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快被太子的命令和自己的好奇心折磨瘋了,薛可也深深感嘆他的執(zhí)著與絞盡腦汁。她從腰間荷包拿出一團(tuán)濕石棉,道:“喏,這是昨天的。”
南宮拿到鼻前仔細(xì)嗅了嗅,也未嗅出個所以然,搖頭感嘆道:“姑娘別說,這貓啊狗啊鼻子是比咱們?nèi)遂`敏多了,他們那邊訓(xùn)練了幾只,姑娘下午有興致去挑挑?”
薛可微笑道:“大人挑就是?!?p> “還是姑娘挑吧!姑娘了解司徒大人啊,畢竟姑娘和司徒大人有過三次深談,但不知都談些什么?”
薛可翻了個白眼,收拾完卷冊,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抱樸院。
南宮急的在身后喊:“不說就不說吧,急什么啊,到底挑什么樣的?”
薛可的聲音淡淡回道:“不是眉心有痣么?”
南宮大聲應(yīng)道:“好嘞!知道了!姑娘!”一邊嘀咕:“這也能行,到底說的什么呢?”
薛可回了抱樸院,就看見張嬤嬤欲言又止。
“誰又惹嬤嬤了?”薛可笑道。
薛可猜想又是生悶氣了。
太子已經(jīng)大半年沒到抱樸院,東宮上下都知道抱樸院的唐姑娘已經(jīng)失寵了。
盡管吃穿用度一慣如前,但是世人青白眼色難以避免,張嬤嬤也時不時因為份例送的晚或者送的插花不新鮮等事情生些閑氣。
張嬤嬤一開始還怕薛可不高興,瞞著她,后來發(fā)現(xiàn)整個抱樸院中大概就數(shù)她和阿六最淡定,也就經(jīng)常在薛可面前抱怨。
張嬤嬤有些郁悶,姑娘總說她敏感,那是她敏感么?那起子小人拜高踩低,昨兒送來的布料,那花色能看么?也不知道是布莊哪年的存貨,好幾年前就不時新了!
不過今日,張嬤嬤真不是為這個,她小心說道:“姑娘,今兒回來的早啊!”
“嗯。”薛可點(diǎn)點(diǎn)頭,順口答道:“今兒沒什么事情。”
“是這樣的,姑娘?!睆垕邒邚男渲刑统鲆粋€荷包,墨綠色打底,上繡著杏燕春歸,構(gòu)圖精巧,顏色搭的也不俗,繡工更是精美。
薛可頗欣賞的點(diǎn)點(diǎn)頭:“這個荷包不錯,怎么,內(nèi)務(wù)的小太監(jiān)被嬤嬤訓(xùn)了一頓后學(xué)乖了?”
嬤嬤也有些啼笑皆非:“不是!姑娘!這是嬤嬤我繡的!”
薛可將荷包遞給阿六,笑道:“原來是嬤嬤出品,果然不凡,阿六,快看看!”
嬤嬤沒好氣的看了自家姑娘一眼:“姑娘!我跟您說正事呢!”
阿六面無表情的將荷包遞過來。薛可接住,來回欣賞了一下,道:“我聽著呢!”
“今天是太子爺生辰?!睆垕邒咝⌒牡目戳丝囱傻纳裆骸肮媚锎蟀肽甓紱]和太子爺見面了,總這樣僵著也不是個事?!?p> 薛可也恍惚了一下,時間如此之快么?去年他的生辰他帶她去了半虹閣。今年怕是不會了。
“所以我想著,姑娘借今兒的日子將這個荷包送過去,太子爺感念姑娘的心意,不就好了么?”張嬤嬤一邊說一邊給阿六使眼色,讓阿六也勸勸。
阿六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一旁,愣是看不見張嬤嬤的暗示。
“嬤嬤居然要欺騙太子殿下!”薛可將荷包來回翻看一下,忍不住笑了笑:“嬤嬤沒見過我的女工活計吧?我是不可能繡出這個荷包的!”
張嬤嬤一副怒其不爭的表情:“姑娘,這不就是個臺階么?誰繡的并不緊要!”
“臺階?”薛可笑了笑,她和太子之間恐怕不是一個臺階能解決的,眼看的張嬤嬤要繼續(xù)勸,薛可忙對阿六說:“快收下嬤嬤的臺階?!?p> 張嬤嬤一臉狐疑的看著二人,一把悄悄抓住阿六:“姑娘敷衍我,你可不能敷衍我!一定要送去!”
阿六看了眼薛可的背影,心里想:“姑娘你敷衍的也太馬虎了點(diǎn),連嬤嬤都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