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東方司彥
“北海內(nèi)有獸,狀如馬,名騊tao駼tu,色青。”秦玉念道。
一團(tuán)青色的煙氣從《山海經(jīng)》中飄出,凝聚成了一匹馬,此馬名曰騊駼。
騊駼是為數(shù)不多還未逃離秦玉的《山海經(jīng)》的異獸,留在《山海經(jīng)》中的異獸大都靈力不強(qiáng),或者是像蜚那樣主動呆在《山海經(jīng)》中養(yǎng)老的,騊駼便是其中之一。
它靈力不強(qiáng),但是作為坐騎還是十分合格的,唯一不足的就是膽子特別小,很容易被嚇得“魂飛魄散”。
秦玉跨上騊駼,沒有學(xué)過馬術(shù)的他,抱緊了騊駼。
好在騊駼也不是尋常的馬匹,既然是《山海經(jīng)》中的靈馬,自然與秦玉心靈相通,很聰明地朝著烏爾山飛出九天神鳳的地方奔去。
“暮雪,我來了?!?p> 昨夜。
烏爾薩林城血流成河。
慘絕人寰的尖叫聲不絕于耳。
在鬼魅的黑煙之中,走出一群赤足女子,那些女子體態(tài)婀娜,手里提著黑色的燈籠,燈籠上繚繞著黑霧。
無數(shù)只怪獸跟隨著她們的腳步,涌入了城里,肆意地殺虐。
一團(tuán)紫煙飄上了城樓,紫煙之中走來了一位男子,他容顏妖冶,呼吸了一口夜里薄涼的空氣,傾聽者城樓下的慘叫聲,他喜歡這種絕望的聲音,然而此刻有樣?xùn)|西更加吸引他。
他用腳踢開了秦玉,抱起姬暮雪,獨(dú)自飛向了烏爾山的方向。
烏爾山上有個石臺,石臺突出,像是生長在山上一般,懸在半空。
光滑的石臺上立著根鐵柱,姬暮雪被鐵鏈綁在了柱子上。
“啟稟殿主,烏爾薩林城已經(jīng)攻陷,葛東帶兵守在神廟附近,引魂少女正往神廟方向趕去?!?p> 來了個手下匯報戰(zhàn)況。
把姬暮雪抓來的男子便是萬世宗奪魂殿的殿主東方司彥,他對烏爾薩林城的情況毫無興趣,那不過就是個任務(wù)罷了,此刻他唯一興趣所在就是眼前的姬暮雪。
“下去吧?!?p> 東方司彥朝身后一揮,一堵昏暗的氣墻立了起來,將石臺圍成了個獨(dú)立空間。
他的指尖順著鐵柱往下,到了姬暮雪臉前,卻又往回縮了幾分,離姬暮雪的面紗僅有厘米之隔。
翟國女子視面紗如生命,代表著她們的純潔,一生只為自己的男人解開。
所以他不會擅自解開姬暮雪的面紗,他要的狩獵時的快感,而姬暮雪是這世上最能帶給他快感的女人。
東方司彥饒有興趣地望著姬暮雪,真是出落地越來越標(biāo)志了。
有時,他都有點(diǎn)后悔,當(dāng)初不應(yīng)該魅惑姬暮雪的姐姐姬千羽,應(yīng)該等上幾年,對姬暮雪出手的。
可惜了,這么標(biāo)致的可人兒,也可惜了,九天神鳳啊。
東方司彥的指尖飄出一絲一縷的紫煙,紫煙里閃爍著星粉,繚繞在姬暮雪的周圍。
這是他的絕技奪魂散,世上沒有一個女子能逃脫它的魅惑,吸入的女子都會情不自禁傾慕于他。
姬暮雪慢慢睜開了眼睛,她頭有些微疼,眼前有些模糊。
眼前的男子衣襟開的很低,蹲在她面前,身上散發(fā)著邪魅的氣息。
那個熟悉的味道……
姬暮雪緩緩抬起了頭,她深邃的眼睛里,并沒有對東方司彥的傾慕,
只有恨意。
無止境的仇恨。
東方司彥嘴角一勾,笑著問候道:“公主殿下,好久不見,看樣子你還記得我呢?!?p> 記得?
何止是記得!
這種仇恨能叫記得?
姬暮雪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東方司彥對她姐姐的所作所為!
她殺氣騰騰地望向他,咬牙切齒說道:“萬世宗!”
看見姬暮雪如此憤怒的樣子,東方司彥感覺對她的興趣更加深厚了,這么多年了,姬暮雪對他還是如此仇恨。
他還是不能魅惑她。
這樣倔強(qiáng)的獵物對于狩獵者而言,無疑是完美而有趣的。
“我叫東方司彥,你要恨我一輩子的,不要忘了我名字。”
東方司彥笑著對姬暮雪說道,順手一揮,姬暮雪身上的鐵鏈松散而開。
鐵鏈?zhǔn)撬窒律米越壍?,對于東方司彥而言,既然姬暮雪醒來了,就沒有綁著的必要了。
九天神鳳從姬暮雪身上飛出,盤旋于空,姬暮雪身上籠罩著神火。
她的劍迅速飛出,朝著東方司彥妖冶的面容刺去。
劍的速度很快,快到只能看見殘影。
然而,東方司彥的手一抬,一股紫煙在他掌中盤旋,將劍懸停在了他掌前。
九天神鳳旋轉(zhuǎn)而下,像一顆隕石砸向東方司彥。
一只雪白的雪鸮在東方司彥的面前展翅,將他護(hù)在身后。
姬暮雪心一緊,控制鳳凰轉(zhuǎn)了彎,再次飛回了空中。
“你還是下不了手。”
東方司彥的語氣里有些失望,沒想到姬暮雪成長了這么多年,還是如此心軟。
姬暮雪望著面前熟悉的雪鸮,那如白雪般潔凈的羽毛,還有頭頂那三枚漂亮的藍(lán)翎。
雪鸮朝姬暮雪撲來,此刻的雪鸮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那只可愛蠢萌的雪鸮了,而是一只冷血的殺人機(jī)器。
它張開嘴,凜冽的冰霜將姬暮雪冰凍了起來。
翅膀一揮,風(fēng)暴打在姬暮雪身上,姬暮雪的身體和冰凍她的冰塊一般,感覺到一股破碎的疼痛。
姬暮雪嗓子一腥,忍不住嘔了一口鮮血,染紅了面紗。
然而她,還是下不了手。
那是姬千羽遺留于世的唯一東西。
那只雪鸮陪著姬暮雪長大,當(dāng)姬暮雪還是蹣跚學(xué)步的時候,那只雪鸮也才破殼而出。
小時候,她睡覺的時候總抱著那只雪鸮,聽著姬千羽給她講故事。
父王常年在外征戰(zhàn),她們姐妹兩的母親去的早,從小只有姬千羽照顧她。
姬千羽對于姬暮雪而言,既是姐姐又是母親。
不僅寵愛著她,還教她讀書寫字,教她做人的道理。
一回想到姬千羽的音容笑貌,姬暮雪不禁紅了眼眶。
東方司彥見到姬暮雪深陷回憶的模樣,眉頭微緊,有些不悅,他手掌朝著姬暮雪的劍尖推去。
繚繞著紫煙的手掌與凌冽的寒劍相接,竟然將劍懟得七零八碎。
他掠過姬暮雪的殘劍,手里的紫煙纏繞在姬暮雪欣長的脖子上,將姬暮雪扼喉提起。
“你這樣心軟,什么時候才能殺得了我?”東方司彥教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