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客廳,我真想撒泡尿了,四下看看,突然才想起來,我不知道廁所在哪兒?于是轉身回客廳問了一句,有個混混隨手給我一指,我順著他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直走到院子后面也沒有發(fā)現(xiàn)廁所,反而碰到兩個面色陰冷的家伙,守在一間鐵門上鎖的屋子前面。
這兩個人并沒有跟我們?nèi)ス珗@舉牌子,我注意到兩個人指節(jié)間都是老繭,這是經(jīng)常練拳的標志。
兩人也不搭理我,眉宇間還有些看不起我的意思,事情不明,我也不多做停留,罵罵咧咧的走開了,在相反的方向,我找到了廁所,撒完尿,我拿著手機剛準備給袁隊打電話,聽到廁所外大頭文的聲音了:“M的,快點,我這也急?!?p> 我拉開門,收起手機,跟大頭文擦肩而過的時候,我看到他口型說了兩個字“監(jiān)控”,我心里一驚,猛然想到,對于兩個新來的混混,為什么海爺會如此放心?讓我們隨意在院子走動,手機也不收,應該是有后手,現(xiàn)在的隱藏攝像頭很是小巧先進,我不能大意了。
回到客廳,我又靠墻打瞌睡了,沒一會兒,大頭文也在我旁邊坐下了。
我輕輕跟他說了后院的事,大頭文想了想說道:“你記得我們?yōu)槭裁礇_進來了嗎?”
我想起來了,我們是聽到了女人的呼救聲才沖進來的,可后來被這里面的人搞懵了,就把這茬給忘了,都一天多了,壓根兒沒見什么女人,難道后院那個鐵門房子有古怪。
要說這幫人禍害幾個女人,要一點不奇怪,可我總覺得事不簡單,那兩個手上全是老繭的拳手守著什么呢?
我坐了一會兒,渾身不自在,我是特別討厭這種云里霧里的狀態(tài)了,旁邊大頭文也是坐立難安,這家伙猛的站起來,往后院走去,我趕緊跟上,不知道他要干嘛?
大頭文要干嘛,這家伙估計跟我一樣,在這里憋屈壞了,準備惹點事,用廣南話講叫搞搞震。
大頭文這個家伙我嚴重懷疑他看過那本名著《演員是怎么煉成的》,瞧瞧這走路帶風,拽得個二,五,八萬似的勁兒,我都不相信他是我在車站遇到的那個默默無聞的搭客佬。
果然,兩個守門的拳手稍微就說了一句:“別在這里晃?!?p> “去你M的,你算老幾?”大頭文罵完就撲了過去。
我都沒反應過來,這也太直接了吧?大頭文被其中一個家伙一腳踢退了三步,我去,我趕緊沖上去,兩個對兩個,莫名其妙的就打起來了。
沒兩下,我就暗暗叫苦了,坦白講,散打方面我是在部隊上下過功夫的,但那畢竟只是短短幾年,跟人家系統(tǒng)訓練的專業(yè)拳手畢竟是有區(qū)別的。
不一會兒,我就挨了好幾下,大頭文比我更不如,簡直是苦苦支撐,幸好這兩個拳手收著點打的,沒對我們下死手,不然我倆早被放下了。
很好,我們要等的海爺趕來了,吼道:“你們倆個干什么?”
我一個跳步退了出來,哈哈一笑:“閑的無聊,切蹉切蹉?!?p> 大頭文也退了過來,還豎了個中指給對面。
海爺走過去問了兩個拳手一下,大約這兩個拳手也覺得我跟大頭文挺能打,還有剛才他們態(tài)度也確實拽了點,居然沒說我跟大頭文的壞話,還對海爺說我倆夠勁,手上有活兒。
海爺把我跟大頭文叫了過去,介紹了一下兩個拳手,說了一堆廢話調(diào)和,什么都是自家兄弟,什么今后好好合作……
我跟大頭文點頭答應,我們的目的也達到了,通過這樣的鬧騰,讓海爺看到我們的實力,讓他別把我們當成普通的小混混,只有這樣,我們才有可能接觸更核心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海爺把我跟大頭文叫到了一間臥室,遞給我們一張紙,我接過來一看,差點沒吐血,居然是我跟大頭文的一張懸賞通緝令,因為在東海區(qū)打架捅傷人,被重金懸賞通緝,我望著通緝令后面永平派那鮮艷的大章,又好氣又好笑。
這明顯是所里面在幫我們打掩護,應該是不久前貼到這附近的,事情是越攪越復雜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收場了。
大頭文倒是一臉冷漠,一把撕碎了通緝令,對海爺說道:“我們不在乎這個,只在乎能不能盡快掙到錢?”
海爺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本來是想讓你們兩個生面孔做別的事的,現(xiàn)在你們既然上光榮榜露臉了,不給你們弄點安家費,你們也不安心給我做事,行吧,你們跟我來?!?p> 海爺帶著我跟大頭文又來到那個鐵門那里,示意兩個拳手開門,這個拳手跟我打的那個叫趙東,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滿臉橫肉,目露兇光,跟大頭文打的只介紹了個花名叫飛鏢,長的挺陰沉,三角眼,鷹鉤鼻,尖下巴,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
趙東還跟我點了一下頭,剛剛我雖然撐得辛苦,但要想徹底打倒我,趙東還是要廢不少功夫,黑社會的人還是講究實力為尊的。
鐵門打開了,是個窗戶用報紙封死的小屋,屋子里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滿臉驚恐,一身疲憊。
事情不復雜,賭場被抄,首腦被抓,這幫亡命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主持這次行動的市里領導的身份,居然綁架了這位領導的女兒,妄想找機會脅迫領導放了他們老大,這件事只有海爺跟趙東,飛鏢三個他們組織核心一圈的人物知道,外面那些外圍嘍啰海爺信不過。
這次綁架他們只是負責了綁人和看守,往外聯(lián)絡的另有其人,人已經(jīng)綁過來三天了,因為只有三個人,海爺又不負責看守,趙東跟飛鏢兩個守得怨聲載道。
負責危脅領導的人一時也沒有消息傳回,不知道還要看守幾天,海爺正物色人想替換一下趙東兩個,剛好,兩個一門心思掙錢,又有點傻缺的亡命徒出現(xiàn)了。
幾番思量,海爺決定把我跟大頭文吸收到這件事里來,怪不得趙東,飛鏢對我跟大頭文一通夸,原來是不耐煩看守人質(zhì)了。
我跟大頭文又驚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