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瑤!你難道忘了院規(guī)?竟敢動手傷人!”陳若看著倒在地上的青年,一臉菜色。
旁邊治愈系靈師趕忙施法替他止住了血液,青年臉色蒼白,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青旸神色淡淡的說道:“出手的人是我,關(guān)我家小姐什么事?”
陳若抬頭看向青旸,而后目光一轉(zhuǎn),落在琴瑤身上:“我和你主子說話,一個賤婢插什么嘴?如果沒有齊瑤授意,你敢在這里放肆?”
“若我是賤婢,那你又算什么?”青旸說道。
陳若柳眉一豎:“你!”
琴瑤瞥了她一眼,轉(zhuǎn)頭對那青年說道:“這件事是青旸下手太重,我替她道歉,這瓶續(xù)骨丹就當(dāng)做賠禮吧?!?p> 她從滄瑯戒中拿出了一個白色瓷瓶,隨意丟在那青年面前。
續(xù)骨丹有著生骨奇效,別說這青年斷了兩臂,就算他身體骨骼盡數(shù)碎成渣,但凡他還有一口氣,服下這丹藥,都能讓他的身體恢復(fù)如常。
這丹藥數(shù)量稀少,價值連城,極盡極北之地歷任女皇的收藏,也不過有十瓶續(xù)骨丹。
“齊瑤,你別說大話了,續(xù)骨丹需要耗費近千種藥材才能煉出一爐,這些藥材無一不是價值連城植物,而且煉制時失敗率極高,在這天華大陸上也不見得有多少。即便你有,又怎會這般隨意就把它送出?”陳若冷笑道。
琴瑤說道:“你把它當(dāng)寶貝,可不見得別人也會稀罕。也罷,你若是信我,就收下,若是不信,就當(dāng)垃圾丟掉也行。”
后半句話是她對那青年說的。
這些人也并非惡人,只是他們聯(lián)手對付樂晗四人惹怒了琴瑤。
而青旸是跟著齊云胤做事的,旁人只以為她性情溫和,可如今看來,她下起手來卻是比旁人還要狠不少。
這青年也沒做什么,只是他太倒霉了,剛好就撞在了青旸手中。
琴瑤給他續(xù)骨丹只是不想日后麻煩,可若是他們執(zhí)意找茬,她也不是怕事的人。
陳若眼神閃爍,她轉(zhuǎn)向那青年,說道:“葉三少,你可別被她蒙騙了,誰知道這瓶子里裝著的是什么東西?”
旁人也猜測琴瑤是不是拿了什么濫竽充數(shù)的東西,只為了撐個面子,可那斷了手的青年卻無法顧慮這么多。
對于他而言,沒了雙手,跟個廢物也沒有區(qū)別,即便是學(xué)院將琴瑤驅(qū)逐,也無法彌補他受到的傷害,這樣一來,他的前程……
與其如此,他還不如賭一把。
青年看著琴瑤,說道:“今日圍剿你伙伴的事本就是我們不留情面,若是你真能恢復(fù)我的雙手,你侍女?dāng)辔沂值氖虑榫鸵还P勾銷,日后,我也以你馬首是瞻!”
“葉三少,你在說什么???是她斷了你的手?。∧阍趺催€甘愿淪為她的走狗?”陳若有些著急地說道。
青年看了陳若一眼,說道:“若非是你執(zhí)意要聯(lián)合其他隊伍來圍剿他們,我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我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只是未免行事作風(fēng)不同罷了,新人賽之后,希望你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p> “葉三少!”陳若跺了跺腳,眼中壓抑著不甘心。
琴瑤饒有趣味的看著他,樂晗也露出了一抹好奇的表情。
青旸將他的雙臂齊根斬斷,那種疼痛可不是一點半點的,可這人除了最開始慘叫了一聲之外,其他時候都是一聲不吭的……
而且,他竟然愿意服從琴瑤……
樂晗微微挑眉,問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莫非是想日后報復(fù)阿瑤?”
青年搖頭,說道:“我被這位姑娘砍斷了手,是我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其他。齊瑤同學(xué)能給我續(xù)骨丹,是我欠了人情,自然要償還。”
琴瑤問道:“你就不怕我給的不是續(xù)骨丹?”
眾人都看著青年,想知道他的回答。
青年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點頭:“自然害怕,不過若你騙了我,我自然會傾盡全力為今日之事報仇!”
“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葉三少,你快試試這丹藥是真是假!”
“對!若她敢騙人,我們定饒不了她!”
“葉三少,我們會為你作證的!一定會讓院長將她驅(qū)逐!”
周圍的學(xué)員鬧騰起來,顯然,他們也想知道這丹藥是真是假。
“如果這丹藥是假的,這齊瑤的臉可就丟大發(fā)了!”
“而且葉三少斷臂返校,這要讓葉家知道了,她肯定活不下去!”
“但要是這丹藥是真的怎么辦?我看她信誓旦旦的樣子,不像有假???”
“如果齊瑤真的拿出了續(xù)骨丹,那她身后的勢力絕對是我們這些家族加起來都得罪不起的……”
“誒,或許是人家偶然所得呢?她要真出自大家族,又何必來著分院?直接去本部不更好?”
“你說的也有道理……”
“我們分院的大家族子弟還少嗎?洛神族和火神族的少族長都在我們分院,而且那修羅閣的穆恒……”
周圍的竊竊私語一字不落地傳入了幾人耳里,青年深吸了一口氣,才讓身旁的學(xué)員撿起了藥瓶,喂下了丹藥。
藥瓶一打開,就是一股濃郁的清涼藥香傳出,丹藥通體雪白,與傳聞中的續(xù)骨丹一模一樣。
才剛下肚,青年便感覺到自己胳膊處的疼痛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瘙癢。
這種感覺,像是有無數(shù)只螞蟻爬過一般,比那疼痛更讓人難以忍受。
“??!”
青年倒在地上,不停地蹭著傷口。
琴瑤喝道:“摁住他!”
不必她開口,青旸左手一揮,便有無形的空間將他架起來,令他的傷口無法觸碰到其他東西。
“你做了什么!”陳若冷喝一聲,問道。
琴瑤淡淡道:“藥效發(fā)作而已,你急什么?”
生骨時的痛苦比斷骨之痛強上百倍,在場的學(xué)員大多見多識廣,有不少人對續(xù)骨丹有所了解,他們知道,青年此時的情況是正常的。
只要他能熬過生骨時的痛苦,他的雙臂就能新生。
見旁人都不言語,陳若只能恨恨地瞪了琴瑤一眼,閉上了嘴巴。
一陣又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一些女學(xué)員已經(jīng)別過腦袋,捂住了耳朵。
而更多的人卻是盯緊了青年,他們也想知道這續(xù)骨丹到底是怎樣生骨的。
只見從青年肩膀處開始長起皮肉,白色的骨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而紅色的血肉也緊跟著覆蓋上去。
直到十指的血肉都生長完成之后,才有一層白皙的皮肉將其覆蓋包裹起來。
除了顏色不同以外,這雙手與青年的身體完美結(jié)合,一點也看不出這是剛生長出來的。
續(xù)骨丹的藥效與服用者身體狀況成正比,服用者越健壯,生長出來的四肢也會貼合他的身體情況。
而且,越早服用續(xù)骨丹,其效用更好。
琴瑤曾在古籍上看到過,有一位修習(xí)戰(zhàn)靈師的先輩,年幼時她的左腿留下了隱疾,導(dǎo)致后來她成為女皇之后,走路顛簸,被外人恥笑。
為了極北之地的顏面,她主動砍斷了左腿,借用續(xù)骨丹重生一腿,這才堵住了外界人的嘴。
而她重生的這只左腿,有著比其他肢體更強大的爆發(fā)力。
琴瑤自問自己沒有那位先輩的魄力,因此即便她幼時被母皇訓(xùn)練,也十分注意保養(yǎng)身體,不留下任何隱疾。
生骨的時間說長不長,可對于服用者而言,每一秒鐘都是生不如死的。
于外人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對于青年而言,卻像是過了好幾年。
看見他雙手恢復(fù)原狀,青旸撤去了對他的鉗制,他落在地上,臉上的疲憊也掩蓋不住喜悅。
青年抬起雙手,只覺得這雙手比先前的更好一些。
琴瑤拿出來的,竟然真的是續(xù)骨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