(xiàn)?”
因為隔得遠,張?zhí)t(yī)提高了音量,像對山歌一樣大聲對秦玉說道:“回稟太子殿下,微臣發(fā)現(xiàn)這狼尸的胃鼓脹,里面有惡氣,和殿下所言的黃綠之氣十分相似?!?p> “胃里?”
張?zhí)t(yī)點了下頭:“依微臣所見,有點像……像消化不良,胃脹氣,但是微臣也不明白這氣體為何會有如此毒性,經微臣解剖發(fā)現(xiàn),它的內臟也有所病變,體表還有多處潰爛,恐怕這狼也是發(fā)生了什么病疫。”
秦玉問道:“張?zhí)t(yī),這病疫可有解決之法?”
張?zhí)t(yī)皺了皺眉:“微臣定將全力研究,應該能找到解決之方,但是有一個問題?!?p> 秦玉:“什么問題?”
張?zhí)t(yī):“殿下,這烏爾薩林城深受污染,即使微臣找到了藥方,不從根源解決這個病疫問題,也是于事無補呀?!?p> 秦玉點了點頭,這老頭子說的對,得把污染源清理掉,贊賞道:“張?zhí)t(yī)不愧是我們東岳第一太醫(yī),你繼續(xù)加油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決之方?!?p> 聽到第一太醫(yī)這個名頭,張?zhí)t(yī)瞬間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與秦玉互捧道:“太子殿下過譽了,微臣也是承蒙太子殿下慧眼,才能發(fā)揮所長,殿下宅心仁厚,心懷天下,體貼翟國子民,可要注意休息,不要累壞了身子……”
張?zhí)t(yī)不僅醫(yī)術高超,拍馬屁的功夫也是出神入化,秦玉開心地朝他抱了個拳,離開了院落。
秦玉吩咐凝香在一間偏僻的暗房準備了個大桶,里面裝滿了水,還有數袋鹽。
秦玉將鹽倒進了水里,攪拌均勻,放上了特質的鐵絲等裝置,然后出了房間,來到庭院,喚出《山海經》。
休息了幾日,秦玉的身體恢復的不錯,現(xiàn)在已經能正常召喚《山海經》了。
小白狐爬在他的肩上,秦玉翻開夔牛那頁,好聲好氣說道:“夔大哥,出來下呀?!?p> 夔牛從書里探出個小腦袋,謹慎地問道:“你小子要干嘛?”
秦玉嬉皮笑臉說道:“我想你在書里帶了這么久,也悶壞了,出來透透氣呀。”
夔牛眼珠子一轉:“老夫的腿找到了嗎?”
“快了,快了?!鼻赜裉癫恢獝u安慰道。
“哼,沒找到別來煩老夫!”夔牛說罷就要回書里。
“別啊,”秦玉趕緊阻止道,抖動著《山海經》似乎想把它給抖出來。
“你小子到底想干嘛?”夔牛煩躁地問道。
秦玉滿眼期待望著夔牛的小腦袋,微笑道:“沒什么,就想夔牛大哥你去屋里放一個小電,小小小小的電,不費吹灰之力那種。”
夔牛想了想,反正是舉手之勞,干脆答應了,免得這小子老來煩自己,于是便從山海經里飄了出來,飄進了屋子。
秦玉往后退了百米,沖屋里吼道:“一點點就好,不要太用力哦!”
屋門緊閉著,秦玉的心也懸著,小白狐也感覺不安地鉆進秦玉領子里,秦玉暗自禱告著,千萬別把這院子給炸了!
過了一會兒,風平浪靜。
門“吱呀”開了,夔牛皺著眉頭飄了出來,質問道:“小子,你放了什么,什么味道那么難聞?”
秦玉拍了拍胸口,順了順氣,還好沒炸,還好沒炸!
不錯嘛,看樣子“消毒水”進行的不錯,這小夔牛還挺有悟性的。
也不知這老牛吸了多少氯氣,看他神清氣爽的,果然不一般,這身體素質就是強!
那接下來,就差最后一樣了。
秦玉陰森森站在夔牛身后,悄咪咪拿出一把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它腿上剝下了一塊皮。
夔牛一聲慘叫,發(fā)怒地瞪著秦玉,越變越大。
秦玉趕緊雙手合十,老實巴交求饒道:“大哥饒命!我答應你幫你把所有的腿都找到!”
夔牛聽到這話息了怒火,反正它的皮過段時間就長好了,被砍過腿的他現(xiàn)在承受能力也變強了,只要不是砍他的腿,他似乎都能接受。
一想到這他頓時悲從中來,為何上天要賜予它如此寶貴的皮囊,讓這世上人人都饞它身子!
等夔牛回了《山海經》后,秦玉在房里繼續(xù)搗鼓著他的裝備。
小白狐說夔牛的皮是好皮,堅實耐用,百毒不侵,拿來做防毒裝備最為合適。
“咻!”
一陣凌厲的風從秦玉耳旁刮過,一枚白羽細針將一張字條釘在了秦玉的桌案上。
那枚白羽細針正是多次救秦玉的針,秦玉急忙打開房門,屋外靜悄悄的,沒有半個人影,那個人一如既往地來無影去無蹤。
秦玉展開字條,上面寫著——
“烏爾山西北坡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