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薛可倒是挺早來到肅正堂,太子一下朝便看見薛可乖乖地候在書房門口。
聽到薛可請罪說自己擅自動用了東宮的拜帖,太子靜靜的看著她,淡淡問了句:“就這些?”
薛可倒是沒想到太子會這樣問,不由揚起一張小臉反問道:“還有其他么?”
陽光照在她臉上,看得見纖細的汗毛和微微嘟起的唇,透著一股天真的神氣。太子被她的話和無辜的神情氣的樂出來,讓她不必聽議事,回去想想還有什么錯處,想明白了再回話。
所以薛可回抱樸院時是頗有幾分疑惑的。莫名其妙被放了假,薛可第一天還睡了一個久違的午覺,覺得甚是舒坦;第二天便覺得有點落寞,嗯,還有點委屈。
冬日陽光正好,金燦燦地灑在廊前,小丫頭們將雀鳥籠一個個拎出來,添食喂水。鳥兒嘰嘰喳喳,一片熱鬧。
薛可坐在廊下,看著頭頂?shù)漠嬅?,蹙著眉問阿六:“你說說我還有什么錯處?”
阿六搖搖頭,當時情況緊急,姑娘的做法她欽佩的很,當真達到了當年師傅教導的“沉著冷靜不慌張,隨機應變有急智”,挑不出什么錯處來。
隱在暗處的影五簡直快要被這對話氣到,這有什么錯處還要想么,是個男人一聽就明白了。
果然,阿六下午在同樣的位置,吞吞吐吐對著仍百思不得其解的薛可說道:“姑娘,我聽說男人希望女人在有困難時找自己求救,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不是因為這個生氣?”
“可當時的情形你也知道,加急報他也來不及處理,更何況他有正事,如果為了一個女人趕回來,這名聲好聽么?這個道理他難道不懂么?”
阿六嘟囔了一句:“我也這么想,可是我聽別人說,這個有損男人的尊嚴?!?p> 薛可打量了阿六半天,直到阿六有點不自在起來,她才笑道:“你說的這個別人是男的吧?!?p> 阿六難得臉微微一紅:“姑娘,說正事呢。”
薛可笑的更狡黠:“阿六,你有男人啦?”
阿六恨不得上去捂住她的嘴,又下意識的看看周圍,道:“姑娘亂講什么呢!”
恰好張嬤嬤拿著兩件料子出來,奇道:“阿六,你和姑娘說什么呢,臉紅成這樣?”
薛可一本正經的說:“阿六這兒有件事不好意思和嬤嬤說呢!”
阿六急的要跺腳,薛可慢悠悠地道:“阿六想做件紅色的冬衣,又有點害羞?!?p> 張嬤嬤笑的眉不見眼:“這有什么不好意思啊,阿六你年紀輕輕的,就應該穿件鮮艷衣裳,天天穿的老氣橫秋學我們老婆子的干什么?剛剛還看見一件大紅織錦的上好料子,我去讓人給你做一套??!”
阿六聽著薛可催促張嬤嬤快去的聲音,不自覺手松了又緊,突然想起太子經常和姑娘說話時有這個動作,有點理解,又有點同情。想到自己即將要收獲一件大紅的衣裳和來自一群影衛(wèi)們的無情嘲笑,不禁頭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