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才發(fā)現(xiàn)外面玉色瓊瑤,天地之間一片白茫茫,熟悉的景致一夜之間搖身一變,煥然一新。
原來昨夜里下了半夜的雪,天上仍如扯絮一般下個不停。
薛可深深吸了口冷冽的空氣,用手接了片雪花,對阿六笑道:“小時候最喜歡雪了。下雪的晚上根本睡不好覺,生怕第二天雪化了。那時候只覺得我娘實在拘束的緊,為什么不能打著燈籠玩雪?現(xiàn)在倒好,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下雪,第一反應倒是,怎么這么冷?”
阿六看看她,沒作聲,只是輕輕提醒道:“姑娘,既然冷,我去把那件紫狐拿過來吧?!?p> “不用了,這才這一場雪,哪里就那么冷了。”薛可又笑了笑:“再說,咱們是去請罪的,讓別人看見怪丟人的,早點去吧?!?p> 去得比平日早些,果然議事的各位大人都還沒到。太子剛練完一套拳,頭頂尚冒著白氣,看見薛可過來不由皺皺眉。
興兒一旁遞上毛巾,他擦了擦手,對著正在行禮的薛可問:“你過來做什么?”
薛可先揚起笑臉,道:“殿下不是說我什么時候想明白了就什么時候過來聽議事么?我如今已經(jīng)想明白了?!?p> 太子擺擺手,沒接興兒遞上來的外袍,挑眉問道:“哦?你倒是想明白什么了?”
“那日皇后召我入宮,我向秦王求救,便是不對,如此行徑實在有損東宮的顏面,有失殿下的尊嚴。”
她說的如此直接,像是一把冰刃直接刺過來,不給別人也不給自己留任何余地。
太子看著她,靜靜問道:“那日事發(fā)突然,如果我也趕不及回來,你應該怎么辦?”
“我生是東宮的人,死是東宮的鬼,該如何做,還請殿下明示?!?p> 太子冷哼了聲:“生是東宮的人?你是東宮的什么人?”
薛可垂眉道:“我效忠殿下,自然是東宮的下人?!?p> 太子不說話,只看著眼前身材嬌小,容貌艷麗的女子,滿臉的溫順,他卻想把她骨子里的倔強都捏碎,灑到這雪地里。
太子冷冷道:“下人?東宮可養(yǎng)不起你這樣的下人?!?p> 正轉(zhuǎn)過頭準備回屋,太子卻聽見悶的撲通一聲,轉(zhuǎn)身看見薛可跪在雪地里,朗聲道:“還請殿下寬宥,我已知錯,以后再不行此莽撞之舉?!?p> “哦?以后再也不聯(lián)系秦王了?”
“是?!?p> 太子彎腰,用手抬起她的下巴,既然當初沒有選擇秦王,為何又不愿意做自己的女人?既然昨日當著下人明晃晃的拒絕了他,今日又何必如此低三下四“請罪”?她到底在倔強些什么?
她明明是知道自己對她的心思,甚至不惜身體上親近自己,但凡她一點點撒嬌一點點首肯,他愿意摘星星摘月亮的捧著她,為什么非要讓彼此都如此難堪?
他也不想在如此情境下逼迫她,也可以裝作不在意她和秦王的過去,只是她仍然一點不肯敷衍,太子一陣陣心涼:“你就是為了聽議事么?你就這么不相信孤么?你不相信孤會為你討回公道么?”
“殿下怎么做,是殿下的謀略和情義,我卻只有一條路可走,這是我的命?!?p> 太子后退一步,放了手,轉(zhuǎn)身道:“你這么愛聽議事,那便聽吧。”
阿六扶起薛可,薛可強笑道:“你看,殿下到底是心軟的。阿六,快去議事廳吧,凍死我了?!?
趙闕
今天三更,將昨天的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