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峰,一條長而悠遠的回廊,寒月廂房,一個柔弱的身軀靜靜的躺在床上,雙眼閉起,臉上多了幾分平靜之色。
相鄂推開門,步進房內(nèi),然后在把門輕輕的關(guān)上,悄悄的來到床邊,看了看又還略帶稚氣的臉,道了句:“虎子。趕緊好起來,你說還要傳我功法的,我們的架還沒有打完呢?!?p> 小龍道:“虎子的傷勢恢復(fù)問題不大。今天你可是對上那人,你自己定要多加小心?!?p> 相鄂對著小龍道:“不用替我擔(dān)心,今天勢必讓他的付出點代價?!毖哉Z之中透出一股冰冷之意。
小龍侃道:“恩,我可不希望在多煮一份藥了,你可別打完之后,又睡上那么十來天,我可還是想早日回寒月的?!?p> 相鄂笑道:“你應(yīng)該把這話去對那人說才是。”
小龍道:“呵呵,你就去吧,我在這里照顧虎子?!?p> 相鄂道:“好,虎子就麻煩你看著了,別讓那小混蛋滾下床了”說完,爽朗的發(fā)出一陣笑聲。
相鄂推開房門,陽光明媚,天空蔚藍,這般美景卻是如此讓人慵懶,只是,接下來的一場大戰(zhàn),會讓眾人都無暇去享受這般唯美的天氣。
小龍看著相鄂的背影道:“大哥,一切多加小心?!?p> 相鄂沒有回頭,只是“恩”了一聲,大步朝著廣場方向走去,他心里又何嘗不是被一層壓抑緊緊的束縛著,在寒月這兩年時間里,虎子與他早已情同手足,如今虎子又是替他上場,才導(dǎo)致重傷,雖則沒有傷及經(jīng)脈內(nèi)府,卻也飽嘗皮肉之苦,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好好的進行這場比斗。
今日,廣場的比斗場上只劃分了四個,四個比斗場內(nèi)都有一名強悍的修真高手坐鎮(zhèn),更顯得氣勢恢宏。
寒月眾人早已在比斗場外,劍靈派許多人也前來觀看這場比斗,更多的大派都圍滿了這個場地,昆侖等人也占據(jù)了一片良好的觀看位置。
寒月人群之中,丁煥大喊道:“那個相鄂,怎么還不來,不會是怕了吧?!?p> 李典道:“相兄弟不會的?!?p> 丁煥道:“上次對逸劍,他就沒出現(xiàn),還是虎子上去打的,不然虎子也不用今天還在昏睡中?!?p> 紅月道:“相鄂,他不會怕的,他從來沒有畏懼過任何對手,丁師兄,難道他會怕他今天的對手,那豈不是說,劍宗的逸劍比丁師兄還強大?”
丁煥道:“這。。。”
寧遠道:“算了,煥兒,你還是先去準(zhǔn)備你的比斗吧?!?p> 紅月指著不遠處道:“快看,相鄂來了?!?p> 只見一身相鄂身著一件白色武衣,衣袖上繡著一把大大的火焰,宛如真實火焰一般,異常炎紅,這是陽門的傳統(tǒng)武衣,穿在相鄂身上,更顯男子氣概,一股霸者之氣油然而出。
相鄂已經(jīng)走到了眾人身前,李典道:“這衣服。。。是。。。”
相鄂答道:“這是我們陽門的傳統(tǒng)武衣。”
丁煥喊道:“你怎么穿著陽門的武衣來參加比斗?”
寧遠道:“這武衣實在是太酷了,你小子怎么不早點穿出來,好讓我們寒月全部都做一身。然后在繡上寒月的標(biāo)記,那多俊啊?!北娙藷o語,一向以寒月自負(fù)的寧遠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紅月道:“相鄂,一切多加小心。對手很強?!?p> 相鄂輕微的點了點頭,步入場內(nèi),只是逸劍還沒有出現(xiàn)在賽場內(nèi),只是場外傳來了一陣歡叫聲。
“相兄弟,加油啊,我們昆侖全部都支持你?!睅ь^說話的正是許子巍一行人,一個昆侖老者立即給了許子巍敲了個腦后門,疼得許子巍嗷嗷直叫。
老者道:“你小子輸了還不夠丟人,現(xiàn)在還帶著你的師弟丟人是吧?!?p> 許子巍撓著頭,顫顫道:“七師叔,相兄弟的確厲害。”
老者道:“呵呵,那小子的確是有幾分能耐,要是我們昆侖有這樣的弟子,那該多好啊。”說完,老者沖著場內(nèi)大喊,“相小子,加油啊。昆侖支持你?!?p> 昆侖眾人一陣無語。
一身白衣,已經(jīng)步入到場邊,他未進場,只是朝著劍靈的方向步去,一個白衣婀娜的身影立于人群中,卻也無法掩蓋住她那風(fēng)華絕代的氣質(zhì)。
逸劍走到了劍靈人群,對著一個白衣女子恭敬的道:“晚輩逸劍,拜見白師伯?!迸觿尤吮?,亦有著仙子般的氣質(zhì),此人就是劍靈掌門――白素雪。
白素雪微微的應(yīng)了一聲,并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而是把視線移在了場內(nèi)那個人的身上。
一個中年男子對著逸劍道:“小劍,看來你短短幾年,修為卻也到了如此地步,果然是名師出高徒?!?p> 逸劍同樣恭敬的道:“晚輩拜見子衿師叔?!?p> 子衿道:“免了,免了,你過來看小玉的吧。”
逸劍的臉微微發(fā)紅,小玉從人群中走出,跟著逸劍訴說著什么,眼里滿帶關(guān)懷之意,盡是絲絲柔情。
相鄂看在眼里,心仿佛就被一劍刺穿一般,那種感覺就像晴天之中突顯一道驚雷,重重的轟在自己的身上,這樣的感覺,就似乎魂被抽離了一般,靜靜的看著,慢慢的撫慰著心里的那道細細的裂痕。
好久好久,逸劍才離開那條俊美的身影,慢慢的步入場內(nèi),在他眼里,他只看到她對他簡簡單單的溫柔,或許這種東西,不是自己所能有的。
世上就有一種東西,讓人在此面前是如此脆弱,讓這樣?xùn)|西生生的占據(jù)著心靈,卻無能為力,面對情,又能在做什么。相鄂,他不能,只能飽受著這股莫名的痛楚,然后靜靜的撫慰受傷之處。
逸劍已經(jīng)立于場內(nèi),對著相鄂喊道:“你發(fā)什么呆呢?!?p> 相鄂的視線才漸漸清晰,一個恍惚,卻宛如隔世,眼睛注視著這個對手,他內(nèi)心產(chǎn)生了一股卑微,一種無法抗拒的卑微。
子衿一閃而現(xiàn),出現(xiàn)在比斗場內(nèi),對著兩人道:“兩位可以開始了嗎?”
相鄂眼里只是一片恍惚,子衿看著這個昔日的孩童,長大成人,心里也有些激昂,收斂了心緒,問道:“兩位,可以開始了嗎?”
逸劍恭敬的道:“可以開始?!?p> 相鄂無力的道:“可以了”
子衿道:“那比斗現(xiàn)在開始。”說完,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賽場外,逸劍看著那目光呆滯的相鄂,略微怒道:“你準(zhǔn)備好了嗎?在這樣發(fā)呆,你躺下了,還沒明白發(fā)生什么事?”
相鄂淡道:“你盡管攻來就是。我會接著”
逸劍冷道:“我來了。”人影已經(jīng)消失,瞬間出現(xiàn)在相鄂面前,一道劍氣從手上透出,相鄂未做出任何反應(yīng),或許沒有來得急避,又或許是根本不能避,簡簡單單的被劍氣一擊而飛,重重的倒飛三丈摔倒在地。